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汇聚之魔

“好了，已经差不多是时候了吧？”我算了一下时间，那个叫什么芙蕾亚的也是时候到达这里了。

昏暗的房间中，几个人的身影在黑暗中摇晃，其实开灯的话，这里只是一间再平常不过的会议厅。正中间设置着巨大的圆桌，四方有许多的座椅，但这些基本上成了摆设。

这里是迷宫的终焉，地下城决战前的尾声，最后休整用的场所。

可是现在这里，却聚集了四个人。

一个是我，绝望，站在我一边的无疑是我的使魔帕尔蒂娜，在我们的对面，还有两个人，她们现在的动作已经足够分辨出她们是谁了。

一个人坐立不安，一个人淡定自若，两者间隔着三个座椅的距离。

这是属于我们的三方会谈。

“嗯，算了算时间，她应该知道伊拉的目的了，不对，准确的说，是我的目的？毕竟这是我策划的。”淡定自若的人桌上摆放着一个洋娃娃，似乎是在用什么腹语术。

“暴露了……没关系吧？”坐立不安的人问道。

“暴露了也没有关系，她没有选择，被我的智慧羞辱了那么多次，她一定会做好准备来到这里解解恨的，她的事暂时不提，”淡定自若的人对着坐立不安的人，说道，“倒是你，今天你就会死亡，这是既定的事实。”

“嗯，这句话我是不可否认，但是我认为我死的还是有价值的。”坐立不安的人平静了下来，她完全是认可淡定自若的人说的话。

烛光的火苗稍微跳动了一下，它的轻微跳动，使视野变得更加清晰。

克莱尔，伊拉的脸庞也清晰了起来。

“气氛还是不要那么沉重比较好，”我虽然是这么说话，但是我对现在的状况还是以相当冷血的表情应对，这样至少不会有人小看幼女体型的我，“克莱尔，伊拉，确认一下我们三个人的交易内容吧？能复述吧？到时候可不准赖皮哦。”

“你说的话题更沉重吧！而且你的表情完全轻松不起来啊！”伊拉喊道。

“明白了，你提出的条件合理，正好能打发一下芙蕾亚来到这里的无聊时间，”克莱尔操纵的洋娃娃说道，“首先，我很早就对您的使魔说过了吧？芙蕾亚是我的猎物。”

她的这一句话，已经把她的身份表示得一目了然了。

芙蕾亚是个年轻，有天赋的女孩，已经达到了赤晶级的边缘，但她能驾驭住黄金级本不可能驾驭的宝具，这就很说明她实力已经站在了赤晶级的水平线上，按照魔女试炼，必须活捉一名赤晶级的实力者就是成为魔女的一道门槛，想当年，我也是计划过一阵子才俘获帕尔蒂娜的，也就是说，她现在是魔女的学徒。

不过我不知道她是哪一位的学徒，如果她的师傅不现身的话，凭借我窘迫的人际交往能力真的找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

不过这种事都无所谓，在这里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曾经的同类，真是一种幸事，面对她的交易，我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至于交易的内容嘛……

“‘在我动手之前，不允许任何人对我的猎物造成任何的伤害’，我是这么说过的，”克莱尔拿出了我来这里所要寻求的东西，“作为交换，这枚思德拉克就是您的了。”

之前也说过了，我来此处的目的是临时接受了恐惧的委托，治疗一位得了马斯克托综合症的人，那个人是恐惧看中的人，我想这真是亦多欢喜亦多可悲。

由于恐惧自作自受的原因她被我打死了仅剩十个人格，现在想想我觉得我还是亏了，对于恐惧来讲，每一个人格都是她的收藏品，厌倦了就会毫不留情的扔掉，这样是有好处的，这是一个简单的数学问题。

假设她有X个人格，一天仅仅只有24个小时，这X个人每天不出来透一会儿气是过不得的，所以恐惧一般都会将每天的时间平均分配成X等份供X个人格享受，也就是说，每个人格每天只能享受24/X的时间，人格越多，那么就意味着恐惧的本人格占有的时间越少，对自身的主导权会大幅度下降，那天杀了人或许还没有这个自觉。所以我的出现几乎是间接的帮她处理了一些她不需要的人格，而她获得的时间也会增加。

啊，天杀的，果然凶还是大的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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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嗯？是谁在诅咒幼小可爱无助的我？！”

“我觉得这是应该的啊，你树敌太多了，活该被人咒骂。”

“维尔莉特，你怎么能这么说！”

