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的视角)
今天也是上生物课的日子,授课的地方依旧是宽敞的实验室,四组长桌与一排旧式的木椅子。学生互相挤在一起上课,不论男还是女。
事实上,修读生物的学生的女生廖廖可数,谢副校长为了减省上课的麻烦和应付男女学生的无理问题。他「聪明」地将前排的长桌划分为二,男生倚坐在左方,女生倚坐在右方,凑出一幅「男左女右」的景象。
不过,今天有点特别。
"由于第一轮*SBA的日子将近,今天我不会教学,请你们在一节课堂上完成个人实验报告,待下课铃声响起,麻烦你们递交堂课。"
[*SBA是源自Student Based Assessment ,香城大部份中学的学生个人学术水平评分测试。每一科科目都设有不同形式的SBA]
(换言之,明天要跟组员进行实验?)
我沉默地倾听老师的吩咐,握紧铅笔,苦恼地凝视空无一字的实验报告。相比起邻座急促动笔记录、早就为报告留下约三遍纸张的密密码码英文句子的同学,我实在抬不起头,唯一能做的,只有偷窥侧旁的同学论文。当然,做出此事的人并不只有我。
"喂,阿莲,你看不看见隔壁的人在实验假说那栏写了什么?"
坐在对岸的洁雅同样偷偷地瞄视邻座的文章,她是我进行实验时的成员。为了窃窃私语但不被巡逻的谢副校长发现,她先朝我打了一个眼色,待我微微点头回应时,她再跟别的组员打了眼色,然后垂着头假装不以为意的动作,她的手指不断划动桌子,暗示问题。
目睹此幕的我弹动指头,迅速作为暗号回应她的疑问。
"大概是有关「测量光的强度对植物光合作用的速率」之类的答案。 "
她略懂我的回应后,便微微点头道谢,以同样的方式回报成员。
也许完成实验报告是一件难事,但我忧愁的事并不在这里,而是舞璃学姐。 我摊开了手,稍稍瞄了掌上的枣红色眼镜一眼,疲惫不堪的双目渐渐失了焦点,趁着我快要倒下之际,某人抬起我的双臂,使我无法躺地。
"莲。你是不被允许倒下的人,因为你的事尚末完成,所以你有着履行一切的义务。"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不能就此倒下,那怕寻找伤害舞璃凶手一事毫无进展,或者碰上不少壁也好……"
我一脸惘然地回望贝拉,手坚持握着眼镜不放,惊惕地挣开她的手,换上一道愤怒、敌视的眼神。
"哎哟,事到如今,你要临阵退缩?真亏你先前连我的脚也舔。"
贝拉挑衅地嘲笑道,我闭上双目,不愿回望现在浮现一抹殷红的脸,单是在意,脑海不断播放昨晚我取悦她的羞辱之事。我尽力回避她的话题。
"现在的我还未准备好。"
「太慢了,你从昨晚下了决定之时也代表你没有后路吧。」
贝拉的笑脸多了紧皱眉头,不耐烦地扳响手指,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准备戴上眼镜,我竭力制止下意识的行动却是徒然。
"没有用的~你的本质就是我,我对你的身体下了「绝对服从」的命令。 "
"不要,贝拉,求求你别……求求你停手……"
我开始喘吁,呼吸艰难,恐怕这是意识违背肉体的副作用。被贝拉刻上的颈圈收紧我的脖子,无助和窒息感纷纷汹现我的头脑,此刻的我除了痛苦挣扎,什么也做不到。
"阿莲,你有没有事吗?"
洁雅察觉我的异况后,她慌惶地起身,赶紧绕过长桌,前来迎救。
「呐,莲,你再不戴上这副眼镜的话,苦头可是自找。
"不行,不可以,现在还不行……至少舞璃学姐那边……我还未跟他沟通,如果贝拉妳这个时候介入,如果被你搞挎该怎样办? "
因为呼吸困难,我揪紧胸口,头不堪倒在桌子,握紧眼镜的手松开,眼镜跌在桌面。而贝拉伸手捡起,她粗暴地拉扯我的头发,头皮被抓得很痛,提着眼镜,阴险笑道。 「莲,你忘了阿柊说了什么?
