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

“哥哥……”

昏暗的房间，女孩不知何时已经醒来。

“夏可，你还好吗？还难受吗？”

“……哥哥，我喉咙里面好苦。”

女孩的声音很小，就像是只受伤的麻雀，蜷缩在那个少年的怀中。

“那是药的味道，没事的，哥哥找到了衣服，你看。”

少年拉了拉女孩身上的两件厚外套，露出了满意的笑。

“……”

女孩慢慢地啜泣了起来，我不自觉站远了两步。

“夏可？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还冷的话，哥哥还有一件衣服……”

“不是……”

女孩摇着头，慢慢支撑着坐了起来，带着责骂的口气说道：“不是叫你绝对……不要出去的吗？万一碰到丧尸怎么办？”

这语气中的心疼，啧，该死的让人难受。

“……我只是去楼下转了一下，没事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总之就是不许出去，听见没有？你要是再出去，我就不吃东西了！”

女孩很倔强，但是暴露出来的问题之一就是，他们的食物应该也不多了。作为一个热爱和平（雾）、心地善良（大雾）的丧尸，这种时候就应该及时地伸出援手了。

“吃的东西，我这里还有很多，你们要不要先填一下肚子？”

“啊啊啊！”

我刚拿出一个罐头，女孩就吓得往后拼命地蹬着脚，幸好少年抱着她，才没有摔下去，不过这尖叫，实在是贯穿力强悍……

“话说一直没注意到我么？”

我挠了挠头，在旁边就地坐下了。

“哥哥，她是什么人？！”

“……她是来帮我们的，她还给了我们感冒药，我们不用再在这里藏着了。”

少年拿起刚才起过自热环的罐头，用力地拉开了，里面的肉丸正冒着热气：“小可，你吃点东西吧。”

或许是对这梦幻般的现实感到有些茫然，女孩愣了半天才接受了这样的情况，但是却是警惕地望向了我：“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城里？”

“路过。”

我简洁地回答着，目光却是在仔细打量着这个女孩的脸：虽然可能有轻微的营养不良，但是在这个哥哥的照顾下，显然也没有饿太久。有些苍白的脸色虽然有些影响，但是还是看得出女孩可爱的容貌的。

牙白，这种类型的小妹妹，和小洵一样让人想疼爱啊！

“谢谢你们的食物……不过，我们平白接受你们的食物，这……”

“没事啊，互相帮助而已，再说了……”

我看了一眼那个少年，他有些心虚地低了低头，显然是不想提刚才的事情。

就在这时，出去了很久的晓柒总算是回来了：“呼！这帮丧尸把路完全堵住了，费了我好大功夫，真是的。哦？你妹妹醒了？”

“是的，谢谢你们。”

少年点了点头，自己也慢慢地穿起了原先的外套。

“不客气，既然都醒了，那就走吧？”

“嗯……”

“等一下！”

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女孩打断了我们，后退了两步，看向了少年：“走？去哪？”

“回我们的地方，那里很安全，还有热水，不用在这里等死了。”

晓柒摇着钥匙，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们去的路上，坐我们的车还是要把眼睛蒙上，地方是保密的。”

“哥哥，你不认识她们对吧？”

女孩充满着警惕心，后退到了墙角。

“夏可，她们有食物，还打得过丧尸，我们……”

“你听我的，我们不去。我们就在这个地方，先撑过这几天，再作打算。”

女孩拉着少年，一番劝告，很明显就是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

不得不说，这两人能活下来，可能一大半都是因为妹妹的机敏吧。看看身边的晓柒，身上满是血迹，腰上还插着几把刀，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但凡有点智商都不敢跟着走。

诶，不对……我好像一直就在屁颠屁颠地跟着走啊……

在我怀疑自己智商的短暂时间里，少年完全陷入了犹豫。

“别想了，你拿了我的药，没得选的。小妹妹，如果不是我们，你哥哥已经变成丧尸了，作为交换，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地跟我们来吧。”

晓柒说着恶霸的台词，表情那叫一个冷血。

“哥…哥？”

女孩愣了一下，即便男孩死命地遮挡，她还是扯住了他的手，看到了那道伤痕。

“我不是叫你不要去的吗？！为什么要出去？！”

“夏可……我不能看着你在这里生着病……我真的很害怕，万一你……”

“那你也不能这样随便答应人家啊！你到底拿了什么东西？！”

晓柒还在继续摇着钥匙，不过频率中我已经感觉得到她的不耐烦了：“我给他注射了一些东西，让他暂时不变成丧尸，可以回来和你团聚。如果不和我们走的话，你哥哥两天内就会变成丧尸的。”

