按照玫西的介绍,无限重格是一个用于封印的强大法阵,但是此刻却被异常修改,成为了解除封印的法阵。这种强行逆转自然存在很大的风险,不耗上一定时间去专门研究解决办法的话,想必是难以消除。
但如若施法者是血族始祖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凭借自身神明般巨量的特殊魔力,他们只需要在法阵发挥作用时,循序渐进的引导适量的魔力去维持逆转。
也就是说,在这种关头,这位始祖陷入沉睡状态并非假装,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引导魔力的过程中。
无月长安藏在玫西创造的树林里,只露出眼睛看了一眼,便推导出了敌人的行动,魔力编织成的长衣无风自动,她的心也跟着动了起来。
这正是实施营救计划的机会,只要她现在杀掉这位沉睡状态的血族始祖,就可以解开无限重格救出西·斯德尔。
之前和玫西商量时的计划就是这样的,由主动承担吸引任务的玫西拖住敌人,无月长安则见机行事救下斯德尔,然后三人的话至少可以逃跑了。
但是。
笼罩在一片黑色之中的无月长安抬头看着天空,精致美观的小脸白的没有任何情感流露,但又不知为何,视线紧紧追逐着战斗的玫西,就像是担心她会撑不下去。
无穷无尽的绿叶从林间巨树突然飞起,铺天盖地的朝着霍普飞去,这一刻,玫西像是知道无月长安的犹豫,秀丽的长发微微舞动,眼神瞬间找打了藏匿起来的无月长安,一张笑脸温暖人心,让树干后阴暗的无月长安无言以对。
她知道玫西的意思:“不用管我,快去救斯德尔吧。”
在夜鬼军中各项方面尽乎为最好的无月长安,在魔力长衣的加持下更是身轻如燕。蜻蜓点水的踏着树冠茂密的枝叶,奋不顾身的冲向坐在阶梯上睡着的伊狄。
另一方的两人还在激烈的战斗,直到无月长安距离伊狄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霍普这才察觉到了这无月长安的举动。
有些懊恼的皱了皱眉,霍普没想到伊狄会在这时候出岔子,但想到他的性格也就说的通了,在有他的行动里那一次没出个意外。
将六道锁链围绕的黑曜重剑收回,霍普用力一甩把重剑向无月长安扔了过去。
可这又怎么赶得上了,他距离无月长安还有几十米远的距离,而无月长安离得手只有一步之遥。
在重剑的前端忽然开启了一个扭曲的空间洞口,一下子将重剑吸了进去,在强大力量的推动下,移动速度居然快到瞬间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而几乎同一时间,重剑再次从另一个扭曲空间出现时,清脆的一声刺进了伊狄的前一层阶梯,横挡在了无月长安与伊狄的中间,拦住了她的杀机。
无月长安急忙收回了预备的手刀,差之毫厘就会撞到坚硬无比的黑曜重剑。在自己力量更进一步的提升下,这只手要是猛烈撞上了,手和重剑之间必定有一个会废掉。
玫西踢开毒蛇般的锁链,有意的瞟过这一幕,心里的震撼而导致行动有些慌张,面对着六根不知长度几许的锁链,推开的身手渐渐有些凌乱。
“用异空间的完美掌握做到现实世界距离的减少,这种转移用瞬移的程度来形容也可以的呢。”
正关注着另一边,玫西没留意到一根锁链绕后的突袭,毒蛇样迅捷的袭击速度瞬间穿透了她的肩膀,鲜红的液体迸发四射。
一股断裂的撕痛感席卷着肉体包裹内的骨头,传入了玫西的大脑,但即使这样玫西也还是没有转过头来,难以置信的表情没有因为痛苦而改变。
突然无力的跪倒在重剑的前一层阶梯,无月长安就这样意外的倒下了,宁静安详的模样就像是睡着了,有一种说不出的温和美好。血阵战衣也在使用者意识的消失下慢慢的解除了,那身黑色水手服在灰尘的沾染上有些黯淡无光。
玫西怎么也不敢相信无月长安就这么死掉了,但她明明确确的感知到了无月长安魔力的忽然消失,就像是人间蒸发了。
直到锁链妄图缠绕住她拖进扭曲空间内,玫西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危机,后退两步躲开了两条锁链的夹击,在心里分神思考。
“那家伙只是看了一眼就死掉了吗?开什么玩笑!那样的话还有什么战斗的必要,我们注定是会失败的吧,因为,敌人可是真实存在的神明。”
孤单一人在面临无法逃掉的苦难生活时,所想的只是该如何去死,而当两人一起面对时,所想的是该怎么活下去,正因为如此,才需要同伴。
