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了寝室本是想直接睡了的,今天实在是有些累了,也不是做了什么事身体累,就只是单纯的心累。当各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一下子涌了进来,我的脑子也就一直是有些混乱,不知道自己都是在想些什么。
但我还是没有做到倒头就睡了,而是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些事要做。
我掏出手机,打开了那本封面花里胡哨的的《莽荒纪》,循着自己的记忆,在目录中找到了自己所看到的位置,点进去,继续看了起来。
想来,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带着目的去看课外书吧。
居然就只为跟那家伙有个共同话题?呵呵,所以我肯定是个傻子,才会干出这种傻事来。
熬夜看书看到了凌晨两点多,第二天起来得有些晚了,匆匆洗漱完之后,连昨晚买好的早餐都忘记拿就跑去了教室。
如果是在以前,当我在这种情况下抵达教室后,做的第一件事,那一定会是趴在桌子上好还补上一觉。可在看见李清远后,突然想起太多昨晚看书时想要跟她说的话,就还是忍住了慵懒的想法。
这一次的话,还是跟她聊了很久,明明是部本没有什么营养的快餐式小时,我们却能一直聊得很开心,很有趣。在以前,我是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跟一个人深入探讨一本网文的剧情,偏偏这本网文的剧情还真就不怎么复杂。
到了今天下午的排练,我想这绝对是场噩梦了,因为今天跟我对戏的人由李毓变成了牧天渔。
好嘛,李清远的死党、隔壁班的蒋芳文现在再加上个牧天渔,我在这学校里所有不想面对的人就这么整齐地站在了我面前,偏偏我还不得不与这些人都进行深入交流。
李毓在的时候我还能在不想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找个人说说话,而现在换成牧天渔之后,我真的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只能是认认真真地看着剧本里的台词,哪怕我已经是把自己的全部台词都给背下来了,于是我又顺便把所有人的台词都给背下来了。
但看剧本的时间总是有限的,开始排练后,我该面对的都还是要面对,有些事情终归是躲不了的。
我当初就应该相信一回奇迹,让国明来当这个男主得了!剧本什么的,毁就毁了嘛!
当然,想是这么想,排练也还是得认真排练,毕竟排练得越好,就可以解放得越早。
“林枫,你那个剧本编排可不可以改一改啊?”
在我好不容易忍住内心底里的不适,强行将自己跟牧天渔的对手戏排练完之后,李清远那死党居然是摇了摇头,问了我这么一句话。
虽然心里的烦躁因为他这句话又上升到了一个层次,但不管怎么是他都是被请来帮忙的,基本的客气我自然还是要维持一下的。
我放下了手中的剧本,上前很客气地向他询问了起来。
“是我的编排有什么问题吗?”
“大问题是没什么,就是觉得如果只是这样安排的话,表现就不够有张力,不能让观众充分感受到角色内心的变化。”
他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我当然是无言反对,只能是像个乖巧的好学生一样继续向他请教了。
“那你觉得应该是要怎么改才好一点呢?”
“我觉得吧,在你退场的时候,可以再加上一点动作来反应角色的心理活动。”
“这个……可以有,但你觉得应该加上什么动作才好呢?这里的话,角色的情绪是比较复杂的,我当初确实不知道是该怎么设计,才让他直接退场的。”
“我觉得,可以这样,首先呢……”
如果说,能放下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成见的话,李清远的这个死党,说不定还是挺好一人的。按理说,我们跟他都不是特别熟,他也不过是卖李清远一个人情才来的,但做起事来却一直是很认真,对于很多问题讲解都特别清楚。以至于同样过来帮忙的蒋芳文很多时候都没什么事做了,更多都是帮他进行补充说明。
而最令我佩服的就是他跟我们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尽量弓着腰,把身子压低了跟我们说话的,而不是简单地俯视我们。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越是优秀,我这心里咋就越是难受呢,难道是自卑吗?
话说我这不一直都是不屑于同其他人进行比较的嘛,念成绩的时候,上体育课的时候,不是从来都不在乎有多少人比我优秀的吗?还是说,难道我已经到了那个争强好胜的年纪了?
算了算了,争取好胜什么的,太累了,自卑就自卑点吧,随便他们怎么优秀,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
还好,也真的是还好,大家基本上都是在认真的进行着排练,没有太多与话剧无关的交流,只要我一直是在跟着好好排练,就也基本上不会被发现任何端倪。
话说回来,这些人,好像也都不认识对方来着,而我貌似刚好就是那个连接他们三个的关键人物。可偏不巧的是,他们三个我都不想面对,也就没做好自己本该去做的给他们前桥搭线的活,也难怪他们没有什么排练外的交流啊。
不过其他人的话,我这都还能理解,蒋芳文的话,我就真的是看不懂了?以前不是都像个野孩子一样嬉笑怒骂嘛,怎么到这里反倒变得这么文静了,没事的时候便只是安静地看着我们排练。
我想,或许是她的嬉笑怒骂只敢展现在熟人面前吧,至于我们,都不过是碰巧认识的人而已。
在这漫长的排练结束后,我可算是逃回了座位上去,不用再去面对那些几个人了。
看见李清远又是在望着窗外,我本想上前搭话,但可惜脑子太乱,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是趴在了桌子上,闭目养神起来先。
“今天怎么排练得这么快啊?”
