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王虎沉顶着张苍白的脸躺在床上,我心里也多少有点难受。
“别杵在这里啊……咳咳……没事就滚开……”
王虎沉虚弱的朝我挥挥手,她微微转动了一下身子,像是要躺得更舒服似的。
“你需要我留下来照顾你吗?”我问她。
“照顾你**”
不知为何,明明身陷于使她摇个脑袋都艰难的感冒里,王虎沉的攻击性却好像变得更强了。
好吧……
我想了想,还是转身出了房间。
齐萱宅邸内有专门的女仆进行服侍,她们绝对比我这半吊子来得神通广大得多,也许放学回家后便又能看见王虎沉生龙活虎了,谁能说得准呢?
上学的路上,也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必然,居然时隔许久的与段月再次相遇,也不知道是不是熟悉了她的泳装打扮,现在看到她穿着校服,反而有些小小的不适应。
在我的呼喊声中,段月回头看见我,朝我露出一个使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我小跑着追上去。
“早上好啊。”我说。
“嗯,早上好。”
“我有个东西本想在下午让你见识一下的,现在就让你看看吧。”
“是什么?”
我摊开手掌。
“上面什么也没有吧?”我问。
“你是说除了空气以外?”
“……嗯,当然。”
“那就什么也没有了。”
随着段月的话音落下,我将双掌合在一起,做闭目苦思状,再将双掌拉开,一条鲜艳彩巾凭空出现在我的手中。
“怎么样?”我带着期盼的眼神朝段月看过去,只见段月仍旧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什么怎么样?”她问我。
“……这个魔术,不觉得很神奇吗?”
“魔术这玩意儿无一不是利用机关和心理欺骗观众的小伎俩。”段月这么对魔术下了定义,同时也激怒了所有伟大的魔术师,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我,还有大卫科波菲尔。但也许是看见我变得失落起来,她话锋一转,,“虽说如此,用这个来骗骗寻常人也足够了。”她说。
可惜我无法从她的话语里汲取一分慰藉。
“为什么突然向我表演魔术?”她问我。
“呃……呃……因为你说自己对奇异而且特殊的东西感兴趣,我以为……”
我是越来越说不下去了,到了现在,我才发觉这举动是有多愚蠢,有多幼稚,我希望段月不至于因为我常常会犯的傻病而讨厌起我来。
“这样啊……”段月没有具体评论这对她来说是有多莫名其妙,毫无意义,也许她是为了把这样的事情交给我自己去体会,“谢谢。”她扭过脸对我说。
“诶?”
谢谢?
这是哪门子反应?
我鞭策着住在我脑子里的公务员,要他们找出这一回答代表着什么,我又该采取什么样的应对,二头身的公务员们又吵又闹,但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你应该是除了父母以外第一个这样关心我的人了。”段月说这句话的时候又重新正对了我,她的脸上挂着无畏的笑意,“不过,陆君,你大可以不用使自己变得奇异或者特殊,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可以了,不管怎么说,能和你认识对我来说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哇!
哇……
真是一波直球,我几乎承受不住段月话语中的力量,差点跌倒在地上。
认识我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吗?
以前也有谁对我这么说过吗?
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攀附他人的血蛭,只能将我身边的人拖入深不见底的沼泽里,更不可能带给什么人幸福,可是这女孩,这个无所畏惧的女孩真真切切的站在我面前对我说话,她对我说认识我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这是……多么大的救赎啊?
段月见我长久没有说话,疑惑的看着我。
这个时候学校已经近在眼前,站在学校大门前检查学生仪表与缺勤迟到情况的风纪委员大声喊着什么人的名字,我站定在原地,眼睛看着段月的嘴巴——我为什么要看那里啊?
“我、我也是。”我说。
我想说,认识段月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因为她是个好人,而我便想着将她当作我的目标,可不知道为什么,一股羞耻的心情充塞在我心中,让我说不出这一支完整的话。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段月哈哈笑着,像是她早就知道我想说些什么似的,而且她也会用一种成熟的手段来应对它。
我们来到中庭,段月挥手向我道别,我也朝她道别,然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看了一眼天空,只觉得心中充满了一股不知来由的勇气,我便带着这股勇气走进教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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