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告白

“你们在做什么？！”那道声音无比低沉恐怖，强烈压制住的愤怒似乎破开了那道枷锁，从他的胸口冲出。

尽管雨声如此巨大，但他的那声嘶吼却依旧无比清晰响亮，让在场的所有人的吓了一跳，那只小猫也被吓到躲在了角落。

我的手机被吓得掉在了地上，而那群女生的动作也都停了下来，正是因此梦欣芸才得意挣脱开她们的束缚，推开身上的黄发女生，然后捂着胸口惊恐万状地后退着，眼睛通红。

时间仿佛停顿了数秒，又恢复了正常，那群女生终于回过了神。

“他……他是二班的林贺吧……”

“诶？！”

我微微一愣，也有些惊讶地看向那个全身湿漉的男生。

传闻中的他仿佛就是微笑的代言词，不论什么时候都能保持着温柔帅气的微笑，令人下意识地会产生亲近感，但此时的他，脸上的表情却阴沉得令人恐惧，宛如不是天使，而是恶魔。

“你们在做什么？”他再次开口，眼睛扫过狼狈的梦欣芸，再一一扫过那群女生，包括我。

视线接触的那一霎那，我被吓了一跳，因为我从未见过那般忍耐到极致的怒意。

他紧盯着那个黄发女生，似乎已经知道了她是这群女生的头，但却不确定我究竟是不是她们一伙的，毕竟身边发生这样的事情，会像我一样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人，或许除了和他们一伙，就只是人渣了。

黄发女生似乎被他的眼神所震慑，视线也不敢与之对视，其他女生也皆是如此。

“怎……怎么办？”其中一个女生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林贺，然后向黄发女生问道。

“啧。”她发出一声不快的声音，然后站直身子，转身离开。

“走吧。”

那群女生听闻先是一愣，然后偷偷看了一眼林贺，接着迅速消失在雨雾之中。

“你不会在拍视频吧？”我突然感到对方冰冷的视线，听到他这句话，我摇了摇头。

他紧盯着我，良久才别过头，“这样啊，抱歉。”

他回过头，然后看向梦欣芸，向她走了过去。

“没事吧？”

梦欣芸似乎还未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她的眼泪依旧不停地从眼眶夺出，眼神也依旧充满了恐惧，甚至还有些呆滞。

“梦欣芸？梦欣芸！梦欣芸！”林贺按住她的双肩摇晃起来，良久梦欣芸才从恐惧中回神。

“林……贺……？”

“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只是盯着地面发呆。

“……”

林贺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下去，陷入沉默。

“……要不……跟老师联系一下吧？”

梦欣芸听完没有回话，只是摇了摇头，林贺仿佛早就猜到了一般，只是叹了口气，沉默片刻又站了起来。

突然，他口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这声电话铃声让他的脸色突然变得纠结，他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梦欣芸，接着问我：“你是……一年一班的……雅琳吧？”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他。

对方也盯着我，持续片刻，他先移开了目光，然后又看了一眼梦欣芸，深吸了口气，然后转身跑入雨雾之中，我微微一愣，想要叫住他，却又忍住了。

至此，天桥底下，再次只剩下我和梦欣芸。

暴雨持续了很久一段时间，我的胸口逐渐变得痛苦起来，身上的寒意也越来越重。

拳头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什么而紧攥，呼吸变得格外困难。

“呐。”喉咙不知为何酸痛无比，我将目光投向梦欣芸。

她抬起头，看到我的瞬间，眼神闪过一丝恐惧，但随后便又带上了敌意。

我的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一般，不论怎么样都咽不下去，我深吸口气，胸口变得愈加沉重。

“一直……都是这样吗？”

她眼中的敌意忽然消失，带上了不解，脸上带着疲惫，明明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却依旧强忍着，望着我。

“为什么……”我的声音突然梗塞起来，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变得炽热起来，眼泪竟然悄无声息地划过脸颊。

她愣了一下，然后别过头，小小的身体蜷缩在角落，纤细的手指紧抓住自己的衣服。

“我……”喉咙像是着火了一般，仿佛又有什么东西卡在那里，我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

“我……能……一起吗……”

雨雾弥漫在整个世界，暴雨的声音却逐渐变小，她再度缩了缩身体，浑身发抖，我朝她走了过去，然后坐在她的身旁，向她靠去，她的肩膀忽然抖动了一下，又停了下来，我紧靠在她的身旁，明明冰冷的肩膀却让我感到一丝温暖，我闭上眼睛，也蜷缩成一团。

周围的世界，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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