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欣芸学姐说的一样呢……”
她低着头,秀发遮住了她的脸,我无法看到她的表情。但事实上,我也不敢看她的表情。
“呐,前辈。”雅琳抬起头望向我,脸上依旧是那几乎刺目的笑容,似乎那种笑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不论什么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地露出这般微笑,胸口就像是被利器刺穿一样,疼痛难忍。
“前辈……为什么要帮我呢?”
明明知道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真正听到后却还是犹豫了。
“……委托而已……”视线不自觉地移开。
没错,这只是欣木虹老师的委托罢了,是组织部的任务,我只是按着这样的任务目标去做我该做的事情而已。并没有其他原因,身为从不需要他人帮助也从不帮助他人的我,唯一的可能只有这个。
“这样啊……”雅琳转过身去,双手放在背后,袖子因动作被微微拉起,手腕处那道醒目的疤痕宛若炮弹般在耳旁炸开,脑子里一阵嗡鸣声。
“如果说……老师没有委托你的话,你会帮助我吗?”
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喉咙里就像卡了块海绵,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响,脑子里就像是泡糊了的碎纸挤成一团,什么也想不出来,完全无法思考。
“哈……”雅琳突然笑了一声,就仿佛有什么重物从肩膀下卸下了一般,她再度转过身看向我。
“前辈,如果我说……我不需要任何帮助,你又会怎么做?”
“……”
一时间,空气仿佛沉重了数倍,我尽全力地深吸一口气,然后深深吐出。
只是,空气沉重得宛如黏稠的纸糊,灌进喉咙的那一瞬间,剧烈的恶心感让自己几乎快要窒息。
“前辈,我有些累了。”雅琳露出略微疲倦的笑容,我的心脏仿佛被什么揪住了一般,内脏似乎也跟着往外扯,异常疼痛。
“抱歉……早点……休息吧。”
就像是失败者的宣言,无力地说出这句话后,拖着仿佛不是自己的身体朝外面走去。
咔嚓——
犹如彻底隔开两个世界一般,木门紧闭地合上,似乎就连空气都无法流通。
身体就像是紧绷了数个小时一般,松懈的瞬间彻底瘫软,沉重得就像绑上了数十斤的钢块一般,似无目的地朝房间走去,脚下的木板犹如泥潭一般泥泞,寸步难行,每上一阶阶梯都会让自己的身体更沉重一分,力气仿佛都被抽开,一层一抽,到达顶层的时候,浑然不知全身竟被汗水彻底打湿。
阳台外的月光已经倾洒进来,对面便是梦欣芸的家,明明住了那么多年,应该已经彻底习惯了才对,但不知为何此时看向那个方向竟是让自己如此不安。
深吸一口气,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呆愣了半天才反应回来,拖着沉重地身体回到房间,然后抓起换洗的衣服,朝浴室走去。
哗啦——
冰冷的水从头灌到底,让我打了个寒颤,意识也恢复了不少。
将水龙头朝热的方向一拧,滚烫的热水从花洒中喷涌而出,热水拍打在身上,刺痛着我的皮肤,蒸腾的热气很快掩盖了视线,镜子中的自己也模糊一片,依稀只能看见一道人影,似乎扭曲着、狰狞着、像是在歇斯底里地在撕咬着什么。
再度深呼吸,吸进的全都是蒸腾的热气,但相比于先前,这样的空气反倒更加安然一点。
雅琳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她并不希望他人插手这件事情。这也是为什么欣木虹老师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但到现在都仍未做出有用的行动,甚至也没有跟我们说。
这件事情,恐怕除了老师以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似乎就连梦欣芸都没有察觉到异样。
如果当事人并不愿意他人插手,那么无论外人再怎么去牵扯,都只是毫无意义的挣扎,而且更容易导致事情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但……
拳头不禁攥紧。
“这样真的合适吗……”不禁这么考虑。
如果给予帮助是为了解决他人的烦恼,那么所谓的帮助给人创造了烦恼,那么这样的委托还有意义吗?
“这件事情……你……”
……不要插手……吗?
欣木虹老师最后的话并没有听清楚,手机在最关键的时候意外地没电关机,后面的话到底是什么令我非常在意。
但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清楚,不论那句话到底有没有听全,自己的想法……大概还是不会变……
从浴室走出,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楼梯口,再次看向雅琳的房间,最后还是转身上楼。
‘异类’的周围永远都只会是‘异类’……么……
带着沉重的睡意和疲惫的身体,刚倒在床上,便立马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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