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兆（其五）

「啊哈？米莉丝姐姐怎么问这个啊？尼亚从进了公爵府开始就一直是公爵府的人。」

女仆长的那句「想不想就在公爵府」的问题，着实令我错愕了。

即使活过两世的我，却读不懂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作为一名地位最低的兽人女仆，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难道不一直是「被选择」，突然问我一个关于「选择」的问题，我有点困惑。

「尼亚酱，我没有其他什么意思，只是你出了事情，这之后一段时间，整个公爵府怕是都不会太平。」

米莉丝笑着抚摸了我的头，说道。

「对不起，女仆长大人，尼亚错了...」我心一紧，条件反射式的道歉着。

「尼亚，你没有错，姐姐没有怪你的意思。」米莉丝安抚着我，继续说着。

「如果非要说对错那也是姐姐我的错。」

「可是...米莉丝姐姐根本就是无辜的吧！」

「小傻瓜，世界上哪有什么无辜的人？如果我当时制止住大小姐的乱来，也就没有这些事情发生？我也有很大的责任不是吗？」

「米莉丝姐姐...我真的...很抱歉」我听着她用着温柔的语气阐述她自己的过失，内疚感也就油然而生。

「嗯嗯嗯，所以尼亚妹妹无需自责。之所以大小姐这么喜欢你，也是因为尼亚有一种内在魅力哦！」

「魅力？尼亚没有的说！」

「有！认真负责就是尼亚的独特魅力！」

「唔...」我没有肯定回答，也没有否定。

...

「尼亚，现在我们俩说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和任何人讲，即使大小姐也不要说！」

半晌，我吃完了那个蛋糕，米莉丝脸色恢复往常的严肃，对我说着。

「嗯，尼亚不会对其他人说的。」

先前的对话让我对这个「厉鬼模式」女仆长印象改观了不少，至少面对她严肃的神情，不再那样本能的害怕。

「好的，现在公爵大人因为你，非常的生气，甚至大小姐也被禁足在房间内，除了有限的家仆，其他人一律不允许接触大小姐！这是公爵的命令。」

米莉丝组织着语言，向我说明正在发生的一切。

「对不起，为什么...会这样？！！」

我心一紧，内疚感越来越浓重。

「因为今天大小姐十周岁，这发生了这一切只是关乎到“贵族的颜面”而已。」

「可是为什么会...」

居然是大小姐十岁生日，但是为什么一向很好的公爵大人却又为一个「贵族的颜面」让大小姐受到这么重的惩罚。

我有点想不通。

「公爵大人确实是很好相处的人，但是也是有限度的。」米莉丝冷漠的说着。

「米莉丝姐姐，我应该怎么帮助大小姐！」思考了一会儿，我义正言辞的说，「只要能帮助到大小姐，尼亚怎么样都愿意！」

「噗呲...」

「米莉丝姐姐你笑什么？」

「真是天真的孩子，这个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米莉丝说着。严肃早就无影无踪了。

「难道没有办法吗？米莉丝姐姐？」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保全自己，连自己都保全不了，怎么去帮助别人。」米莉丝看着义正言辞的尼亚，忍不住笑。

「哈？」我疑惑道。

「尼亚，你都被公爵大人命令丢出去过，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毫发无损。但是关系到“贵族的颜面”向来都是复杂的，要是公爵大人或者她们知道你没有死掉，第二次第三次一定会有的，手段我不敢肯定。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让公爵府的一个人凭空消失，是真的太简单不过了。」

米莉丝语重心长说着，让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冷汗冒上我的背后。

「所以，我给你的建议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期间你躲在这个办公室之中，等待这个风头过去了，我就给你安排一个新身份。」

「不！我不要！」我断然回绝。

「我，尼亚，作为大小姐的女仆，是不会为这点事情屈服的！」我说道。

大小姐，她是我的救赎者...

我想起了这个回答，同时也想起了这两年来我和大小姐的点点滴滴。

作为一名兽人，从被抓住变成奴隶之后，前期的不适应早就在皮鞭之中消磨殆尽，生命也就只剩下服从。

那段时间我称呼为「黑暗岁月」，

就在绝望之际，一个温暖的身影买下了我。

尽管之后我依然不受待见，她为了我能进入这个公爵府，和我一起绝食，才换得我能来到这里替她服务。

再过一段时间，就到了上次夫人罚她抄写八百张纸张的「对不起」的时候，两人共同奋斗的记忆依旧清楚。

女仆长的苛刻要求，每天干不完的活，一天之中仅有的一份温柔只是她给予的。

短短两年的穿越生涯，她是唯一把我看做平等的「朋友」，我认为自己的生活终究还是有唯一的曙光。

「为什么你要这样选择？」米莉丝对我的回答大为惊讶，问道。

「因为尼亚说过要永远陪伴和照顾大小姐...为了大小姐失去自己生命的话，那又何妨？」

「尼亚决定继续去上班，服务大小姐。她们没有比我更懂大小姐的！」

说着，发觉很久都没有流过眼泪的的眼睛突然不自觉的流出一滴泪水。

「那就按照自己想法吧，尼亚，祝你好运！」米莉丝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顿了顿，只说出祝你好运这样的话，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另外公爵那边我也会尽量帮忙的。」

「嗯，谢谢米莉丝姐姐！」我向着她道谢，便走出了办公室，当然走的时候也带上了门。

...

（视角转换：米莉丝视角）

看见兽人女仆尼亚离开了办公室，我内心久久没有平定下来。

今天这个事情说大也大，说小的话也很小。

大小姐十岁生日，帝国三大公爵也都来给大小姐庆生，在最近几天紧张的筹备过后，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但是却没想到大小姐会将尼亚带上了餐桌，虽然另外三个公爵还没来，但是公爵大人却生气了。

一气之下的公爵大人给大小姐下了禁足令，只有公爵大人同意才能决定大小姐的去向，这才让生日宴会完美举行。

但是奇怪的是。明明看见她们将尼亚从高台上摔下去，但是下午生日宴结束了却又见到她在和一个女仆争辩。

争辩的内容很远就听到了，因此我没有惩罚尼亚，而是准备和她提个醒。

当然这个事情只能偷偷摸摸，公爵大人对我有恩，我也不想被说成背叛。

令我大跌眼镜的是，她没有选择听我的逃避。而是继续面对。

这令我很欣慰。

「尼亚酱，那苛刻的要求居然能坚持这么长时间，你真的很有潜力...要是你是人类女仆的话，或许再多过年，我这个位子就是你的呢。可惜天妒英才啊！」

我叹息道，随后也离开了办公室。

到处都有需要女仆长才能主持的工作，怀着对尼亚的祈祷，便继续工作了。

...

（视角转换，第三人称：）

公爵府，这个几百年的家族建筑依旧宏伟壮观。

位于公爵府最中心的房间，一个打扮富丽堂皇的男子坐在沙发上。

正是公爵大人。

“公爵大人，大小姐她又绝食了”

“又和五年前一样吗？都是我的错，我当初真不应该那样惯着她！”公爵淡淡的说道。

“对了，公爵大人，兽人没死，还好大小姐房间那些家仆拦住她了，她一直都在走廊徘徊，要不？”

在旁边一个拿着刀具的家丁说道，同时做出抹脖子的动作。

“不行！她都说我是屠夫了，要是再杀人她未来会怎么看待我这个父亲？拿纸笔来，我看希思丽娜这丫头只有她母亲才能制得住她！”

公爵说着，眼睛露出一丝不舍...

ps：感谢长评，最近本咕太忙都没怎么看评论（捂脸）...本咕会尝试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敬请期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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