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柯隆村和家宅也已经进入戒备状态以防不测。
“居然拖到这么晚,也真是够可以。”解开高跟鞋的系带抬脚甩到鞋柜旁,边走边解开礼服的拉锁任凭它滑落到地上,刘依楠不想再忍受这些麻烦服饰哪怕一秒。
像扔石头一样把昂贵的没记住牌子的高档手表扔鞋柜上,径直走进浴室,“我得赶紧洗把脸,雅涵,麻烦你帮忙收拾下,然后你也赶紧来洗澡吧。”
“当然。”范雅涵欣然应允,毕竟对被要求尽可能万能的她来说,都是分内事。
“嘶……”站在浴室里面对着镜子,假睫毛这么个个异物挂在眼皮上随着眨眼来回晃悠,被扽下来的时候还会带起来眼皮然后在分离的瞬间拍在眼球上,就说不疼不痒但在心理作用下也说不出的变扭,天知道那些爱化妆的怎么能适应下来。
高跟鞋收进鞋柜,手表送还给刘依楠的母亲,至于换下来的衣服,等着之后一起交给佣人去洗。对于路上听到的话,在范雅涵的心里造成的冲击依旧没有平复。
“雅涵吗?你来了啊。”
“嗯,我来了。”
“那就一起来洗……欸欸欸!?”刚擦完脸的刘依楠还没搞清楚情况就被壁咚在墙边,被阴沉着脸的她居高临下俯视着一时不知所措。
“为什么。”
“啊?”
“为什么要背着我去调查。”
“因为……我……”
“你明知道很危险的吧?”
“嗯?”虽然和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但不重要了,顺着范雅涵的话就要解释。但转念一想,彼此之间没必要玩那些虚的,索性实话实说,“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要这样做。”这句话回答的无比坚定。
“你怎么……唯独在和我相关的事上这么笨呢……”纵使鼻子一酸说话哽咽,脸上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谁知道呢,也许这就是命吧?”刘依楠自嘲的挠了挠头。
隔天早上,一家三口围坐在餐桌边享用早餐。回想起昨晚想趁氛围绝佳来个主动出击,结果还是被半路反推干了个爽,心说这都不成,事后反而还觉得被她推倒是理所应当,难不成自己上辈子欠她的?反正绝对不是自己有颗小受的心,嗯,虽然现在出了些偏差但早晚能攻回来的!一定是这样!
“打扰了,刘先生有您的信。”
“哦。”从佣人手里接过,看着很普通的一个信封。
挥手示意佣人没事了,放下筷子随手就撕,从撕的曲里拐弯的开口拿出信件,习惯性的先看署名一时有点不可思议,“冼龙?”
抱着是重名期待开始浏览内容,头一句看的还算认真,剩下的就一目十行了。不对……内容太短根本就不够十行,反正就是宣扬井水不犯河水奉劝别搀和四应会和南顺本地帮派的冲突。
“冼龙?”
“对,就是他。”回应妻子的询问和女儿关切的眼神自嘲道:“还真是被这帮亲安海的狗腿子看扁了。”
“计划依旧?”
“当然,于公于私我都是尊敬胡老爷子的,葬礼肯定要参加,本地的帮派也肯定是要支持,毕竟咱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南顺。”吃完最后一口用纸巾擦了擦嘴,“不过肯定太平不了了,你们外出务必注意安全,尤其是依楠你。我敢说就算是在西献市中心,只要有需要冼龙那孙子都敢给你玩大的,以后出门不许少于五个随行保镖两辆车。你的安全第一,别怕浪费,咱家还不在乎多花那点钱的。”
“嗯……”
虽然刘依楠自己没感觉,但在她父母看来,自从女而往赫塔投了钱之后对花销就变敏感了,可能是接触企业运营理解到了赚钱的不易吧。明白了这道理好是好,但刘云颚生怕她不分情况的一刀切。以前一个新闻就是例子,一个勤俭的富豪细算账给私人飞机家刚好够航程的油,结果半路遇到逆风,坠毁在大洋上夫妻二人全挂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如同刘云颚预测的那样,立荚泊来的四应会和南顺本地帮派的冲突愈演愈烈,开场就互相突突的火拼搞得跟一场没重武器的局部战争似的,要规模有规模要惨烈有惨烈。而南顺政府除了加强对西献市的保护也没别的动作,明明自己国土的南岛已经乱成一团浆糊愣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戏心态。当然了,就凭驻扎南岛的政府军那战斗力……还真未必比正在火拼的帮派高到哪去。至于驻扎北岛的军队?只要火没烧到西献市,南顺政府绝对不会派北岛军队来趟浑水。
在有**武装老油条加成的四应会面前,南顺本地帮派的主力没了胡老爷子这个主心骨后战力实在让人着急,就这样其他的本地帮派还能更丢人,连打小算盘窝里反的和干脆和敌人达成共识的都有。
有这么一帮猪队友,就算有赤龙这么个靠山可劲儿背后支持地盘也几乎一天一个样的后退,也因此刘依楠几乎天天能听到隔壁的父亲被气到骂娘。
持续的交火武器消耗激增,南顺本地一票帮派弹药储备不足的问题日渐暴露,地盘边界每天后退,人员伤亡造成的附带枪支损失不可避免,再加上敌对的渗透破坏隔三差五被炸个武器库啥的,没商量,只能买买买。弹药这种消耗品好说,南顺政府军的军火库掏钱就能买到,至于枪支?那抱歉,持续的贪污腐败,南岛政府军凑够人手一支可能比士兵岁数都大的烂货还费劲呢,你指望有多余的能卖?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想从北岛那边买?南边乱成浆糊,北边那些相比南边可以说干净太多的家伙们,如今风声紧办事更是谨慎得很,少有肯卖的要价格也高的离谱。至于进口?这两年南顺本地帮派习惯性的找刘云颚,拜托他帮忙买,一来关系大搞到同样东西价格便宜些,二来南顺姑且在明面上和世界主流国家一样禁止私人持枪和武器交易,虽不难钻法律漏洞合法搞到,但想要大批购买制式武器步骤之繁琐需要的关系之庞大,总之非常麻烦。
平时无所谓,反正风平浪静进一批货能用好久,偶尔被林洢竹那帮子军火稽查员堵到恶心一下也就罢了。但如今隔三差五就一批还老被堵到,一帮人还催催催跟要急着投胎似的,刘云颚终于在一次晚饭时候终于忍不下去了气的一句“操!”摔了电话。
“依楠,你那个叫A1的步枪有多少存货?”
