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三月九号了啊……” 陈爽喃喃自语着,蹲在辣椒田边给辣椒浇着水。
“先生。” 爱丽莎小声叫着,拍了拍陈爽的肩膀。
“嗯?爱丽莎?怎么了?” 陈爽抬起头来,看着欲言又止的爱丽莎,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家里没有蘑菇了呢。”
“是呢。” 陈爽点了点头说道:“昨天不都被你倒掉了吗?”
“所以,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再一起去采蘑菇呀?” 爱丽莎柔声问着,莞尔一笑,可爱极了。
“…………”
陈爽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咧着嘴支支吾吾地说道:“爱丽莎……可求你饶了我吧,腿实在是吃不消啊……”
“可是……没有蘑菇的话,就做不了先生最爱吃的蘑菇汤了呢。”
“哎?对了!我们上次不是都说好了你一个人去采蘑菇的吗……?” 陈爽忽然想起了这茬,不由得贱贱地笑了起来,底气十足地说道:“否则的话就得陪我一起下地施肥呢,是这么说的对吧?对吧?上次是这么说好了的对吧!?”
“是……是呢……” 爱丽莎抿了抿唇,为难地说道:“但是我去采蘑菇的话,最多只能背一筐回来呢……”
“哦,对哦。” 陈爽看了看爱丽莎那双雪白的小手手,知道凭她的力气是提不起太重的蘑菇的。他无奈地敲了敲不争气的腿,苦笑着答应道:“好吧,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反正春种结束了,这几天确实也没什么事可以干呢。”
“真哒?” 爱丽莎眸子一亮,恬恬地笑了起来。小姑娘笑了一会,脸色却又阴沉了下去,担心地问道:“先……先生不会让我陪您一起去施肥吧……?”
“哼!” 陈爽忍俊不禁地笑了笑,白了小丫头一眼嗔道:“嚯?原来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小气哦?”
“先……先生……没有啦……我……” 爱丽莎窘迫得小脸发红,不知所措地扭着小尾巴,这一副无辜又无助的样子看起来可爱极了。
“嘿嘿嘿。” 陈爽坏笑着站起身来,轻轻地拍了拍爱丽莎的肩膀,用着一副土味儿霸道总裁的口吻说道:“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挑粪我承包了!你想抢活干?想得美咧!”
爱丽莎听罢愣了半天,最终黑着脸问道:“原来先生……喜欢挑粪吗?”
“…………” 陈爽扶着额头沉默了许久,暗自懊悔自己做戏做得太足了。他苦笑着拍了拍爱丽莎的小脑袋说道:“我当然也不喜欢呀,谁喜欢干脏活呢?但再怎么说,我也不能逼你做这事儿呀,对吗?”
“先生……”
“男人啊……就是要学会负重前行啊。” 陈爽说罢便惆怅地站起身来,伸手点着了一根不存在的香烟,然后轻轻地吐出一口白气。他脱下外套随性地往肩上一甩,默默地走向了远方,只留下了一个落寞而孤独的背影。
“先生……” 爱丽莎被这股莫名的气氛所感染,眼睛闪动着光芒,握紧了小拳头说道:“先生,好帅气!”
陈爽孤独地走在乡间小路上,孜孜不倦地抽着那根永远也抽不完的香烟,做派十足地吐着烟圈。他走着走着,忽然立定站住了,茫然地自言自语道:
“不对啊,我出门干嘛呀?”
他摸了摸鼻子,抬眼向前一看,这才发现自己都已经快走到村广场了。
啧……
入戏太深嘞……
哈哈哈哈哈~
作戏太专注,把自己作进去了!
陈爽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或许正好可以去一趟木匠那里,看看提姆有没有做完工。
陈爽想到这儿便舒心地一笑,哼起了欢快的小曲,边走着边甩动着衣服,优哉游哉地来到了木匠的铺子前。
“提姆先生!提……咦?菲?” 陈爽来到院子里,却没有看见木匠,只看见了提姆的侄女。
只见菲正坐在一个木盆前洗着衣服,把衣服在搓衣板上揉得哗哗作响。她那棕色的长发上沾着点点水珠,湿湿地垂在肩上,把她的白色长裙都濡湿了。她每一次低头俯身,都不知不觉地会露出一大片雪花花的胸白,让门口的男人看了脸红心跳,腿下发软。
陈爽站在门边看着,心里明知不合适,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那双真性情的目光。他紧紧地盯着菲那对儿又白又圆的羊脂球,渐渐地感到罪恶感爬上了自己的脊背。
然而越是明知失礼,越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多看几眼,就像是眼睛被又糯又白的磁铁给吸住了一样。可怜的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雪花花的粉面团,已经塞不下别的东西了。
“呼……” 菲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无意间抬起头来一下就看见了正望着自己出神的镇长!
两人四目相对,碰了个正着!
——!!!
陈爽瞬间脸色一变,吓得菲也小脸一白,双方都尴尬极了。
菲急忙坐直了身子拉了拉衣领,陈爽也红着脸站直了身。
一男一女谁也没说一句话,但一下就全都明白了!
陈爽心想现在再想辩解已经来不及了!
