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从刚才开始却一直没有时间。”
我们从教室门朝用幕布搭设的狭长甬道入口走去的时候,我向齐萱问道。
“什么问题?”
“为什么齐萱同学突然到这里来?”
齐萱看也没有看我,“因为我也是这里的学生啊。”她说。
“可我上次不是与你谈过学园祭的话题吗?你看上去没有什么兴趣的样子。”
而且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将要表演话剧的事情呢?我根本没有同你说过呀?
“那是陆君的错觉而已。”齐萱说道,“当时我在看书,也许反应是平淡了一些,也不至于说我对学园祭毫无兴趣嘛。”
“这样啊……”
我在心里想,原来齐萱是对学园祭感兴趣的,也许她是因为一部分工作的完成而多出了许多闲暇的时间,你看,她不也同我一起去了新都的游乐园吗?尽管那对我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愉快的回忆。
我们到达了甬道入口,又是一名穿着道具服的学生来引导我们,他戴着南瓜做成的头盔,说是引导也不过是朝我们做出一个“请进”的手势罢了,看来这个班级的人力资源真是充实得过分。
我们微微低头进入甬道。
“陆君不害怕吗?”齐萱向我问道,“上次去游乐园的时候,陆君不是死活也不愿意接近鬼屋吗?”
“那,那是因为我的身体不适,并不是因为害怕鬼屋,别看我这样,我可已经十八岁了,已经是大人了,只有孩子才会害怕什么鬼屋。”
“是,是。”齐萱没诚意的应和着,“就当是这样吧。”
我朝左右看了看,四周不过是由黑色幕布制成的密闭场景,心想不过是高校生的水平,也就这样了吧。
接着离我们大约有数米远的地方突然响起一声尖叫,那尖叫像是闪电那样划过寂静的黑暗,短暂而且迅速,却充满了绝望与惊悸——而且那未免离我们也太近了。
我的大脑命令我要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确认清楚情况,我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开始后退。
“怎么了?”齐萱只来得及发出这样的询问声,便被我紧紧的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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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也真亏你能自夸自己已经是大人了。”齐萱气鼓鼓的样子,她看也不看我一眼,径直在我前面走。
“可是你不也吓了一跳吗?”
“我是突然被你抱住才会吓到的。”齐萱回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还有你得把那忘记掉,否则我就让你永远消失。”
这大概不是普通的威胁,我能从齐萱的声音中听出澎湃的杀意来。
“我知道了……”我说。
我们依旧没有走出鬼屋,明明不过是两百平米的教室却被做的重峦叠嶂,我们一会儿向前走一会儿拐弯一会儿遇到岔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出口一定就在附近才对。”齐萱对我说。
“我们先歇一会儿吧。”
“什么?”齐萱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没什么……我们继续走,出口就在附近。”
我这样说着,手放在一侧由课桌堆积成的障碍物上,接着身体一轻倒了下去,在重叠的课桌像是硕大的冰雹那样随着我的身体一起朝下落的时候,我看见头顶的黑色幕布也仿佛要与我融为一体似的朝我压过来。
恍惚间我听见“有人破坏了支撑物”和“不要啊”的喊叫声,我看见齐萱依旧站在原地,她抬头看着幕布也朝她压过去。
“哈哈……”
齐萱笑了起来,那是我许久未见的笑容,张狂而且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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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狼狈的走出教室,身后是那间教室的学生们趴在倒下的幕布上工作,那两名站在教室门口接待客人的学生鞠躬道歉说我们暂停服务,我本以为会有人来对我问责,但哪怕我们已经走到走廊的另一端去了,也没有谁冲出来揪住我的衣领说你准备怎么赔偿我们的损失?
如果那种情形真的发生了,我该怎么赔偿他们的损失呢?我一点也想不出来。
“哈哈……”齐萱突然再次笑了起来,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陆君你可真了不起。”
我哪里了不起呢?
我毁了别人可能花费了数周时间才准备的好的节目,尽管是无心之失也让我倍感沮丧。
我说不定到哪里都是这幅模样,所有与我扯上关系的人都将陷入不幸之中。
然而齐萱一点也没有体谅我的想法,她笑得越来越大声,连肚子也抱了起来,再笑一会儿说不定连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地方呢?
她边笑边对我说,“要不……哈哈,要不然我以后就这样叫陆君吧,就叫鬼屋毁灭者。”
那是什么破名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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