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如期而至,几乎所有人都躲进了地下防御工事,只有少数人还在地表观察。枫墨虽然此时处在地下几米深处,但他依然能感受到炮火的威力,大地在不停地颤抖,防御工事的洞顶一直掉落着土块。有些人被炮火逼疯了,开始绝望的大喊,甚至想冲出去,他们身旁的战友赶紧拉住了他们,千方百计地让他们冷静下来。
可此时的枫墨却出奇的平静,他绝望地想到:“我们要把这个世界让出来了,他们会不会和平地发展下去呢?”
他以前参加过许多次狙击战,可防守战还是第一次,他知道红军一直都是用绝对的数量优势来取得胜利:铺天盖地的炮火、漫山遍野的步兵和骑兵、连绵不绝的坦克,以此来弥补技术装备上的差距。他并不怀疑这个说法,他们有60多亿人口,而蓝方只有10亿左右。蓝方敢于进行战争凭借的是绝对的科技优势,红方则是凭借绝对的人数优势。不只这条战线,几乎整个民族都相信自己的末日已经来临,红军会杀光每一个蓝眼睛的人,未来将是一片红色,但他们不愿接受这样的结局,几乎每个人都在为这场玉石俱焚的战争奉献着自己的一切,尽管几乎没有人相信胜利会降临。枫墨知道这次他不可能活着回后方了,今天就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天。
“哦……祖国呀……我不恨你……我要恨就该恨人类本身。”枫墨静静地说,而炮声让他身边的人很难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祖国?”他身旁的一名步兵大声问道,沉默片刻后,他慢慢地唱起了国歌—《祖国高于一切》,虽然听不清,但所有人还是听出了调子,渐渐地,歌手越来越大,大到回荡在洞内的歌声可以让人清楚的听见。
“愿伟大的祖国永远繁荣昌盛,愿祖国的敌人们堕入深渊……”
所有人越唱越激动,有些人甚至哭了起来,还有些人一边擦着鼻涕眼泪一边念着自己心爱的人的名字。
“出来!出来!红鬼子来了!”一个观察手冲进防御工事大喊道,大家一听赶紧抓着自己的枪一窝蜂地往外冲,跑向自己的位置。
枫墨回到了自己的散兵坑,炮火现在已经停了,红军也在冲锋的路上了。虽然枫墨对红军的人数之多早有心理准备,但此刻他眼前的景象还是使他目瞪口呆:远处一条看不到边的黑色细线向自己扑来,慢慢的,这条黑线变的厚重起来,最前面的是骑兵和轻型坦克,中型和极少量重型坦克紧随其后,在他们中是根本不可能数的清的步兵。黑线中还有许多红色,那是他们的红旗,他们紧随着红旗呐喊着、不顾一切地冲锋。
“草......这打个屁呀……”枫墨呆呆地说,但他还是开始朝那条黑色细线开枪,他几乎不用怎么瞄准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击中敌人,在干掉两个高举马刀的骑兵后,他决定射杀一些更具价值的目标—半个身子暴露在外的坦克车长。很快,几个轻型坦克车长就死在了他的枪下。
整条战线上都在疯狂地朝红军开火,各种口径的平射炮像打靶一样狙杀着那些坦克;迫击炮手们不做任何校准地疯狂填弹发射;而重机枪、通用机枪和改装后的防空机枪组成的火力网使红军士兵们大批大批地倒下;步兵们更是毫不吝啬弹药地拼命射击。可红军士兵还是呐喊着、踏着自己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
“上帝啊!这是个什么样的民族啊!他们的命都不是命吗!?”枫墨一边飞快地给自己的步枪上子弹一边感慨道。
他们完全无视了雷区,用鲜血和钢铁开路,不断有士兵和坦克被炸的七零八落,就连不断爆炸的跳雷也没有让一个步兵停止前进。当红军士兵遇到铁丝网,就停下来用他们简陋的冲锋枪胡乱射击,进行火力压制,让工兵排除障碍,而当他们的装甲遇到反坦克壕沟时,在最前面的轻型坦克把前端捆绑成垛的木棍丢进壕沟里铺路,某些轻型坦克甚至直接用车体本身去铺路。
枫墨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他们似乎永远杀不光,前仆后继,视死如归。枫墨都忘记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只是疯狂地开枪,拉栓,就像一台杀戮机器一样。他慢慢的崩溃了,他开始绝望地呐喊,泪水充满了他的眼睛,拼命地往外流。
“爸爸!!!妈妈!!!”此刻,他不再是杀人不眨眼的狙击手,他只是一个孩子,可现在就算是他的爸爸妈妈也无法把他从战争中拯救出来。曾经的时光就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中回放:爸爸妈妈教他游泳、射击、打猎、骑马的场景,以及独自一人在林场中的生活,还有战争带给他的所有痛苦。
红军坦克开始对着阵地上的火炮和机枪阵地开火,大大削弱了蓝军的火力。红军步兵很快就冲了上来,整条防线开始土崩瓦解,许多蓝军士兵绝望地大喊着“祖国万岁!”投掷手榴弹,随后投入必定失败的近战。
枫墨的散兵坑比较靠后,他看着自己的战友们一个个倒下,然后淹没在一片灰色中。有些人带着最后的信念拿着手榴弹选择了和敌人同归于尽。
枫墨打完了枪中最后一颗子弹,他并没有上子弹。而是拔出了腰间的手枪。
“我要不要再拉个垫背的?”他不合时宜地自言自语道,而此时红军士兵正在他前方不远处厮杀。
枫墨冷笑一声后,把手枪枪口塞进了自己的嘴巴。没错,他想要饮弹自尽。他彻彻底底的厌烦了这场战争和这个世界,但他不想连累别人了。
但他还是犹豫了,他的本能劝阻着他不要放弃生命。正当他狠下心来将自己的理智凌驾在本能之上,逼迫大脑控制身体扣动板机时,一个红军士兵跳进了自己的散兵坑,那个红军士兵不过12岁左右比枫墨还小,他明显是吓坏了,四肢在一个劲地发抖,他害怕地看着枫墨,而枫墨干脆把手枪从嘴里取了出来塞回皮套内,等待自己生命的终结。他在那名红军士兵害怕而惊讶的目光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那个红军士兵端起冲锋枪朝枫墨胸口、射击,可他的冲锋枪却在这时卡壳了。
那个胆小地红军士兵被吓到了,可他见枫墨依然没有反抗,于是赶紧用冲锋枪的枪托猛地砸向了枫墨的侧颈。枫墨的眼前瞬间就黑了,他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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