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ghtmare 35：三度的忠义

我亲吻洁雅女士的手，她手持我的卡文汀，按压我的肩膀。就这样，我成了她的契约骑士。听她的计谋，她好像想联合其他战力对抗亚瑟王的曲十字帝国的大军。不但是只有我倒戈，还有同为圆桌的兰斯洛特卿，侭管我无法接受与他合作，但碍于他的目标与我和洁雅女士相同，我不作多问。

就这样，我多活了两个月，原以为生活能回复正常的轨道时，我却发现自己身陷骗局，原来我一直活在一个自以为信任正义君主的谎言。

“高文，我命令你将这个沦陷区一个不剩地烧毁！！”

“洁雅女士，这个城镇还有我们未能撤离的王国军的部队，他们在等候我们的救拯，你想我将他们连同敌军抺杀？！”

「少说废话，你只不过是我的家犬，恁什么对我指三道四？！」

“但是洁雅女士不是说过「拜托我救你们一臂之力，拯救被战事所困的士兵。」的话，如今你要弃自己的战友不顾？ ”

出征前夕，我与洁雅女士因应战略一事争持不下，正是这点，我才看透她的真面目。

「你丫的傻吗？这只不过是安抚人心的客套话，你觉得我会有能力实践这玩意？若送这批士官到随时一去不返的战场，这种勉励人心的话少不了？ 」

“所以……你到最后，只是利用大家……包括为我们拼上性命作战的士兵？”

“不是吗？既然你上了战场，不就意味着自己的命任人屠宰？既然放任他们那么浪费丢命，倒不如让我有效利用这批随时可被替换的资源，为王室而殉职，听起来不是冠冕堂皇？”

『够了──！ ！己经不需要再说下去。 』

我愤然地谩骂，手几乎激动地拔出剑刃，但我清楚自己不能跟洁雅女士作对，因为我的力量被她束缚，战斗的话我是赢不了，况且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的时候背叛主人。

“你的命令，我收到了。”

在践踏道德和遵守忠诚的两个块择，我选择了忠诚。

待我再次回眸那个奉命出击的城镇，映入眼帘的已经是火海的景象，空气传出炙烤肉类的气味，以及熊熊大火的声音和城内人们自相残杀时的开枪声。一切悲呜和哀怨纠缠我的耳垂，每晚我都听到那番令人毛骨悚然的杂音。

很痛苦，我又再次杀害无辜的人，到底什么我为了贯辙忠诚还要让多少人的血白流？但我不这样做，我连活着赎罪也不被允许。

啊，现在的我根本不是赎罪，我只是打响服待主人的命堂苟延残喘地活着。

明明我早就知晓洁雅女士她只是视我为战争兵器看待，根本不是我所本愿抉择的主人。在她的眼中，我只是一个被她彻头彻尾利用的棋子，待我的价值尽去之时即被抛弃。

但除了她，所有人也是怀抱这种念头活着。亚瑟王如是，曲十字帝国军如是，就连死去的崔斯坦卿和倒戈的兰斯洛特卿如是，大家都这样默认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并且以嘲笑的心态看待。

那么我是不是时候放弃这种绝望的感情，至少这样的我还可以在这个扭曲的世代继续战争下去。

原本我是过着活如流浪野狗的失丧的生活，但我却偏偏遇上贝狄威尔卿和她的主人。

她们以薄弱之姿反抗洁雅女士的那一幕，触动了我的眼眸，自结识她们，我的双目离不开她们，她们实作太明亮，特别是那个叫司徒莲的少校，她竟然让我这个坏事作尽的人伸出援手，还用契约挽留快要消失的我，视我为同伴。

面对如此明亮正直的她们，我实在不配尾随她们，更不配当她的立约的骑士。不过，那至少让我用卡文汀，让连同眼前的污垢种恶人用太阳的烈火

一并清除，斩断所有罪孽。

“高文，赶快醒醒，拜托。”

