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ghtmare 39.5:返回日常的轨迹（上）

(昔日的梦—骑士贝狄威尔的往事，司徒莲视角)

“啊，我做了一场梦。”

亚瑟王伴随柔弱的声调，传递这个充满希冀的话语，不过话中却与现实对比却是讽刺。

“梦…吗？”

贝狄威尔听见她的话时，显然错愕和迟疑，我能隐约看到她竭力制止不断颤抖的身体和泪意，仿如对她徘徊濒死边缘的事感到哀痛，但看似是因为自己的君主辛苦建立伟业却落得如此下场徒感悲痛。

“是，一场令人不禁醒后仍継续追遂的梦，不知道我是太疲惫了，平日根本连发白日梦的余暇也没有，也不敢妄求。但对那短短的梦我来说是珍贵的体验。”

“是吗，难得王会想看看梦境之物，微臣也想看看王的梦，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温柔梦呢。”

贝狄维尔的脸浮现苦涩的笑颜，亚瑟王也温柔笑道，她用尽仅余的力气附和快要哭丧着脸的骑士，前者也尽力挤出笑脸，尽量在王的面前不露了窘态，哪怕她知道王受的重伤很大机会恢复不了，但他还是奢求王在圣剑王者之剑（Excuilbur）加护下康复，不断打从心底祈求。

“贝蒂，你靠近过来吧。＂

贝狄维尔顿时羞红着脸，她按着王的命令，靠近王的身前，但保持一段距离。亚瑟王则苦笑地摇头。

“贝蒂，你能轻抚我的脸？”

“王啊，我不敢承接这个绰名和不敬之事，从拙臣发誓加入圆桌一席，我已经将一切交托予你，也舍弃这个旧名。”

“已经没关系了，这里己经没有人在，我们在不用数算臣下之礼。我明白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忠心，但现在我的随从只剩下你，大家都先后倒下，不论是高文卿，兰斯洛特卿，甚至是我的懊悔之子莫德洛特卿也……＂

“卡姆兰的战争己经完了，王。 现在最当前的事是先轻松一下，在这里稍为竭息。我会在士兵赶来助援时一直守护你。”

贝狄威尔按她的要求而行，她缓缓地靠近她的身躯，然后躯使带上配合甲胄的鐡手套狠摸亚瑟王的脸颊，后者则虚弱的手抓紧骑士的手，脸带满足地笑道。

“谢谢你，我们好久未尝过这样做。”

此时，她探头亲吻贝狄威尔的芳唇，在幽静的森林里，两人没有深度而缠绕不休的接吻，只是轻轻打过。贝狄威尔的脸瞬间染上一抺殷红，她惊讶地盯着王。

“那十年真是漫长的征战，不论我还是你没有丝毫停顿过，特别是贝蒂你，你牺牲手臂……然后每天处理为频繁王国的乱事，也顾及圆桌和宫廷事务……你比任何喊打喊杀的骑士付出太多”

“不，比起王，我的算得上什么。亚瑟王你牺牲个人幸福，选择成为王者之剑的主人，然后带领我们众骑士划破不列颠尼亚的黑暗。你的伟业又谁能攀比？ ”

两人在树荫下谈笑风生，不过在旁的我无法感受她们笑话的乐趣，有的只是沉重的压抑感。贝狄威尔附和笑语，但她的脸容好像是充斥害怕失去的畏惧，还有沉浸维系那段幸福时光的难过想法。不过，亚瑟王好像看透她的心思，只是平静地回应她的不安。

“呐，贝蒂，我想下达最后的命令，哪怕这是对你来说是艰苦的任务。”

“是，我的王。”

「贝狄威尔，拿走我的剑(Excuilbur).」

“但王啊，如果你这样做……”

明白亚瑟王意向之际，她的脸色显然苍白，那恐惧的脸容渐渐浮现，手在颤抖，她不曾想过王会主动提起此话。

假若拿走王者之剑(Excuilbur)，那个昔日在卡美洛手，握胜利王也不然复在，甚至连战役中遭受的重伤也无法治疗，就此与世长辞。

“请遵从我的命令就够了。”

这是王对她的最后要求，除了这句别无他话。对贝狄威尔来说，这短短的话语腔没有苛责却是艰难的选择。

她听了王的意愿后，没说多话，只阴沉地低头示意遵从，亚瑟王便继续说道。

“听好了，拜托你替我将剑送到湖中仕女手上。穿过那满是血的山丘，然后継续往前走，就会看到湖泊。在这之后，就将剑投入湖中。”

亚瑟王将一直捧在胸膛的剑交托贝狄威尔的手中，那浮现辉眼的金光、经历无数征战仍不乏光彩的剑，如今王竟选择抛弃了。哪怕她理解这个决定将牵引什么结果，她仍无悔地依恋昔日这把引领她走向人生胜利顶锋的这把圣剑。

“去吧，贝狄威尔。投完剑后，再回来回报你的所见所闻就好了。”

贝狄威尔谨慎接过她的交托后，出发前多次回眸躺在树荫下的濒死的亚瑟王，直到她骑上马背、手持缰绳时，她的眼也没有离开过爱慕而尊重的她。

「嘿咻」

她快马鞭策，将剑绑在腰腹之处，赶紧前往王命之地。也许在王的尊容前，她是坚定、唯命是从的忠义骑士。但穿梭树林之间，渐渐远离亚瑟王，她的真情全暴露。不，这种说法对贝蒂来说太过份，普通的人怎可能不为所动？特别是与自己钟爱的主君别离。

贝狄威尔在奔驰林路时，她抑压久时的悲郁全爆发，她在行走的道路上的不断痛哭，在无人的树林歇斯底里地悲呜。

我一直在弥漫浓雾的林间暗地追赶她的足迹，当我目暏此幕时，我的鼻子不禁酸了，身体不由自主走出她驶紧的路径，脑海下意识地浮现贝狄威尔的笑脸那如同阳光灿烂的笑颜，与她梦中所见的她反转。

（贝蒂，你一定很难过吧。而且相比哭丧着脸的容颜，你更适合满脸微笑。）

当她的马匹与我相碰，我隐约听到她的歉意。

「对不起，亚瑟，我的决定一会让你失望。因为我还未坚定到让所爱的人死去的地步。」

“我爱你，我想跟你活下去，一起追寻你遇见的梦的尽头。”

正当我想深究下去，才发现梦己完结，耳垂不断响彻男人的呼唤。眼帘前取而代之的景物不在是徘徊迷里雾气的森林，而是躺在病床所见的现实以及坐在我附近的舞璃与高文，他们对我醒来的事欣喜落泪。虽然能活著碰见他们实在太好了。但总觉得我好像欠了一个要会面的人，与我缔结契约的银发的独臂女骑士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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