曾经玫西对这个道理深切体会,在无数光阴内知晓了孤单的痛苦,所以她还是会被同伴的死亡所感染,虽然她自己默认把无月长安已经当成了同伴,但口头上却说不出口,哭不出来。
玫西近乎疯狂的战斗起来,飞花舞叶一并向霍普飞过去,她已经不在管这样做是否有用了,她只是想要杀死他,不论采用何种疯癫的方式。
可在偶然看到十字架上钉死的斯德尔,玫西想起某年某刻忽然发现后,便再也难以割舍的依靠。
这份感情让她渐渐冷静了下来,她以前就说过,为了难以割舍的依靠,,可以为之付出一切,肉体,灵魂,生命,乃至于自己的心。
再次观察了一遍,玫西发现在重剑直插在阶梯的平面,一个暗紫色的图案悬浮在那里,中心处就是剑的尖端。可以得出这个魔法就是让无月长安倒下的凶器。
事到如今,玫西仍旧不愿相信无月长安这个和她在一起冷眼相待了好几天的家伙,已经死在了血族始祖的剑下。
霍普眼见已经解决掉了一个,再次投入到了与玫西的战斗中,配合着六道锁链,将玫西一次又一次的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站在树冠上面招招致死的攻势没有留下任何周旋的余地。
在力量和速度完全不能比的劣势下,只能被动的接过或者逃避下打来的攻击,然后伺机寻找反打的机会。玫西在空中高高跃起躲掉了六道锁链的一起刺击,却又看见霍普的一拳打过来。
对此,玫西反应极快的控制几根藤蔓使她在空中调整了位置,还有几根则悄悄的从后面缠住了霍普的脚跟,暂时控制了一下他。
随着玫西踩着藤蔓落在树冠上,一根原本刺出的锁链忽然像长鞭一样,坚硬寒冷的锁链猛的撞了过来,当玫西意识到锁链的这种用法时已经来不及了,尽量在被抽打前调整了受伤的部位。
啪的一下,玫西的体表再次多了一条新的伤痕,触目惊心的伤口蔓延在她美丽的肉体上,几乎每个部位都已经有了程度不同的伤势,其中最重的两道,一道是肩膀被锁链刺透的骨头,另一道则是脖子上被霍普一拳擦过的伤口。
玫西气喘吁吁的注视着敌人,脖子上被完全擦破露出淋漓的血管,腿上无数次被锁链割裂的破裂,一处处伤口让人不忍直视。
只有死路一条了呢。
玫西知道眼前的现状是如何,在敌人被称为神的战斗力面前,她能保持苟延残喘已经实属不易了,如果无月长安活着的话兴许还有逃跑的机会,但现在她孤身一人只能勉强坚持,死亡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逃跑吗?
玫西心中完全没有出现过这个考虑,对她而言重要过于生命的人就在这里,她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就算是死可以陪着自己喜欢的人,这也是陪伴吧。
霍普早就想结束了,可玫西实在是难缠的很,他还需要保存足够的实力来对付夜鬼,所以只是凭着体术战斗想要击杀对方。可他越来越感觉到敌人的坚持,尤其是那一双金色的眼眸,从未因为风雨飘摇而昏暗。
“怎么只有她一个人?不对,另一个在那把剑的前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支援就仅此而已吗?”一道疑惑不已的声音在断楼突兀的出现。
“不对,敌人可是第五和第六始祖,上校是不可能只派两个人前来的。”书雅推了推眼镜框,似乎想要清楚的看清局面。
“那,会不会是上校派来的先遣队,先来探清敌方的配置分布的。”绕了挠头,看起来就有些傻傻的史蒂亚发言了。
“笨蛋,我们不就是上校派来的先遣队吗?再说,收集情报的先遣队怎么会和敌人直接交手。”猛的敲了一下史蒂亚的脑袋,颜佳儿有些生气道。
“那她们究竟是谁派来的呀。”史蒂亚委屈的把这个问题又提了出来,试图让姐姐分散注意力不要再教训他了。
“谁知道啊!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她快要被杀死了,我们该怎么办?”话说完,姐弟两一齐看向了书雅,因为定下结论的只会是队长,这就是军人的职责。
书雅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满是伤痕的玫西没有任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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