「美好的理想欠缺一个有能力的领袖只会沦为空谈」,你认为本已单是关怀舞璃学姐已经疲劳力尽的自己还可以继续下去?现在的你只是单纯命硬、尚未崩溃倒地罢了。 」
扎心的话再度化作暗箭,刺伤我的心腑,我隐约感到自己的身体像被人掏空,只剩下空荡的躯壳。
「安心地睡吧。反正现在的你在各种琐事上只能一事无成,如其一直怀抱不成大器的遗憾,倒不如一手将重负交托我的肩膀?我会信守诚诺,替你完成愿望。 」
贝拉朝我因快被窒息而痛苦扭曲的脸戴上眼镜,无视我奋力摇头拒绝的举动。待我得到解脱的一刻,我的眼皮沉沉坠下,无力回顾现况,嘴巴只是无意识地喃迨舞璃学姐的名字。
"对不起,舞璃学姐,最后我还是无力独自负担,拜托你……请你不要出事。"
然而,我的视野渐渐漆黑一片,意识也许消散于九霄云外。
(贝拉视角)
"啧,刚才弄得太过火吧。连小小的事也会晕了过去。"
我不清醒地摸摸头脑,只见自己躺卧病床,床前的墙尽是挂上的一幅身穿洁白婚纱的黑发少女推倒另一个身穿婚纱的金发巨 乳的少女,两人互相亲吻的海报。那时候,我不禁露出嫌弃的目光,环顾四周。
"《叛逆的少女蕾哈娜的百合生活传记》的海报吧,果然又被人送到那个死宅庸医的窝?"
"你醒吗?阿莲。"
坐在一旁的洁雅削去苹果的皮,弄刀切割数块,放置盘子,递至我的前方。
"今天的你又没有好好吃早餐,现在的你该饿得不行?"
她无奈地劝勉我吃点东西,为避免引起她的怀疑,我稍为领受她的一番好意,伸手取走她所准备的食物。
"谢谢。"
我随意敷衍她的谢礼,垂头咬噬苹果肉块,掩饰扎根内心不满洁雅多管闲事的态度。
(何必花时间救这个大白痴?若没有你那样碍眼般出手救我,我早就不用待在这个鬼地方浪费时间。)
"莲,你最近稍为过份迫压自己,将其推至死角那边。"
"我倒是没关系,只是最近过得忽忙,毕竟我连种俗事也处理不好,那么我又何在舞璃前何地自容?"
"莲,现在不是单纯处理压力的问题!!而是你几乎将自己迫到崩溃的地步,这是你所希望的结果? !"
平日从容不迫的洁雅着了魔般楸起我的衣领,松开我的钮扣,翻开衣领,清晰而明显的淡淡红掌印烙在我的脖子。她抑压愤怒,以严厉和责怪的口腔质问。我则不作反抗,摆出一副死鱼眼的神情敷衍道。
"若果我懒惰下来,任谁逮住凶手,怎样为舞璃伸怨?要我当一个无庸之徒?倒不如让我工作到过疲至死吧。"
"莲,你确定自己还可以继续吗?刚才我可是看到你捏着自己的脖子自尽!!只不过是查出真相,你根本用不着做到这个份上,这样下去,你会搞挎身体的。不如我们暂且放手不管吧,好吗?"
洁雅的谴责间化为苦苦的哀求,她握紧我的双手,我一脸嫌弃地无视她,目光投放匆匆赶来探病的黄舞璃,注意他忧愁的神容,我挂上一道钓上大鱼的贪婪微笑,干脆回绝前者的话。
"洁雅,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何必愚钝地抛弃唾手可得的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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