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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异常状态下的伯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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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成了清晨最好的清醒剂。

“emmm，发生什么了......”帕尔蒂娜发出软萌的声音，从柔软的被窝里爬起来。

真是的，还让不让人睡了啊......不对，刚刚好像是惨叫声吧？

迟钝的大脑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之前慵懒涣散的眼神立刻被英气代替，帕尔蒂娜还用玛尔进行瞬间变装，散乱的头发也恢复了女武神般的柔顺，直接将穿衣洗漱一步到位。

“姐姐大人？”她的被窝里传来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艾菲也有些迷迷糊糊的的从被窝里爬出来，她揉眼睛的可爱样子很容易让萝莉控打开内心的欲望——

不对啊！她怎么在我床上？嗯......昨晚有叫她陪睡么？

“艾菲，你现在待在这里不能离开房间，姐姐有事情要去处理。”

“知道了。”艾菲迷迷糊糊的的点头。

上午六点么......帕尔蒂娜看了一眼房间座钟的时间，就马不停蹄地往惨叫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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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见到帕尔蒂娜，穿着寻常女仆装的玛丽连忙行礼。

帕尔蒂娜来到现场时，就看见一群女仆围绕着一个地方看，包括玛丽，看来都是被惨叫声吸引过来的。

“什么情况？”帕尔蒂娜直接问玛丽。

玛丽似乎在强忍着恐惧，按捺着恐惧而发抖的右手，说道：“莎娜死了。”

“莎娜？”

“就是大少爷的贴身女仆。”

帕尔蒂娜隐约想起来了，就是昨天帮弟弟练习时跟着弟弟的那位和蔼可亲的女仆。

“各位，让一让，大小姐来了！”看见帕尔蒂娜目光炯炯的眼睛，玛丽明白了帕尔蒂娜的下一步行动，立刻围观群众。

眼见为实。

的确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身体的腹部被穿透一个大洞，从大洞完全可以看到地板，暗红色的血迹将整一块走廊都铺满了，从莎娜临死前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她是多么不可置信的被某人杀死。

啊......又来了。即使是再恐怖的场景，帕尔蒂娜也已经免疫了。

一些女仆的眼睛看向了帕尔蒂娜，仿佛看见了什么凶兽。

“莎娜有家人吗？”帕尔蒂娜问道。

“她唯一的亲人在上个月就死去了。”玛丽回道。

帕尔蒂娜苦笑了一下，吩咐道：“将莎娜抬到后院埋了吧。”

以前都是这样的处理办法。

“是......”几名胆子比较大的女仆将莎娜的遗体缓缓抬起来，将这具内脏都已经打爆的尸体抬向后院。恐怕血液滴到后院都没办法干涸吧？

“清理一下吧。”帕尔蒂娜叹了口气。

“帕尔蒂娜。”中年男人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父亲大人。”帕尔蒂娜转身行礼。

“我刚才看见尸体了，什么事情我也清楚了，”赛勒伯爵恶狠狠的说，“昨晚其她的值班女仆什么都没有，又让那个刺客跑了。”

“嗯......”帕尔蒂娜还在为莎娜的死感到难受。

自从她来到伯爵府后，她都把伯爵府的人看作自己的家人，可是自从这档子事情开始发生后，伯爵府终日都为神出鬼没的刺客惶恐不安。

是的，这是伯爵府上下一致得出的结论。

从帕尔蒂娜小时候崭露头角，就会有刺客的到来，想将帕尔蒂娜还没完全成长起来的时候扼杀在摇篮里，所以隔三差五的来伯爵府“做客”，可是伯爵府的内部有执行夜班的武装女仆，所以难免会与一些女仆碰上，只能杀了她们。这个刺客是个相当谨慎的人，杀了一个人就立刻溜了，所以一晃几年过去了，伯爵府都没有抓到这位刺客的蛛丝马迹。

由于这位刺客杀的女仆都或多或少与帕尔蒂娜沾得上边，于是伯爵府里又有了“被诅咒的伯爵养女”的传闻。

可是造成传闻的主使者，也就是刺客先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

这就是历代帕尔蒂娜的贴身女仆被杀的真相。

不过这个怪谈也要划上句号了，因为自己的时日恐怕也不多了。

“父亲，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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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绝望’战斗？不行！绝对不行！”帕尔蒂娜还是第一次看见父亲这么的激动。

自昨天的协商后，两天后登场对付“绝望”的阵容就是帕尔蒂娜和阿赖耶两人，这明显是要将任务的后续都要完成的节奏。

“你是我花费了无数心血养出来的，这种卖女儿的行为我绝对不会去做的，‘绝望’的恐怖你难道没有体验到吗？”

“可是这是上面的命令，我......”

“混蛋上面的命令，你是我的孩子，当然要听我的！管家一定不怀好心！”

“可......”

