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ghtmare 37: 请你原谅如此无庸的我(上)

“真是漂亮的一击，这道传说中能削弱敌人能力的卡美洛城的结界就是你能从旷野内避过小兰的狙击的原因？＂

面对孙少将的揶揄式赞美，我心充斥懊悔和愤怒一并爆发，但奈何地她的质问是一针见血，无法置驳。

交谈期间， 孙少将拔剑打破我的子弹，我则低头回避她的剑击。不愧是埃伊轮首席圆桌骑士，单是连续闪避她佯攻也快出尽全力，喘不过气。当我瞄准她挥剑露出无法反备的空档时，我朝她发了二枪，但全都不能命中要害。她敏捷地避过我的狙击，甚至她宁愿牺牲左臂挡下子弹。

最可怕的是，她中了魔弹后，在身中多枪和「恶灵除去」魔咒发作下，她仍能作战下去，还面带狰狞享受的笑颜，现在的她就像会闻了血腥气息而发狂的鲨鱼，到死为止也不甘罢休。但与她相比，我的情势也处于下风，因为发射多次魔弹的效果，以及支援贝狄威尔和高文作战耗尽不少魔力下，我浑身传出内臓撕裂的剧痛，有时候痛楚害视野渐渐迷蒙，只能隐约看到飘浮不定的人影。真是糟透，万一我率先倒下，大家都会完蛋。

但糟糕的是我己经心力交瘁，正如字面的意思，漫长而不见出路的战斗不断消磨我的战意，一路而来我勉强自己不能崩溃，不过来到这里，己经到达尽头。

总是与最终的黑幕交战，我就抑压不了徘徊不定的心思，明明我在决战前，我是多么坚定地贯彻「守护安洁娜拉城，不能任所有人被摆布，至少为了避免无谓的战争和士官牺牲」的信念而不惜反抗挑起「钓鱼计划」的皇家和幕后黑手们。

但眼看大家接二连三地卷入这场内讧，就连我发誓守护的基地和城墙也变得面目苍夷，大量信赖的战友也因为孙少将和雅殿下的排除异己的阴谋下牺牲，而舞璃的支援迟迟未能来到，我的诚诺全都落空。

在 追寻解围而出的过程时大家的牺牲远远超出我的估计，如果这是一场战争，我己经输得一败涂地。明明我发誓过「保护他们」，但我只能站在他们的后幕目送他们离去。到底我的反抗是不是错了?这样一来，再继续奋斗到底有没有意义何言。

「孙少将，为何你要对我们做这种残忍的事？大家只是为了苟延残喘而每天拼命上战场送死，为何你还是不能放过我们，我无法明白王国坚持这种无谓的牺牲的原因？! 」

我伴随不安思绪作出对话上的交涉，她则一如概往地不屑地回应。

“少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我才是有一推山的问题的发问者。我无法理解为何像你这种货色的士官仍要与我们作对。明明我所制定的战略计划无疑是为了王国的未来着想，如果你能顺服的话，计划早就达成，曲十字帝国将不会成为我们埃伊轮王国的威胁，不，管那叫什么亚瑟王转世的女人，这个可恨的敌人将会被我们彻底地消灭，纠正王国三十年的战争也会终结，和平将会降临。＂

「但你偏偏毁了我们的希望，为何偏偏你要弄挎我完美的「钓鱼计划」，摧毁我们王国追求和平的夙愿？ ！ 」

孙少将突然愤慨地骂道，她将罪责的矛头推向我的枝头上，回顾与她的抗争，以及我跪在死去人们的血泊惨烈光境，我咬牙切齿地谩骂。

「这种将无数人推往地狱的烂战略也算得上完美？根本是抛弃我们！！」

“哈哈，原来你是这样想「钓鱼计划」，你真是很可爱，还以为你已经知道详情，结果某人还是成功地隐藏真相。 ”

她爽快地大笑，笑得脸色快染成一片殷红和挤出泪水，我则一直怒瞪着她，将枪口瞄准她的眉心，威胁道。

“到底有什么好笑！”

“所谓的钓鱼计划，你和安洁娜拉城只是计划的一部份，我什么时候说你瞪这场计划的主角，你顶多是序幕前的即场余兴的小丑。少将你自已看得太重。”

“等等，你所指的序幕前，难道钓鱼计划不是单纯将安洁娜拉城的当作拖延帝国军攻击前线的牺牲品的消极战略？”

“果然你真是一无所知。”

“所谓「钓鱼计划」是我和陛下为了启动圣剑「Excalibur」(王者之剑)而订下的最终防御战策，你只是作为争取时间的弃子。 」

「什么？启动「Excalibur」（王者之剑）？ ！这是开玩笑。 」

除了贝狄威尔外，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投向孙少将，他们顿时惊讶失语，放下手上的武器，特别是高文和兰斯洛特。

“喂，映雪，这是一点也不有趣的笑话，世上只有一把「Excalibur」（王者之剑），而且还在安安妥妥地握在亚瑟王的手中。 ”

“你搞错了什么，我亲眼见证王她对我和崔斯坦卿发挥那道光辉，而且还差点被那道光消灭，难道那天殉难的崔斯坦和我身上承受的重伤还不是那道剑造成？ ”

面对两人激动的发言，站在一旁的贝狄威尔流露痛苦和懊悔的神色，不知道是释放恩赐的副作用作祟还是心中有愧，她只是手握那道破烂不堪的银剑，垂头回避我们的眼神。

（贝蒂，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呵，不愧是曾经侍服亚瑟王并屠杀我们人民的太阳骑士，对那个骨子里凶残的女人十分了解。”

“但是按常理的话，亚瑟王临死前被某人抛丢「Excalibur」（王者之剑）后才被人送往阿瓦隆（Avslon）？你觉得当时的她握着的是那把生前的圣剑？ ”

“你… …孙映雪你…这番话有何含意？接二连三地侮辱我的王和战友……＂

面对孙少将抛出众多摸不着头脑的疑问，奋斗中血流披脸的高文被掀起黑历史而气得声销力竭咧骂，与他交战的前者则顺势用剑挡下打算冲动施袭的他。同一站在战场上的我心中蕴酿不安的预感，种觉得一旦继续深探会被卷入无法自拔的旋涡，整件事不仅涉嫌是与我们抗争，但我明知往后结果并非我能承担，仍选择直踏这个陷阱。

“假如得到你们口中所说「Excalibur」（王者之剑），那大家之后会怎样办，战争还会延续？ ”

“这件事我不能保证，但是你可以询问当事人，说不定她才是最清楚现况呢。是不是，贝狄威尔小姐～”

孙映雪眯眼笑道，她以尖锐的目光指向保持缄默的贝狄威尔，众人纷纷将不安和疑虑投向她，我难堪地默祷她至少能说一句洗脱自己嫌疑的自救话。

“十分抱歉，Master高文卿，兰斯洛特卿，我曾经向她发誓，不能交代这件事。”

贝狄威尔坚持闭口不提，她迎向我们湖水绿的眼眸瞬间黯淡，如同一潭死水深邃得无法映照亮光。不过，孙少将没有因此罢休，她低语怂恿道。

“有什么好犹豫，你是她的Master至少有契约连系吧。”

＂少欺人太甚，你觉得我会听你……等等，糟糕了，我失了算…呜＂

她恶质地暗示，当我打算回绝时下身传出疼痛，嘴不由自主地喷血，往下俯视，只见一把长剑贯穿我的腹部，我的双手沾满血，意识有点迷蒙不清。

「不要啊啊！！Master──」

少女的惨叫响彻我的耳垂，在旁的高文悲愤交集，他推开兰斯洛特，两人急促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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