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热心的宋大叔

“我家怎么会欠了那么多债？难道是因为我的事情？”小五嘀咕道，从杨平的嘴里得知，她的头部移植手术其实是免费的。或者说，医院只是纯粹地将她当作是《头部移植手术》的实验素材。

只是这十年来的日常护理却不是免费的，这点医协会以及杨平也分别为她承担了下来。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借了高利贷吧？”王晓明挠头纳闷道。

“算了，不想这个了，我还是先回家看看吧。”小五叹气道。

“小五哥，你知不知道，你沉睡的这十年发生好大的变化啊。”王晓明双手抱头，嬉皮笑脸地跟在小五后面叨叨个不停。

“十年的时间，有变化是肯定的。”小五莞尔一笑 。

“对了，小五哥，你先回家等我哦，我等下带一样东西来给你看，保证你大吃一惊。”王晓明脸露兴奋之色，竟然小跑着挥手告别了小五。

“诶…晓明还是真是有活力啊。”小五感慨道，回想起十三年前，区里有几个流氓在抢劫，恰好被她撞见，便顺手收拾了他们。

而这一幕正好被六岁的王晓明目睹了，当时的他手里拿着一件奥特曼的玩具，手足乱舞地喊道：“碉堡了，哒哒哒。”

这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场景她至今记忆犹新，而之后，他就像个跟屁虫一样总是跟在她身后，两眼发光的喊着：“酷毙了，我将来一定要成为你那样顶天立地的男人。”

只是没想到，那个鼻涕搭搭的他转眼间就牛高马大了。

不知不觉地，小五到家了。

门锁不知道是被谁撬坏了，倒也是省了小五开锁的麻烦，她轻轻地一推，随着咯吱的一声，门就被推开了，顿时一阵浓郁的尘味扑鼻而来，把她呛得够厉害的。

而入眼的，如王晓明所说的那样，家里确实被搬空了，只有密密麻麻的蛛网布满了各个角落，以及一些蟑螂老鼠等小动物的残骸。

小五走到了自己的房间看了看，除了她曾经穿过了几双烂鞋外，便什么也没有留下。

她不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物是人非？人是物非？

小五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到厨房看了看，果然也是空空如也，无聊地扭开了水龙头，竟意外的还有水刷刷地流出来，不过却是棕黄色的土水，应该是长年累积的泥土所致，放一会应该就没有了。

“还好有水，打扫一下也能住人了。”小五欣慰地点了点头，要是自己回来连个落脚处都没有，那就麻烦了。

她简单地打扫了一下自己的房间后，便速速出门，到外面去买一些日常用品。

便利店。

小五选好了自己要买的日常物品，就在她掏出手机准备支付的时候，便利店的老板宋大强忽然抓起了她的手，激动地喊道：“你是小五？你是小五对吧？”

宋大强响亮的喊声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这些人都是小五的邻居，刚刚在便利店门外打麻将，或是打桌球，一时间纷纷好奇地围观了过来。

“偶买噶，新闻是真的。”

“嘻嘻，有胸诶，真的变成女人了。”

“靠，妖怪一个。”

“小五变得更漂亮了。”某大婶惊讶道，小五自小就极为清秀，像个假小子一般，曾经还有人开玩笑说，想要儿子和她订娃娃亲呢，这下好了，真的变成假小子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宋大叔，没想到还是被你认出了。”小五感到有些不自在，以前的她一直是短头发，有时候也会理个寸头，但现在头发变长了一些，且又是经过了十年的洗尘，本想着不容易被认出来才对，但没想到竟然还是逃不出宋大强的双眼，“多少钱？我还有事，今天不方跟你便闲聊。”

“小五啊，看你也不容易，这钱呢我就不收了。”宋大强有些怜惜地打量着她，确实比以前更漂亮了，特别是身材。

以前的‘他’看起来虽然也很清秀，甚至比一般的女生还要精致一些，但那平坦的身材却是个致命短板，让人怎么也提不起兴趣。

但现在不同了，现在她的身材变得凹凸有致，那双纤细的腿儿也尤为明显地朝内紧紧夹住，这是青春少女所具备的特征之一，多看几眼都会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特别是他这种年纪的人。

“那怎么行？”小五眉头一挑，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情了，且她欠的人情已经够多了，当即扫了码，“我支付你五百吧，差不多也就是这个价格。”

“这…哎！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刚出了院，家境又不好，你这不是让我更心痛吗？”宋大强怜惜地摸了一下她的脸蛋。

“多谢宋大叔的好意，我先走了。”小五一把推开他毛绒绒的大粗手，然后匆忙地把牙膏牙齿水杯之类的一并扔进水桶里。不过，买的东西似乎有点多了，席子，热水壶，迷你电饭煲等，无法一起带走。

“小五啊，东西这么多，还是让宋叔叔我来帮你拿一些吧？”宋大强咧嘴一笑，兴奋得呼了一口热气，连忙帮小五提起了热水壶和迷你电饭煲，接着又喊道：“小李子，滚出来看店。”

“知道了，烦死了。”房里传出一道很不耐烦的声音。

“哦，那麻烦宋大叔了。”小五无奈的叹气道，看来她真不该一次买那么多的东西，又要麻烦别人，真是失算啊。

“诶，没事，叔叔力气多得是。”宋大强眉开眼笑，他很久没这么有干劲过了。

……

小五的家距离便利店只有几百米，不算近也不算远，两人很快便到了。

“咳咳，小五啊，你这家看来需要打扫一下啊，这味儿太重了。”宋大强皱着眉头说道。

“正想这么干呢。”小五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拿桶打水，不过，她用的不是拖把，而是抹布。

她双手推着抹布在地板上快速地来回擦着，不一会就汗流浃背了。

宋大强也帮她着擦着窗户，只是玻璃里的倩影却深深地吸住了他的眼睛。（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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