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露骨的谎言就别说了吧?(鸽了？不存在的！)

旅馆老板从心底里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恐惧。让他不禁怀疑坐在自己对面的究竟是不是人，或者她就是一个疯子。

双方都明白，想要突破锻造屋的防御系统，至少要有一个万全的措施以及一位实力高的盗贼，可现在摆在台面 上的信息让人各种意义上的感到绝望。

从她的口气中，什么“低风险，高回报”简直就像是小孩子的胡言乱语，压根没有什么可信度。

“那么敢问阁下，低风险从何而来？”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旅馆老板清了清嗓子，讲出了自己的担忧，“您也看到了这里的情况，我们只是小本买卖，大的我们根本玩不起。”

“呵呵，不必紧张，”黑袍女性说，“那位盗贼小姐的行动，我也会参与的，而且，你很快就知道我这句话并不是无中生有。”

旅馆老板与莱西对视了一眼，说：“洗耳恭听。”

“事实上呢，锻造屋内大部分的安保措施都是要靠袖珍魔法阵完成的，我会将那些魔法阵尽数破坏，另外守卫的事情您也不需要操心，莱西小姐只需要光明正大的在晚上行动拿走锻造屋内的紫嫣石就行了。”

“敢问阁下......”

“实力这种东西问多了会让人后悔的。”

“......”

黑袍女性堵住了莱西的嘴巴，然后自信满满的将手提箱放上桌。

“这是？”旅馆老板下意识的认为是定金。

“你们想对了一半，”黑袍女性“看透”了二人的想法，“不仅仅是定金哦？还有一样好东西是留给莱西小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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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东西。”

莱西将桌底下的箱子放上桌，打开，从中取出了一件——一条暗红色的围巾。

两位英卫大人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围巾，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这的确是那个女人给我的围巾，她说这条围巾能在一定的时间内增加一个人所有的肉体能力，不过自从上次任务我穿戴后，我再也不想戴上这条围巾了。”莱西有些后怕。

“这是个好东西......”阿赖耶表示肯定，“这至少是蓝瑙级别的魔法道具！”

“好东西？”莱西使劲摇头，“如果它是好东西的话，我当时的脑子里就不会有奇怪的声音了。”

“奇怪的声音？”帕尔蒂娜忽然有些不理解莱西莫名其妙的话了。

阿赖耶似乎想到了什么，将手按住围巾。

“清风啊！请给予我一双明鉴的眼睛！”

阿赖耶念着咒文，随后他的双眸里银光一闪。

“明白了，”阿赖耶说，“这个围巾的一角一个细密的魔法阵，恐怕这就是莱西小姐惶恐不安的来源。”

“能说清楚点吗？”帕尔蒂娜道。

阿赖耶自然是应了她的要求：“在魔法中有一项分支叫做诅咒，只要得到相应的材料以及按照一定的诅咒法则，就可以诅咒别人，而其中有一类型的诅咒就是通关影响我们的大脑产生足以令人崩溃的回声以达到目的，由此可以看出——莱西小姐，你很幸运，如果你当时再晚点脱下这件诅咒道具的话，你现在就不会在我们面前了，当然，或许你当时的状态是死者也不一定。”

“果然是这样吗？”莱西十分庆幸自己的直觉。

“呜哇，别人给你这么一件歹毒的东西你们还接她的委托？”帕尔蒂娜又说。

“当时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啊！”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在鬼门关走过一遭，莱西突然没了顾忌一般反驳。

“你能偷走紫嫣石的原因我们知道了，对了，当时她说的报酬是什么？”帕尔蒂娜将话题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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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嫣石剩余的部分全部转让给我们？！”莱西当时就惊呼出声。

“安静。”旅馆老板的脸上那叫一个稳如老狗实际上内心慌得一逼。

有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客人吗？！

紫嫣石在市面上的价值是八亿金币一公斤，已经能顶得上王国一年五分之一的财政收入了，更何况帕尔蒂娜到手的紫嫣石可是实实在在的一点五公斤！

即使是为了做一枚戒指而削了那么一块，但是被削的碎屑都有一定的观赏价值！

可见紫嫣石的存在多么的稀有了。

而现在这位大人豪爽的说在事成之后将紫嫣石这块烫手山芋转让给，一旦卖了个好价钱，他们这个小团伙一生都不用愁了！

旅馆老板能听见不仅是自己，莱西也有咽口水的声音时，他已经有了决定。

这是不寻常的一单交易。

这是人生的一把赌博。

赢了，活着可以潇潇洒洒。

输了，落入无底深渊永劫不复。

但是巨大的利益以及低风险面前，欲望的恶魔蒙蔽了混迹黑市多年的老板双眼，悄悄的在他的脑海内把“不接受”这一选项抹掉了。

“这位大人，我们自然是接受这笔划算的买卖。”旅馆老板用商业化的笑容说道。

一个月后，双方正式交单。

还是这间密室，还是这些人，唯一有变化的就是货物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旅馆老板无论如何都是处于优势方，无论是紫嫣戒指还是紫嫣石都在他们这边，但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违背交易的事情。