她一定已经知道刚才自己一直在偷瞄她那雪白的浪花了!
这要是姑娘先开口发难,那我还怎么做人呢!
我这张脸可往哪里搁呀!
然而!陈爽哪里是等闲之辈!说时迟那时快!大脑一秒一千转,一瞬间便急中生智地拿出了主意:
恶人先告状!理亏先开口!
“菲,我刚才叫你,你没听见吗?” 陈爽咳嗽了一声,忍不住轻轻地擦了擦鼻子。
“没……没有啊……” 菲怔怔地回答着,小脸微微泛着羞红。
“哦,没事儿!没事儿!没关系!没关系的!” 陈爽急忙拿出了大度的态度,大方地笑着打着哈哈。还不等自己的话音落下,他便又急慌慌地开口问道:
“哎,那个啊啊啊,提姆先生在家吗?嗯?”
陈爽面上问着很急,心里更急!
他生怕给菲留出哪怕一秒钟的空隙,她就会回过味来喊出一声:
“流氓——!!”
到时候可就完了,全完了!
求求你了,小姑娘,我们就当无事发生过吧………!!
求你了……!
“哦………叔叔,一早就出去了呢。” 菲愣了愣,老老实实地答着。
“哎呀!!真不巧呢!!!”
陈爽夸张地说着,用力地挠着头说道:“那我一会儿再来啊!你忙!你忙!不打搅了啊!”
“哦……镇长慢走……”
“哎!好!你忙!你忙!不用送!你忙!”
陈爽边说边挥手,从容地退出了木匠家的院子。前脚刚一走出门,后脚就贴在了墙边,羞臊地捂着脸蹲了下去。
“我在干嘛呀啊啊啊………………!!!!”
陈爽拿着额头哐哐撞着砖墙,恨恨地咬着嘴唇,脸上羞得一阵阵地烧得发烫,真想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他烦躁地抹了抹脸,羞愧地站起身来,叹了一口气说道:
“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啪!啪!啪!
陈爽在自己的脸上连拍了三下,然后猛力地甩了甩脑袋,想把所有杂念都抖出去。他咬了咬牙,面对着墙壁发着狠起誓道:
“这种事,决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什么事啊?镇长?”
背后冷不丁传来了提姆的声音。
“嗝…………!!!” 陈爽吓得浑身一紧,唰地一下转过身来尴尬地笑道:“没!没什么……”
“我们家的墙……怎么了吗?”
提姆拄着手杖好奇地看着陈爽,困惑地问道:“我看您在这儿站了半天了。”
“啊……” 陈爽听罢心里一凉,尬笑道:“你……你从刚才一直看着呢啊?”
“嗯,是啊。” 提姆点了点头,奇怪地问道:“您怎么了这是?怎么不进屋坐坐,光在墙边站着呀?”
“额………………” 陈爽窘迫地舔了舔嘴唇,忽然眼前一亮,抬起头来一摆手正气凛然地说道:“哎呀,我是听你的侄女说你不在家嘛。孤男寡女的,就不方便打搅了呀。”
“哦……” 提姆会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原来如此,镇长您真是有礼有节啊。”
“不敢。” 陈爽谦虚地应着,又不禁心虚了起来,脖子后直冒汗。
“嗨,既然我都回来了,那您也进屋坐坐吧?我知道您为什么来,就是为了那个木盘嘛。那个昨天就做好了,您进屋来休息会儿,我去给您拿。”
“诶!别!不麻烦了!我就在这儿等着就行。” 陈爽说着脸上一阵阵地发烫,生怕一进院子再看见菲,惹得两人都很尴尬。然而他千算万算,还是打错了算盘: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 提姆听罢大笑起来,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胳膊,热情地拉着他进了屋。陈爽只得半推半就地跟着进了院子,又看见了正在低头洗着衣服的菲。
“菲,镇长来了,打个招呼吧。”
“哦……” 菲抬起头来,看着陈爽,颇为尴尬地说道:“镇……镇长好……”
“菲,你好……” 陈爽打着招呼,又觉得脸上挂不住,便弯下腰来微微鞠了一躬。起身正抬头时,眼睛又一不小心吸到了她那高耸的雪球上,两眼当时就看直了。
陈爽盯了三秒,忽然猛地反应了过来!急忙啪地一声抬起目光,死死地盯住她那张神色尴尬的脸庞,嘴角抽搐地说道:“刚才多有失礼,给你赔不是了。”
“没……没关系……” 菲怔怔地看着镇长那副古怪的表情,咕嘟一声咽了咽喉咙。
陈爽缓缓地直起腰来,眼睛还死死地盯着菲的小脸,一寸都不敢偏,眼睛都快瞪出血了。提姆见状也是惊得说不出话,只好尴尬地咳了一声,拉了拉陈爽的袖子说道:“镇长……镇长?”
“哎。” 一听提姆叫着自己,陈爽立即如释重负地挪开了目光,微笑着望向木匠问道:“啥事儿啊?提姆先生?”
提姆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道:“镇长大人……我们家菲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 陈爽惭愧地捂住了脸,扭头就往屋外逃去,绝望地喊道:“我还是去外面等吧!”
“哎…………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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