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离别前夕

华带着苍玄和丹朱快速的穿梭于树丛之间，很快，找到了一条清澈的湖边，周围也有着能够解渴和勉强能够填饱肚子的水果，而她也是敲定了这里，将丹朱和苍玄带到了河边，平稳地放到空地上。

“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一天能跟律者达成共识，还是能够毁灭世界的律者，真是不可思议。不过，想必她过的时光，也不会有多么美好，不然大可不必与我说那么长一段话才对。”

华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搂回忆，她望着湖边，不由地想起了上个世纪的第一律者，貌似当时的第一律者也是做了一个大跌眼镜的决定，将自己的律者核心交给了人类，自裁了自己，至于原因，倒是已经不怎么记得了，因为在第七律者之后，才算是正式加入了对抗『崩坏』和了解『崩坏』的行列之中。

也不知道，那名被“芽衣”称之为“琪亚娜”的终焉律者，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明明拥有着无上的权利，究竟是什么才会促使她逃离了崩坏的掌控，愿意来到这个在她眼里丑恶的人间，如果仅仅只是为了那个女孩...真是有点想不明白啊。

“水......”有些虚弱的低声传入了华的耳中，令她将思绪赶忙拉回了现实，这才发觉怀抱中的丹朱已经有了醒过来的意思，可是脸上的泛红和有些飘离的眼神都令华感到奇怪。

心思缜密的华一下子就想起来之前琪亚娜好像踹了苍玄丹朱一脚来着，难不成，受了什么自己看不见的伤势?

用手小心翼翼的把丹朱托起并翻了个神，华眼神一凝，这才发觉丹朱后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刮痕，形成了一条弧线，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伤口处的崩坏能正在扩散，慢慢地侵蚀着丹朱的身体!

“怎么可能?丹朱可是拥有着博士传下来的圣痕的啊?难不成还失效了？这不对啊!”华大惊失色地又瞄了一眼上面偌大的圣痕烙印，上面散发着的微弱红光说明圣痕依然在起着作用，可是有着圣痕，却抵挡不了崩坏能的侵蚀效果，这...

“不好，苍玄!”连妹妹都遭到这种攻击，那么身为姐姐的苍玄肯定也有，果不其然，将她翻身一看，脸上也泛着大量的红色，脸部有着轻微的灼热感，而后背一样被割了一个口子，崩坏能也在肆无忌惮的侵略着!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华后面的第八神之键『羽渡尘』再次发出了微弱的红光，一片赤色的白羽慢慢的飘落在她的手上，轻抚在了苍玄的伤口处，想要修复被侵蚀的位置和划开的伤口。

可是令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自己的羽渡尘虽然阻止了伤口的进一步恶化，但是崩坏能的侵蚀却是势不可挡的反而被羽毛激发了活性，开始更加活跃地扩散在皮肤的筋脉上，沿着上下血管疯狂前进。

这是一种始料未及的事情，明明之前羽渡尘在阻止星遥的侵蚀时都成功了，怎么这股崩坏能的侵蚀进度自己竟然无法阻止，是什么样的攻击才能让崩坏能强悍到连自己的神之键逗无法抵挡了？

（难不成...是那把星遥说的审决之枪?可是划开这么大个裂缝，不像是长枪弄的，有点奇怪啊......）

华由于至始至终（从接到长枪后和撤离前）都只看见一把武器的模样，所以并没有想到星遥的这把武器可以通过崩坏能构造成不同的样子，只是在自我疑惑着武器的类型，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水...赤鸢...”丹朱的叫声再一次的“叫醒”了华。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让她们退烧才是，不然这些病症会随着崩坏能的程度慢慢的加深的。

这么想着，华又用羽渡尘的羽毛将丹朱的伤口也愈合了一下，为了避免两人烧到意识昏迷不醒，只好边控制羽毛边用手捧着河里的清水顺着手缓缓的流到她们的小嘴里。

过了良久......

琪亚娜缓步的走到了赤鸢面前，只不过与之前不一样的是，她的眼中杀气重重，光看眼神都好似要被吞噬殆尽了一样，令人不寒而栗；用崩坏能形成的紫色骑士衣，也已经被不同程度的紫色液体给包裹了几乎身体的每一处；就光是表面看来，恐怕经历了一场非凡的战役。

但对于她这种高傲的人格来说，这种事情比起以前做的反倒有些不足挂齿，或者可以说是相对反过来了，又或者只是单方面“泄愤”的其中一种手段而已。

“你这一身是...”华下意识地问道。

“不同崩坏兽在被我斩杀时留下的残留崩坏能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琪亚娜说时又嫌弃的挥了挥手。

“...好吧。你知不知道她们两人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华也不磨蹭时间了，毕竟现在的丹朱喝苍玄还处于危机之中，将两人托起翻了个面，露出了后背鲜明的崩坏能，而这就好比花朵绽开一样正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而且短时间之内已经到了两人的脖子处。

“有什么办法吗？”华有些心急地问道。

“哼!”