原因无它，因为这位客人的实力已经得到了莱西的保证。

用莱西的话说，那位客人即使是一个人也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害怕了。

就是因为她能做到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反而还要让普通人去做，所以旅馆老板害怕了。

他有些意识到自己压根就不应该接这一单交易。

“你在害怕什么？”黑袍女性的话一针见血。

“客人......约定，你会遵守吧？”旅馆老板说。

“当然。”黑袍女性露出和熙的微笑。

旅馆老板给了莱西一个眼神，莱西将手中的小匣子放在黑袍女性的面前。

黑袍女性没有任何避讳的从黑袍里露出指若削葱根的手，优雅的打开了盖子，将如星耀闪烁的戒指拿出来。

“做工很不错，我很满意，值得表扬。”黑袍女性道。

“合客人的意真是太好了。”旅馆老板莫名感到了压力，汗涔涔。

“诸位想不想看到奇迹呢？”

“奇迹？”

不等对面的人答不答应，黑袍女性的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细针，她用细针在戒指上雕琢着什么。那律动的手指让二人目不暇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有小妖精在戒指上跳舞，她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放松，变换不定的神情似乎是想说明自己所做之事的难度。

她对面的两人都屛住呼吸，不敢出声打扰这绝美的画面。

这个画面仅仅持续了一分钟就结束了。

黑袍女性还在微笑着，凡人自然不懂她的微笑意味什么，他们只知道这位女士似乎完成了什么大工程却丝毫不觉得疲惫。

“黑夜哦，逆转的法则，在历史的角落闪烁着微弱的灯火——”

莱西发觉空气中的魔力变了。

即使是凡人，即使是只有黑铁天赋的凡人都能感受到这狭小的房间玛尔的变化。

——变臭了。

莱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当她发觉到危险时已经晚了。

“将你们的愤怒传递给我，赋予它无上的力量！其名为——黑色星光！”

黑袍女性戏谑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中形成奇怪的回声。

一般人听到这个台词可能没有什么感觉，可将中二台词放在危险的环境中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只能称作是危险的代名词了。

戒指闪烁，只见空气中浮现出多团黑色的气体。它们争先恐后的冲向动弹不得的旅馆老板。

旅馆老板被不明力量张开了嘴巴，那一团又一团黑色气团狠狠的飞进乐了旅馆老板的口腔中，旅馆老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气团进入自己的体内，无法阻止。

莱西就更不用说了。

当气团进入老板的体内数目达到7团时，黑色气团们停止了行动。

但是旅馆老板身体上的异动还没有结束。

旅馆老板终于恢复了自己的身体控制权，但是他怒目圆睁，连瞪视黑袍女性的能力都没有了，他痛苦的捂着心脏，这种徒劳的功夫自然不会暂缓他的死亡，随后一口黑血吐出来。

“你.......”旅馆老板倒在了地上，可怜连一句遗言都是不完整的。

莱西已经吓瘫了。

黑色的气团消失，但是空气中的臭味还没有消散。

“看来还有需要更改的地方呐。”黑袍女性用略带遗憾的口气叹息道。

随后她走上楼梯阶，完完全全将莱西当作了空气。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莱西被事情的变故脑子里已经炸了。

为什么要不杀了我呢？为什么你要把我们当作草芥呢？为什么你要雇用我们那？

因为我们是人类社会中微不足道的小虫子，因为我们只是没有任何力量的凡人？！还是说——你，根本只是随性而为？！

强者的恐惧深深的烙印在莱西的心底，她很清楚，即使她的内心在咆哮，即使她再怎么愤怒，她永远只是一个凡人，她无法登上强者的阶梯，无法将自己的心声表达，因为她本身就是懦弱的代名词。

她不会追逐那名女性的背影，不会傻傻的对她说出“我要杀了你”这几个字。

她只能在充满负面玛尔的房间里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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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布置了一下老板的死亡环境，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地下室，我将他的尸体搬到了柜台前，伪装成被人入室抢劫，当场死亡，至于我的不在场证明，这个随便弄都可以吧？贿赂几个‘闺蜜’，这是我们这行经常干的事情，还请各位不要太在意这些小事了。”

“以上，就是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全部。”

莱西将事情全部交代后，看了一下前方两位实力大佬的神色——阴沉太多了吧？！

“宝具啊......”

“是宝具呢......”

