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刻板·其③

“葛登小姐，请。”

裁判员将左手水平挥动，以表示其应有的礼节。

“嗯。”

葛登慢慢向裁判员手指的方向走去，那是被告席的旁边，她将在那里作出证言。

“我没有盗窃那块石头，我绝对没有，因为我完全不需要更多的钱……”

葛登急切地作着证言，但是……

“等等。”

陈克水打断了葛登的话，

“要让你证言的不是这件事。”

陈克水耸了耸肩膀，

“关于案发时，身处阳台里的、华棱斯的侍卫，我想让你证言这方面的情报。”

“啊……是，我明白了。”

葛登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刚想说话。

“喂，你这么说……”

华棱斯插嘴了。

“我想起来了……在我和侍卫们都从案发现场逃走之后……我的侍卫少了一个人。”

华棱斯浑身充满了冷汗，他抬起手，用力捶打着眼前的桌子。

“他说什么？”

众人再次陷入了叽叽喳喳地讨论之中。

“整个村子，我都安排人去搜寻了，但是……至今，没有得到联系，一般来说是不可能的。”

华棱斯激动地答道。

“这里，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尸体，我想，他可能是已经逃跑了，带着那块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陈克水大胆地推测道。

“但……他是怎么知道那块石头的价值的呢？”

白玥问向陈克水。

“毕竟是在那家伙身边的人，想要获取这个信息应该不会费太大周折……比如偷看日记，之类的。”

陈克水摇摇头，说，

“真是的，关于案件的所有证据，都因为这场火而被烧光了，这意味着，没有足够的证据，给任何一名当事人定罪。”

“……那么，”

沉默许久的裁判员开始发话了，

“没想到可以结束的那么快，对于我来说，的确算是短暂的好事，因为我的儿子可以得到了暂时的释放，这都多亏了你啊，来自外地的先生，我会好好感谢你的。然后，因为证据不足的原因，直到那名逃走的警卫被抓到为止，就先暂时休庭吧。”

裁判员的提议使得陪审团超过六成的人同意，于是，这件事暂时，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让你捡回了一条命，混蛋。”

即将离去的陪审团中，一些人如此地对其恶语相向。

“等等。”

陈克水耸耸肩，叫住了即将离去的几名陪审员。

“怎么了？”

众人用诧异的眼光看向陈克水。

“现在想要结束，还早呢。越‘快’结束所有麻烦事越好，这是我的原则。”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裁判员疑惑地问道，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轻轻皱了皱眉，仿佛是害怕他说出什么对儿子不利的话。

“关于华棱斯这个人，他似乎一直在饱受非议呢……有很多关于他的负面报道。因此在这里，我想问一问在座的一个问题：你们亲自目睹过、亦或者是听说过吗？华棱斯所谓的‘暴政’。”

陈克水摊了摊手，说。

“诶诶？这个……唔……”

众人开始思考着。

“他在村头办了个工厂，强迫我们为他工作，为他赚钱。”

许久后，一名陪审员终于开口了，面目嚣张地开口了。

“那你现在呢……在那里上班吗？”

陈克水逻辑清晰地询问道。

“啊……”

刚刚说话的陪审员不说话了。

看着众人疑惑地神情，陈克水开始为华棱斯作出了最后辩解：

“我们很多人都误会了一件事，那就是华棱斯这个人的人品。虽然仅仅从你们这里听取了很少的片段。但是，一个完整的叙事框架，已经足够勾勒出来了。”

陈克水开始说。

那个家伙，以前当过人民警察吗？

白玥心想。

“想要消除你们对他错误的刻板印象，必须就必须要澄清他所作的所有事……正如我刚刚所问的一样，他办了厂，但并没有所谓的强迫你们为这个厂劳动，因为在座的各位，不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工作吗……比如你。”

陈克水用五指并拢的手掌指向陪审员里的一位小姐姐，

“你不是在公会工作吗？还有你……你今天不还正在忙着赶集吗？大包小行的根本不想要去干活的人啊，你是做个体生意的吧？”

随着陈克水指向另一个人，白玥把目光移至被指的人身上……那是在自己出门时，差点相撞的一个村民，看来他也差点和陈克水相撞。

“……最好举例的，就是我们今天的女主角，葛登小姐，你不也是开花店开的很‘红火’吗？”

陈克水双手放平，慢慢向葛登小姐的方向平移。

“现在，各位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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