唷，事到如今，为何我还听到她们的声音？我的灵魂不是去了地狱？

“你不能倒下，难道你想让自己的主人为你而忧伤？这样随意撇下自己的主人而去，未免太不忠？”

“我是最没有脸目说这种大话，贝狄威尔卿。”

我下意识回应两人的对话，她们纷纷拥抱我的身躯，顿然，我取回意识时，只见自己与女性左拥右抱，场面一度尴尬。

“高文你还好吗？哪里有痛吗？”

莲温柔地关心躺卧地上的我，我揪紧传出刺痛的胸口，发现上身的骑士正衣被脱下，浑身被绷带包裹，前者细心地为我传送魔力，从旁的贝狄威尔也一同发动「九道试炼的智慧（Doethineb naw treial）」，竭力治疗我的伤痕。

“莲，贝狄威尔卿，为何你们要救我？这样会耗费你们珍贵的魔力。”

“高文卿，我不能放任你不理，因为你是我重要的伙伴，如果连我也舍弃你而去，哪还有人为你伸出援手？”

莲不断痛哭地说道，哭得连眼睑也红肿，贝狄威尔卿则脸上一抺阴霾，她向我投放同情而哀愁的目光，这下子我明白她们的来意。

“你们看到我的回忆录？”

我叹气地问道，她点头回应，特别是莲，她的反应激动。

“万分抱歉，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浑身多处烧伤，肉体也出现崩溃，所以我动用非常手段来修复你的肉体，自然触碰你的情感。而Master是因为魔力输送时与你的精神产生直接连接。”

“是这样吗？让你们看到不光彩的过去，真的十分抱歉。”

“说什么抱歉啊，明明你受的苦……己经远远超出你的负荷，你一直向人求救但是却等待不了回复……”

莲咽不成声说出紧闭多年的郁结，她紧握我的手，轻抚于脸颊之上，她哭泣的容貌是真实的，并不出于伪善或者怜悯，只是单纯替早己不懂得哭泣的我而流泪。

“高文卿，一路而来，你的生涯坎坷。我实在无法相像自卡姆兰战役后，你还要受尽如此悲痛。假若我来得及来到王的前，也许……”

“算了这种无法推翻的假设即使如何想也无法挽回王的心意，比起这点，谢谢你救了我。Master.”

我勉强站不稳的身体单膝站下，无视莲的劝阻，为她的手背献上谢吻，由衷地感谢。

「请允许我再一次为你感谢，司徒女士，我的Master.我高文卿数次被你拯救，只能以此发誓，今后不论昔日二度被忠诚所叛的逆境、贫富贵践，还是身怀疾病伤害，我愿发誓尽我所能，效法尽忠保护你。」

“高文，我愿意接你的誓言，可以的话，今后请让不才的我多多指教。”

莲朝我伸出友谊之手，她邀请我一同站立，从她的身影，我仿如看到昔日仁慈的亚瑟王为封我为圆桌一员的明亮残影。

“真是动人的画面，不过你们今后没有过多闲余讨论骑士忠诚的故事？”

侧旁同是受尽灼伤的洁雅女士一旁讪笑，她被贝狄威尔卿用银链绑起，莲则失落地回腔。

“对不起，高文。我无论如何也要向她问话，所以请你暂且忍耐。”

她放下手上的佩剑和手枪，迎步来到洁雅的前方，后者不忘挑衅。

“到最后你连武器也扔掉？哪你怎样杀掉我？”

「请你不要误会，我是埃伊轮王国的宫廷御用骑士，不会对王族出手。但按个人恩怨而言，那就另说别话。」

说着，莲狠狠地拳打洁雅女士的脸颊和腹腔。

“这一拳是为了你昔日践踏我和其他死去士官的尊严而做，第二拳是为了你弄伤碧琪报仇。”

「第三拳是为了向直为你卖命高文讨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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