“兰诺，你也别太宠着她了。”

“我说你们……别逞着讲闲话的时候偷懒啊……”

艾玛……今天的茜雅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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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回归话题吧。

在我的视角里，思德拉克的样子的确是一瓶药剂，但是它本身和植物并没有什么差别。

思德拉克产自思德拉克树，这种树在这个大陆上基本上是绝迹了，它的生存条件相当严苛，严苛到什么程度呢？严苛到……我们还没有研究透它的生存方式就已经濒临绝迹的程度。

说句负责人的话，这棵树的绝迹和我们魔女有着莫大的关系，这种有关魔女破坏自然的黑历史还是别提了吧，知道的真相越多，死得越快，呵呵呵，你们懂的。

不得不说，就算是克莱尔不找我，我也会找个机会和她，谈判，因为恐惧我觉得今后她会成为一个麻烦，还是尽快的撇清关系比较好。

果然还是快点干完这一桩差事就回家睡大觉吧？

我觉得我不知不觉沾染上了懒惰因素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伊拉本人了。

伊拉是我们中途的交易对象，而且还是主动与克莱尔提出交易的人，这一点让我有些吃惊，她是怎么看出克莱尔身份的，不过回过神来一想，在校园生活里，暴露身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概率并不是百分之零，于是我也释然了。

“伊拉，请复述你的交易项目。”克莱尔的人偶平静的说。

“我将代替芙蕾亚作为您的狩猎目标，作为交换，我将奉献我的生命。”伊拉的语气也不像往常那般阳光，如果说她以前的谈话只是纯粹的太阳，那么现在的她说话的语气就和黑太阳差不多了，带着深渊的黑暗，又温暖着人心。

“其实这是我搞不懂的一点，”我在理论方面还是要打下茬，“克莱尔，为什么你会接受伊拉的报酬？她的生命有什么是值得你期待的呢？”

“期待？这种事……怎么可能有，”克莱尔似乎在掩饰着什么，眼睛有些飘忽，“只是想把她拿去做我很久以前就想做的实验罢了。”

这就是魔女和魔女的学徒之间细微的差别，在外人看来，我们魔女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存在，那是因为传承给予了我们学习人类情感，也就是说，从传承仪式结束后，我们就是没有感情的怪物，而魔女的学徒尚且还在人类广义上的范畴中，这细微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我这个已经成专业的魔女眼中。

看来她还在策划着什么呢……

“我也有一个问题！”啊……是我的笨蛋使魔说话了，“伊拉的实力有赤晶级吗？这样的话克莱尔小姐不好向自己的师傅交差吧？”

“不，这点你错了，错得离谱。”我摇了摇头，在所有人之前发话了。

“哎？！为什么？”帕尔蒂娜不理解。

“……不过你没有发现也是正常的事，总而言之，你只要知道她有赤晶级的实力就行了，”我抬头向上看去，“她差不多也该到了。”

“我的心情有些复杂。”伊拉恢复到了平常逗比的样子。

“也是呢，”克莱尔操纵着洋娃娃，点亮了烛火，接着烛火照亮了整个房间，“毕竟你可是连环杀人犯啊。”

在明亮的烛火下，照亮了房间里最后的黑暗，最后，残酷的真相出现了正常人都看得懂的视野中，这最后明亮的烛光，照亮了伊拉头发上的血迹，照亮了房间里头的残腿断臂，照亮了无数喷射状的血迹。

推理没有任何的意义，真相总是说来就来，谜底更是反复无常的无节操揭晓——这才是现实，说到底，这里并不是属于本格推理的世界。

喀斯托尔福的学院队伍，除了伊拉与芙蕾亚外，全灭。

被伊拉一个人，全灭，这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

至于她杀人的理由，我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当然，除了她自己愿意全部坦白除外，不过我相信她不会那么傻，不对，我是不是立下了可能会很丢人的FLAG？收回收回。

那么根据某些著作里的经典桥段，接下来的内容无非是当面对峙了。

虽然我早就知道了一切。

这很狡猾，但是很不巧，伊拉早就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因为她身上的黑气，在不停的散发着绝望的味道，让我有些留恋忘返，为了不打草惊蛇，于是我旁敲侧击，没错，就是派了帕尔蒂娜侵入了伊拉的闺蜜，芙蕾亚的梦境，得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实。

那么，接下来，你会怎么做呢？芙蕾亚？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芙蕾亚从我预计的上方一处洞穴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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