“宝......宝具？”

莱西不懂，阿赖耶再次科普知识。

“宝具说白了就是魔法道具的进化版本，当魔法道具变成了宝具之后，就不能以等级来划分它们了。魔法道具在得到强大的升华法阵进行增幅后，就能成为宝具，宝具的从辅助到杀伤是应有尽有，使用他们的唯一缺点就是必须要读出漫长的宝具释放咒语。”

“听起来很假单，但是想制作宝具升华阵法真的需要不俗的实力以及巨额的宝物。”帕尔蒂娜接道，“一旦成功，宝具本身有概率会得到一定的法则之力，一旦法则之力得到有效的利用，那么对于胜利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事。”

“棘手了呢，”阿赖耶看透了一些事情，“她难道是为了激活宝具所以才献祭一个人为代价，也不对，这样无论如何也不是强者应该有的作风，除非——”

阿赖耶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这才是实干派应有的作风。

风树枝再次在他的手中出现，连帕尔蒂娜阻拦的余地都没有，他的俊手一挥，风树枝向莱西射去，它们形成的巨大风力将莱西再一次固定在墙上，再一次动弹不得。

“你——究竟是什么？”阿赖耶向她投去肯定，坚信不疑的质疑。

“哎？！”莱西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

“黑色星光——那个宝具的威力肯定一点，一个强者，需要一个趁手的宝具，就必须要有完美的祭品才能配得上她的名号，可是那一天，那一晚，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值得献祭的东西，旅店老板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人，紫嫣石此时也在我们的手中，那么，对于新生的宝具——黑色星光而言，它的祭品在哪里？”

阿赖耶墨绿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睿智：“你在隐瞒什么？或者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帕尔蒂娜明白了阿赖耶的话语，提起了百分之两百的警戒心。

“什么？我——”莱西混乱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明明，我明明，我明明——

只想过一个普通的生活啊......

莱西的意识中断了，掉入到了不可视的深渊中。

在另外两人的眼里，这个少女翻了个白眼头一歪昏迷。

这个过程也仅仅只持续了三秒。

“为什么呢？”“莱西”轻声说道。

风树枝在两人的肉眼中消失了，莱西的身体像被抛弃的扯线木偶从墙上落下，没有一点起来的意思。

“为什么呢？”这仿佛是单纯的忧伤。

“为什么呢？”这仿佛是单纯的幽怨。

“为什么呢？”这仿佛是单纯的诅咒。

恐怖的低语抨击着帕尔蒂娜的心灵。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和这个人有点相像......不对，是单纯有共鸣。

“为什么，你们这些人那么喜欢窥视别人呢？”“莱西”抬起了头。

在她抬起头的那一刻，帕尔蒂娜惊了。

“没有......眼睛......”帕尔蒂娜不明白眼前的这个是什么人，不对，是什么物种了。

由于方才她的头颅是低下去的帕尔蒂娜没有看见她变成“非人生物”的转变。

“啊......”那个“人”歪了歪头，“那个男性的目光我不喜欢，那位女性的目光还好哦？”

“你究竟是谁？”阿赖耶沉声问道。

“我是谁？嗯，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呢——‘绝望’，如何？”“她”是这么说的。

“果然是——”帕尔蒂娜最不想看见的事发生了。

“今天来到贵都，的确是为了黑色星光的诞生哦，不过，我的做法应该没有影响到贵国的利益吧？还是说——”尽管没有瞳孔，她的眼眶里还是闪烁着一抹红色，“这是你们国家对我提出的挑战？”

“让我来猜猜看吧，你们的到来，是想测试我对你们国家有无敌意，对吧？这是你们国王的意思，对吧？可是你们现在摆的架势——我可以认为是你们国家对我的挑战吗？”

“阁下，我本人还有些许疑惑无法理解，能否让我知晓您的想法呢？”

“可以哦，今天我的心情还不错哟。”

“为什么要选莱西作为祭品？”

“这个女孩有着罕见的负面玛尔耐性体质，虽然实力弱了一点，可对我的新宝具而言她是最适合作为祭品的人选了，我也是查了很久才知道呢。”

“莱西在完成任务后就死了，是吧？”

“没错哟，我见她没有因为血族围巾发狂致死，所以只能亲手杀了她呢，哦，顺带一提，这个身体是在她尸体的基础上做出来的，作为小小的眼线一般的存在，还顺手给这具尸体创造了一个虚拟的人格。”

也就是说，这具尸体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我们完全被耍了么......帕尔蒂娜的内心有些苦涩。她明白，在情报战上，这位魔女妥妥的稳赢了，只以一个提线木偶的代价调出了王国的两大强者，想必那位魔女把我们的实力已经猜透了七七八八了吧？

“那么，你为什么要选择他们？”

“只是为了不起眼罢了，你也知道，我们魔女的行动向来都是十分低调的说。”

“那么——”阿赖耶将杀气毫不避讳的表达了出来，“你对他们的死，是怎样认为的呢？”

“消耗品罢了。”

“哎？”另一边的帕尔蒂娜愣了。

“我说了，消耗品罢了，无论是这家店的店老板，这个叫莱西的少女，还是你们，都是消耗品罢了，你们可以随意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明白了——”阿赖耶祭出了自己的成名兵器，风晓弓，对准了“绝望”，“我要挑战你！魔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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