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差,夏国那边26号都过了半天了,奥修特这边25号还没过完。
天色已然全黑,新洲上下都沉浸在在圣诞节这新洲人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里,奥修特的白人们也不例外。昨天的平安夜同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过团圆饭,到了今天睡到自然醒,是时候陪他们一起去逛逛街购购物,将一年的辛劳抛在脑后好好放松享乐一下了。
浓郁的节日氛围中虽然不乏黄皮肤和棕皮肤的身影,但此时夜色中灯火璀璨奥修特城,毫无疑问是白人的主场,。
“哇!原来他们真的普遍很高啊~”
“怎么雅涵,你以为我们招人的时候要求身高一米八了?”
“不会啊?那些士兵哪有那么高……”
“姐,舅舅他跟你开玩笑呢。”
“呃……”
“哈哈哈哈~”
……
注意到前方刚从高级轿车上下来的几个大人和孩子,以及随行护卫的保镖,握着酒瓶的手微微颤抖,强压内心的惊恐最大限度保持镇定,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前走。十米……五米……错身而过!
“好像冼龙啊……”
正当他想要加速离开之时,背后少女的声音传入耳中。故意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话,是为了试探么!?
“啊!?”
随着一声略显稚嫩的惊呼,背后陡然升起的杀意让他不禁汗毛倒竖。想要迈步跑开,但那样无疑自寻死路,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大脑却因为酒精而作出错误判断,选择停下脚步杵在原地思考下一步应该怎么做。等过了零点几秒意识到这是多么蠢的行为,死亡的恐惧刺激之下头脑虽然清醒了不少,但为时已晚。动作已经不可避免的表现出了异常,接下来恐怕就会有人上前询问吧?
“唉……无所谓了~”瞬间放弃思考,举起手中的酒瓶决定最后喝个痛快。
随着“顿顿顿——”的声音,瓶中的液面持续下降,但背后却没了声音。走了?大致得出这样的判断却没有胆量回头确认,又等了几秒钟才放下心来。危机已过,他还傻傻的杵在原地。白酒辛辣的口感在喉咙中回荡,剧烈的灼烧感在胃中翻腾。
“噗……咳咳咳——!”灌着酒的同时想要发出声音被呛得剧烈咳嗽,引得路人一阵侧目。不过大过节的没人会想搭理这么一个醉鬼,于是纷纷避让快步离开。
“哈哈哈哈哈哈哈——!”思索着幸免于难的可能原因,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是说话的那个姑娘杀了自己的兄弟,后来又从刘继军那知道她原来姓刘。仔细回想长相还有点眼熟,结合最后一战从她眼里看到的仇恨,她是谁心里也就心里有点逼数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冼龙理了下自己杂乱还搀着不少白色的头发,再次扬起酒瓶把最后的一点也灌进喉咙,“风水轮流转啊~”昔日风光无限的自己,已经落魄到到有杀父之仇的人都认不出来了。
“真TM是个好消息,值得庆祝。”这么想着扔掉空瓶准备再去买新的。
依靠假身份和现在被实践证明没人能认出来的巨大相貌变化,冼龙变的更加有恃无恐,甚至还敢去跟执勤的警察问路,哪怕没多远的告示牌上就有对自己的通缉令。平时警方和安全部队都顶多觉得自己长得像而上前查一下证件,更何况现在大过节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维稳防暴上呢?
在自己的领导下,刘继军安排给他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而对方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报酬只多不少。其他的手下此刻也都在奥修特城里寻欢作乐,工作以外的时间与其和那些低俗的家伙再一起,还不如独自一人和酒精为伴。
“你个小兔崽子给我站住!”
背后传来这样的喊叫,说的是当地语言自己还听不懂几个词儿,唯独能懂得就是语气中充满了愤怒,看来是有熊孩子惹到他了。
不想被任何麻烦打扰的他本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无视,却奈何造化弄人,被奔跑的家伙不识好歹的撞到了。嗯,这撞击高度肯定是熊孩子无疑。
没好气的转过身来,那个撞到自己的熊孩子……准确的说是个看起来十来岁的白人小姑娘。此时已经被追上来的白人男人像个小鸡仔儿一样拎了起来。那男人骂骂咧咧的说着听不懂的当地话,从挣扎的女孩怀中抢回了一个塑封包装的面包。这下就清楚了,一个小小偷而已。
打算当没看见的冼龙正要离开,烂醉的他却注意到了周边的情景,驻足围观的尽是些跟当事双方同根同源的白人,他们在那里对评头论足,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背后其他肤色路人眼神中的嘲讽,他们才不关心白人间的破事呢。
这幅光景让冼龙来了做个小实验的兴致,走上前用夏语问那个男人:“她偷你的面包了?”
“是的先生。”浓厚口音的夏语,但好歹还能听懂,发出第一个音节的同时对方看清了自己的黄皮肤,后面的话语气中明显多了几份恭敬,“这兔崽子之前就偷过我东西,今天又来,一会儿我连撞您的那份一起收拾她。”
“多少钱。”
“啊?”
“她偷的那个面包多少钱。”
“两块,夏元……您这是要干嘛!”看冼龙从兜里掏出钱来,那个男人赶紧伸手阻止,一不注意让手里的小偷挣脱来开来。
“还想跑!”说着反映迅速的一脚踢在屁股上让她摔了个狗吃屎。
“诺,给你。”把零钱递到男人的面前,眼神示意道:“面包给她吧。”
听到后不光那个男人愣了,刚从地上支起头来的小偷和围观的白人也愣了。
“可是先生……她是个小……”
“拿着,面包给她!”
语气中一透出不耐烦,对面的男人立刻就唯唯诺诺的照办,并迅速离开。被冼龙的视线一扫,路人也纷纷转头离去,只剩两个听到动静过来的白人警察出于职责多驻足了片刻,在确认没事儿了以后才离开。
女孩一脸惊恐的从地上爬起来,搂着面包在冼龙面前不知所措。
“哈~”
何等惊人的相似,历史上古洲人殖民了南洲,棕皮肤的南洲人仰慕黄皮肤的古洲人,哪怕你是古洲贫弱小国的公民也会一视同仁。而现在有了新洲这片新大陆,连南洲人都升格成被仰慕的对象了。
这种感觉他太清楚了,以自己的祖国立荚泊为例。同样是古州国家,有着一样的黄皮肤。作为昔日安海的殖民地虽然早已独立,但好多人跪的太久了啊,膝盖生了根,昔日的宗主国喂他们吃屎都会说是香的。
同样的人中尚且如此,更何况不同呢?
要说的话虽然落后,但新洲的一些大国也远比古洲一些小国要强大,为什么新洲大国公民在古洲小国公民面前普遍也挺不起腰杆子?因为他们觉得这白人基因先天就比黄皮肤的贱啊!哪怕自己这种落魄到极点的家伙,也仅仅因为与生俱来的肤色就让白人警察因害怕摊事而不愿多问哪怕一句话,你说你们自己都作贱自己,搞得别人想尊重你都没有理由好吗?
想到这里,冼龙脑子里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想要试验一下。
“……”
喝得太多了以至于眯起眼睛想看的清楚点,冼龙盯着面前这个女孩问道:“会说夏语么。”
“会……”
“那陪我聊会天吧。”
“嗯……”
虽然对冼龙这个人充满恐惧,脑中脑补到了把自己卖掉、当奴隶乃至虐待等等恐怖的可能性,但毕竟是眼前这个人帮自己脱了身,如果只是陪着聊聊天,从良知上她完全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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