谁知道琪亚娜在听到华的问题时，竟然像是埋怨一样的“哼”了一声...在心底纠结了半天后，才来到两人的身后，双手各执一方，发起微弱的紫光，而两人背上的崩坏能就似孩子看到亲人一样兴奋的一拥而上，转眼间，全部顺着手心吸收到了里面，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指崩坏能）。

华看着这番举动，不由地又加重了几分疑惑。看见她的眼神，琪亚娜自然也是知道什么意思，随之说道:“不用想了，都是我做的，小小的惩罚而已。”

“你收手了就行。”看着两人被崩坏能侵蚀的部分迅速消退，也是把心放了下来。

“啧，真是有意思。”

“记得照顾好【她】。”

简单的几句话，琪亚娜就像是泄气的气球一样失身地瘫软了下来，华也是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眼眉微挑地叹了口气，跟其余两人一样平摊在了草地上。

......

“醒来了?”琪亚娜又回到了这个空间的最顶端的位置，俯视着苏醒的星遥。

星遥并没有接答琪亚娜的话，而是有些焦急的反问道:“芽衣，芽衣呢?芽衣怎么样了？!”

“......”琪亚娜的脸上也是蒙上了一搂搂的阴沉。

光是轻轻看了一眼面色难看的琪亚娜，就知道芽衣估计还是没有找到，被那群崩坏兽带走了。

这是在最后的“意识”片刻带来的最后的画面，也是完全昏睡前见到的对她而言最痛苦的时刻，因为芽衣被带走的时候，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两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琪亚娜捂着脑袋有些头疼的一跺脚，狠狠的把下面的方块震碎了大半块后才勉强平复了下自己愤怒的情绪，紧接着道:“关于这个问题，你得先来好好记住我说的这几句话，牢记在心，保留到现实的地方，才有可能获得自己想要的。”

“......”星遥有些气馁的没有再怎么发言，听到最后一句话后才好不容易的抬起头，竖起自己的耳朵倾听琪亚娜的声音。

“我这次消耗的很大，所以我希望你记住的这些话是我讲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一，到时候回到现实，记得掌握你的能力，怎么使用的方法会在你回到现实的时候通过核心传导给你，而且后续会由于你崩坏能供给的数量越来越大，解锁核心里很更多能力，怎么应用和该怎么尽可能的利用，是你的事情。还有，不到关键时刻或者必要时刻不要透露，也不要去说，不要透露自己的秘密，哪怕是再怎么亲密...特别是那个被你称为华的人类。”

“二，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这些疑问靠说是说不明白且繁琐的，可我相信以你的智慧很快就会想明白这些事物本质的联系，所以姑且在这里提醒你一句，当你在之后明白自己究竟是谁的时候，不要忘了你代表的是什么，选择是什么，还是介于这之间。”

“三，这是最重要的，不要去依赖那些在我看起来脆弱不堪的人类，我赐予你的武器和能力是为了能让你更快的成长，而不是依附大树，自己还脚踏原地。而最最关键的是，如果你在这个世纪找到了自己心爱的人或事，又或者你能找到自己信任的人类，记住，不要过度的接近或者相依。”

“为什么?”星遥在听到第三句话还是忍不住的发出了脑海的疑问。

琪亚娜眼瞳一凝，瞥了一眼星遥后，继续解释道:“就像我说的，人类，并不值得信任，他们会利用你，抓住你获得的一切，将罪恶的手伸向你的那些人类朋友们，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还需要我说吗？”

“更何况...哪怕『崩坏』并没有察觉到，但是『命运』这种连我都不敢相信的垃圾东西，却是无时不刻会进行发生，你触碰的【东西】越多，就会使整个事情变得有可能更加复杂，甚至还会毁灭自我。”

“你可能不知道...当初也有个蓝眼白发的女孩，在『曾经』，之前，她宣言过...”

“为了守护这个美好的世界而战斗，为了大家的未来而抵抗命运，可可悲的是，呵...既定的事实早已无法逆转，这个世界也一点都不美好，所有人都在欺骗她，而她就是在那个时候，陷入了极端愤怒和悲伤的两重交接处，进行了毁灭的开始。”

“而那个时候，反而是最开心的一小段时光......”

琪亚娜就好像在说“笑话”一样，看着自己的双手，“哈哈”的大笑着，仿佛所说的这个人跟滑稽的小丑一样引人入胜。

“这一点也不好笑，为什么要笑呢?”星遥不解地歪着头。

“因为，『命运』就是这么可笑!”

星遥只感觉眼前突然一黑，面前的阴影越来越大，将她包裹了进去，消失在了原地。

琪亚娜不由分说地选择性的将星遥“踢”了出去，只在这个空间留下自己陷入沉思。

“芽衣，律者的一生，会出现渺小的未来吗？我该怎么做?她以后，又该怎么做，会怎么做呢?”

“我还记得，在那个人类创作的梦境里，她面对过我，说要给我黑暗到底，被黑暗填满的内心获得救赎，现在一想，也不知道这个世纪会不会拥有未来的希望呢?”

“『蓬莱寺·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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