女孩看着少年，半晌，只有沉默。

少年一直低着头，不过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

慢慢地，女孩流下了眼泪，拉起了少年的手：“哥哥……她们不会是什么好人的……”

“小可……”

似乎是在妹妹的泪眼中醒悟了什么，少年转过头，坚决地说道：“对不起！我不去了！我只要和妹妹在这里活最后的时间就够了！”

“是么？那……你打算怎么赔偿我的药呢？”

“……我死后，如果需要的话，什么器官都给可以给你们，至少让我们，最后待在一起！”

少年抱着妹妹，缓慢而坚定地说道。

“哈哈哈……”

晓柒大声地笑着，眼睛慢慢地看向了我这边，但是话语还是在和那边说道：“我要的是活人，要器官有什么用。”

“你们……果然有问题！”

听到这的女孩指着晓柒，和少年慢慢地靠在了墙末。

聪明的妹妹和勇敢的哥哥……好熟悉的感觉……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如果是我的话，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选择无论如何都要尝试一下活下去的可能的。就是不知道晓柒怎么想的，也许，看到这么感人的兄妹情深，会考虑吃个哑巴亏，去找别的幸存者？

“不管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既然答应了就要履行承诺，作为一个男人，希望你至少能做到这一点呢。嘛，我跟你透露一下吧……如果你不和我们走，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

晓柒眯着眼睛，面前的兄妹都是小心地望着她，而我也是非常好奇晓柒的打算。

“如果你坚持不走，我会在这等到你死，然后把你妹妹带走。”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那个时候，你可是已经成了丧尸了，难道你死之前，还要让妹妹一起死么？”

“……”

“但是，如果有了你的话，我们就不需要你妹妹了。还是原来的那句话，我保证她的安全。”

“我……”

晓柒的话简直就是能击垮人心的一颗颗石子，刚刚反应过来了的少年，原本很坚定地要和妹妹一起活到最后，此刻却剧烈地动摇了起来。

“哥哥！不要相信她们！我不会让她们得逞的……哥…哥？”

看着少年的目光，我算是了解了——这个家伙对自己的妹妹简直是爱护到了极致，而晓柒了解这一点，胜过他自己。

“……我和你们走。”

“明智的选择。这里有安眠药，你们吃完之后我们就会把你们带回去的，不用担心其它的问题。澪，帮忙把他妹妹放倒，带上车。”

“别碰她！我……我来。”

少年拦住了我，从晓柒的手上接过了药。

我摇了摇头，先一步走出了房间，走下了楼，站在寒风中，盯着那个有些小的雪地车。

后面的储物位置，最多就可以放下那个女孩了，这样一来，恐怕我要当个挂件坐在车外面了啊……

回头望着慢慢走出来的晓柒，一种奇怪的寒意在逐渐升起。

“你还是个人吗？”

我慢慢地说道。

“……舍小为大嘛，至少用骗的，我心里也会更安心一点。我也不想拆散这么好的一队兄妹啊。”

晓柒点起了烟，伴随着白汽，卷起一阵沧桑。

“啊，我不是在说那个，”

我笑着回答道：“什么兄妹的都无所谓啦，我更关心回去路上我要坐在哪里的问题。”

“你说的这也算是人话？”

晓柒也是果断地反击，笑了起来。

在默契的玩笑中，我把心底那点难受悄悄遣散了。

我当然不会责备晓柒不择手段，因为正如我们开的玩笑一样，我们俩的确算不上是人。虽然人性未泯，但是似乎是不需要承担什么道德上的责任的。

如果说晓柒太残忍，太狡猾了的话……我一点也不讨厌这样的晓柒，因为我就是觉得，就算她有一天，把这些小心思全部施在我身上时，那肯定也是为了保护我，绝对不是为了欺骗……

身后，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少年将已经睡着了的妹妹抱了下来。

“放在后面的那个位置吧，虽然小了点，但是会很暖和的。你上来之后，就可以吃药了。”

少年点了点头，安稳地将妹妹平放好，盖好了毯子，自己坐上了副驾驶位，吞下了药。

按理来说，安眠药都是要蛮久才会生效的，但是少年却是立刻没了声音，我估计，晓柒那药也绝对没那么简单，起码得是**才对……

“现在没有人能听见我们了，澪，现在回答你刚刚的问题，”晓柒拉开主驾驶位的车门，一下子坐了上去，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露出了变态的笑容：“来这里，很暖和哦。”

“滚开啊，变态！我宁愿趴在车上也不会坐你那的！R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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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停电加来电，经历了几次丢失，我的文档和我的心态都已经不堪重负，甚至让我开启了打一行字保存一次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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