“没有什么可是的，想找‘绝望’打，让其它的英卫去就行了，凭什么让我的女儿去？！女儿，答应我好不好？我一定会向国王禀报此事，那个管家太不把你的命当回事了！”

“......”

“怎么样？女儿？为什么不开心？嗯，我说错了什么的话我会说对不起，但是这一次你一定要听爸爸的，之前让你那么自由，是因为我十分的放心，但是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心啊！”

赛勒伯爵几乎是在用央求的语气对帕尔蒂娜说话。

不过这样的央求真的能让她动心吗？

“对不起，父亲。”帕尔蒂娜深深鞠了一躬。

以多年的养育经验，赛勒伯爵知道没有改变帕尔蒂娜想法的可能了。

“我要去，”帕尔蒂娜这次的表情可以用视死如归来形容了，“父亲，这一次战争不是不仅仅与我们家族会有所牵涉，这场战争很可能会左右王国的未来，当然，这是往大的方面说啦，至于死亡，实际上也是有胜算的，‘绝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绝望啦。”

“管家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看见有些失控的父亲，帕尔蒂娜深深的叹了口气。

“并不是这样的，父亲，你应该很清楚。”

“......”

“这也是我自己的战争，”帕尔蒂娜说，“昨天的事，让我想起了您救我的那一天呐。”

“绝对的实力，绝对的绝望，这促使着我无法去反抗命运，‘绝望’展现自己的实力，让我们无可奈何，可是，当我再次想象以前的画面，您觉得我会甘心吗？您觉得我会任由她蹂躏我们国家吗？”

“我不允许！在那个魔女的眼里，我们只是单纯的消耗品，像个垃圾一样用完之后就能随意丢弃，您能想象在我们失败后，她会怎么对待剩下的人吗？！毫无疑问的会被‘利用’致死啊！我绝对不认可！绝对不认可她的价值观！”

当时的帕尔蒂娜还算是冷静得，如果再晚一点，冲出去和“绝望”对决的不是阿赖耶就是帕尔蒂娜了。

“所以，我需要反抗！我经历了十年的梦魇，我永远不能放过无力的自己看着妹妹的血迹干涸；我永远无法忘记无能的我在废墟里面哭泣；我甚至我法忘记姗姗来迟的您。我曾想，如果您早来一点，我的家也不会变成废墟，我想责怪，但是我无法责怪，我没有说话的资格，所以我选择了无能的哭泣。我曾经有无数次想毁灭这里的念头，我知道，那是在为我的弱小开脱，现在展示强大有什么作用？在弱小面前展示强大有什么作用？如果我的妹妹还在的话，我永远无法原谅堕落的自己，那样的活着，还不如当年死了一了百了！”

“父亲，这可能是我唯一证明的机会了，我不想再当当年无助的小女孩，我想得到救赎，我想去保护别人，是的，这次我要保护的目标只是整个王国！我曾经也幼稚的希望王都变成炮火纷飞的战场，可是！我对这个王都已经有了感情，我不想让养育了我十年的故地变成灾难的天堂！我只能选择为这个国家战斗。”

“说实话，这些年我还没有身为英卫的自觉，但是现在，我才有了感觉，这可能就是命运，父亲，求你了！这次，我无论如何，都想得到您的出战许可！”

其实，帕尔蒂娜完全不需要说这句的，因为这件事完全不是赛勒伯爵所能决定的，帕尔蒂娜只想求得一个心安，像个战士一样得到家人的准许保家卫国，让自己有存活的羁绊存在。

帕尔蒂娜对自己亲生父母的印象已经模糊，可能再过一些年，连自己亲妹妹的印象也会消失，她想抓住自己的羁绊，用羁绊证明自己存在于世界上的价值，他自知永远记得那黑暗的一天，即使是这一战成功也无法消去这份铭刻在灵魂上的阴影，可这是她鼓起所有的勇气接受的，能让自己的心脏好受的一战。

对家人的愧疚，对自己的无能，对伯爵的期许，压迫着她成长到现在，没有掩饰的，无时无刻的训练自己，最后终于到了今天的地步。然后她寻求了慵懒的生活，天天游荡于集市间，和其它大小姐说些没意义的话题，想忘却疼痛，但那始终都只是自欺欺人。

所以，这一战，就是她对自己定下的考验，没有人能阻止她的决心。

空气中的寂静让帕尔蒂娜有些汗涔涔，虽然她曾想过让父亲答应自己出战这件事，没想到会这么困难，让她扪心自问：“父亲会放下自己的己见吗？”

小小的书房，两个人没有相望，都在思考着自己要如何决定接下来的事情。

“我......”帕尔蒂娜忍不住了。

“准许了。”

“一定......哎？”

帕尔蒂娜的话被赛勒伯爵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