“啊?”还没从父亲突如其来的暴怒声中回过神来的刘依楠面对突如其来的提问,放下手里的碗筷愣了足足几秒才开始在脑中搜索记忆,“大概……还有七十多把?当初听您说可能要就先生产了个整数,结果到现在也没卖出去多少……”
“无所谓,我先把那七十把要了,明天就要拿走没问题吧?”
“没问题……”
“如果在这之外追加二百把多长时间能交货?”
“二百把?大概要三天吧……”
“最快呢?”
“还要更快?”刘依楠不禁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对,越快越好。”
“两……两天……前提是我一会打电话那些厂家能有人接单,不然还是要至少三天……”
“嗯,那就好。”得到准信后,刘云颚放松的靠回椅背上长出一口气,轻声自言自语道:“娘的,老子还就不花那冤枉钱了。”
“……”
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父亲前几天大驾光临去赫塔的厂子试射A1步枪,给出了“除了穷或没得选,估计没人想用这玩意”的评价。当时的情况是一开枪就给父亲吓够呛,整把枪从上到下都是哐啷哐啷的异响跟要散架一样,连发的时候更明显。老实说刘依楠一开始也这感觉,不过还是根据自己的经验为这枪辩护说,“虽然用起来感觉不太靠谱,但那都是设计范围内的!绝对不影响使用的!再说只要习惯后这点小毛病也没什么大不了,您看这性能不也还可以嘛?而且外观拿出去也不丢人价钱又这么便宜……”
如此都未回心转意进而摇头离去的父亲,如今为何不再坚持了?这国际军火稽查员就这么厉害!?
临时离开饭桌打电话去联系合作厂家,回来后心中有难以压抑的疑惑,刘依楠不禁问了出来,刘云颚也痛快的给她解释,或者说诉说。
先是一年前国际刑警莫名其妙多了个军火稽查部门,紧接着这个叫林洢竹的家伙就出现了,托这位尽职尽责军火稽查员的福,刘云颚的进货渠道总是被骚扰。钻法律空子游走于与灰色地带,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人脉上。
就比如一支步枪,标签写着民用猎枪,那它就是合法的,如果标签写着军用突击步枪,那恭喜你就是走私军火了。界定这个枪到底是什么性质,其中主观因素大的很,想让别人帮你说话就得有关系,而想要维系着关系就得花钱。尤其是这种被稽查员堵到的情况,指鹿为马帮你说话可是有把自己栽进去的风险的,要价可能低么?
走关系跟在国际刑警上层的人抱怨,人家也只能苦笑着告诉你“体谅下吧,我们也有苦衷”这样的屁话,可见这个林洢竹背景也不小。虽然在八竿子打不着的其他领域给行点方便权当补偿,但那又有屁用啊!?根本没解决想解决的问题好伐!本来给这群没几个子儿的穷帮派帮忙就赚不着,老被这么折腾是要赔本的啊!
“所以说,这帮该死的权贵,唉……”
“……”看着叹息喝茶的父亲,心说他好像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注意力转移回正在播放新闻的电视上,播报员正在介绍一个叫桦阳帝国的新南洲国家内战战况,刘依楠不禁发问,“记得桦阳政府军内战之初被打的丢盔卸甲,明明国际上已经表态不向交战双方提供武器了,这个不能自产武器的国家却还能有来有回的打到今天,那些军火稽查员在哪?”
“在咱们这儿啊。”刘云颚苦笑道:“有咱这种披着合法身份的软柿子捏,没什么风险逮到还能捞功绩,放着稳赚不赔的买卖不干去玩命怕不是傻子。”
是或不是的人生重来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