在我休息了快有个两分钟左右,一直看着窗外的李清远终于是回头来看了我一眼。
“快吗?我怎么觉得我们排练了很久呢……”
虽然很想站起身子,跟她好好聊点什么,可惜实在是不想起来,而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还是放弃了挣扎。
“昨天六点五十回来的,今天是六点过四十回来的,你说快不快啊?”
“呵,那可能是今天排的东西比较多吧……不对啊,我过来的时候也没见你拿手机啊,你怎么知道时间的?”
“学校对面那个大楼的楼顶不是多了个大钟吗,我看大钟上的时间的啊。”
“大钟?什么时候多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就前几天啊,那是你没注意吧,我这几日可都是看着它一点一点安好的。”
哦,难怪她这几天这么喜欢往外边看的。
稍微休息得差不多后,我起身望了眼窗外,试图寻找到李清远说的那口大钟,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后,就把头往窗边凑了过去。
“什么嘛,还是没看见啊。”
“你仔细点看,就在那个山脚下的大楼那里。”
见我始终是找不着,李清远便也伸手帮我指了一个方向。
我循着李清远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那个距离有点远,为了看清,又不停止往窗边靠了过去,结果一不小心就把李清远也给逼到的墙边。
“诶诶,看就看,别挤我嘛。”
“抱歉啊,这不是看不见,想靠近点看嘛。”
被李清远提醒后,我这才注意到自己跟她挨得太近了些,赶紧就把身子收了回来。
“你这都看不清吗?”
“是看不太清,不过大概看到一个大钟在上面了。”
“你近视啊?”
“有点,上课看黑板勉强能看清字那种。”
“那你还坐最后一桌?”
“又不是我自己想坐过来的,而且又不是看不到黑板,影响不大了嘛。”
“我可是听说,要是一直强迫眼睛看远一点的东西,很容易加深近视的哦?”
“哈?你别吓我啊!”
“谁吓你了,我以前就是这种了嘛。”
“那你现在怎么又不近视了?”
“我近视啊,三百多度啊。”
“哈?你那不戴眼镜是怎么看清那边的那个大钟的?”
“我戴眼镜了啊。”
“?”
“隐形眼镜了嘛。”
隐形眼镜?对于眼镜没有一点了解的我,第一次听到隐形眼镜这个名词不禁有点小懵,还有能隐形的眼镜的?
看到我一脸懵逼的样子,李清远的神情稍微停顿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什么后,随即就突然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这家伙该不会不知道什么是隐形眼镜吧?”
“额,是我孤陋寡闻了。”
“哈哈,笑死我了,隐形眼镜就是个贴在眼球上的软硅胶眼镜片了嘛。”
“哦,这样啊……”
“你该不会以为隐形眼镜就真的是可以隐形的眼镜吧?”
“额……”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李清远这肆无忌惮的嘲笑声中,英语听力的广播响起了,大家也都唰唰地拿出了听力书出来。
见此,李清远可算是把自己的笑声收敛了起来,跟着把自己的听力书也拿了出来。
第二天的排练亦是如昨天那样,在各种纠结与尴尬中,又是强行勉强着自己完成每一次的排练,跟着还要努力放下心里那莫须有的成见,与他们一起讨论一些表演上的细节跟剧本编排。
想到明天就是换成跟董轻侯那家伙对戏,而且两位指导关注的重心也从我身上转到了牧天渔那去了,我这内心里竟有一种即将获得解脱的感觉,就像是被学校关了一个多月,终于是放了月假一样。
但也不管怎样,排练的重要性我也还是明白的,后面还有那么多次的排练,如果我现在不想想办法放下心里这些莫名其妙的成见跟想法,到时候怕不是要出什么大事哦。
晚上点回到寝室里,我直接脱鞋上到了床上,然后怀着一种相当复杂的心情拿出了手机,在好友添加栏里输入了那个我记了整整两年,却从未跟任何人提及过的号码。
当看到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头像时,我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点击了确定,发出了我的好友申请。
她同意得很快,我这才将好友申请发出,准备退出QQ去继续看那本网文时,就收到了她同意的消息。
她这同意的速度让我有些愕然,也有些触不及防,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经历内心里的各种纠结后,我还是先发了那一句——
“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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