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先手

这里是个平凡到不能在平凡的小城市，原本是。

这里是个没有任何怪人存在的小城市，原本是。

这里是个平静到没有犯罪气息的小城市，原本是。

天华区的早晨被警笛声打破，只见某一条小巷里聚集了很多的警车，警车顶上的红蓝交替闪烁的灯光看久了会让人头晕眼花。

“报告队长！”一名警员看见自己的顶头上司，郑重的敬礼。

可是这位顶头上司没有穿着“官袍”，而是穿着慵懒的背心，里面的睡衣更是一览无遗。恐怕也只有眼尖的人才能看清他左边胸膛上有警员徽章，才认得出这位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说。”看起来慵懒，说话更是言简意赅的上司肯强有力的说了一个字。

“现场死者已经确认过身份了，名叫周大力，在我们城市三年前开了一个地下赌场还算是和平，在我们城市也算是有名的人物了……”

“我问的是初步尸检和目击证词。”

“抱歉！初步尸检是这样的，周大力死于今天凌晨0点到2点，具体死亡时间有待补充，尸体是被整齐的爪子利器活生生放血致死，心脏也被挖了出来不知所踪……”

说到这里，这名警员已经有呕吐的意图了。

上司眉头一皱，甩了甩手：“你去吧，新人就是新人，我亲自确认情况。”

一分钟后……

“呕……！”上司也加入到了呕吐大队。

果然吐吐更健康……个鬼啦！上司好歹也是有阅历的人，擦擦嘴，一下子就恢复了。

“谁TM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没人提醒我凶手这么重口味？！”上司直接爆粗口了。

“因为……呕……我还没……呕……”刚刚向上司报告过的新人警员已经是吐的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他要说什么上司大概懂了。

“吐够了？”上司冷眼看向新人警员。

“够了……够了……”新人警员连忙回答。

“接下来呢？”上司继续问。

“上司也知道尸体被爪得很变态了……接下来是目击证词，根据周边街坊邻居获得的证词，我们的答案是……没有。”

“没有？”

“没错，这个区域的治安一向很好，居民么也是早早的回家，以至于这一块地方半夜的街上都没有什么声响，而且案件更是发生在这个死胡同里，所以……悲观的将，能找到本案相关目击者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那就给我去找。”

“哎？可是……”

“作为警察，我么的职责就是给市民们一片和谐的天空，为了尽快排除不安定的隐患，我们警察必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明白了吗？新人！只要可能性并不是零！就给我执行命令！”

“是……是！”

受到上级的激励，新人警员正要离开。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队长！”

“那个人……”上司指向留在警戒线内的一位风衣男子，“是谁？”

“报告队长！那个人自称是侦探！还有政府特批的调查文件，所以我们就放他进去了！”

“文件可信？”

“可信！市长有亲自盖章！”

“有意思，跟我去看看，侦探啊……究竟有多少年没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了呢？”

“那个队长……您不是刚给我任务……”

“闭嘴！现在跟我来！新人！”

“是……是！”

上司和新人警员进入令人畏惧的现场，尸体在不久前抬走了，这位风衣男子已经倚靠在墙壁上，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上司直白的对话了。

风衣男子睁开了眼，上司一下子愣住了。

那是一双纯白色的眼睛，无瑕得像一块真实存在的宝玉。

上司这才认真打量他，不会错，这名侦探一定是外国人无误了，而且仔细一看……这分明就是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嘛！

在上司的预想中，能被政府调过来协助搜查的，一定是个性格相当稳重的人，可是这名少年接下来做的动作……颠覆了他的认知。

只见少年面色紧张的看着他，然后一步一步的往后退，最后躲在一个电线杆后面，看着他们，他盯人的眼神让上司想起了自家女儿养的那只小白兔……

对了，每次被女儿抢走胡萝卜的兔子就会有这样的眼神……

“队长……他究竟在做什么……”

“嗯……可能是我不怎么注重礼节吓坏了他吧？”

上司咳嗽了一下，稍微整理了一下本来就不怎么需要整理的背心。

“Can you speak Chinese？（你会说中文吗？）”上司先用国际通用语对话。

白色瞳孔的青年在电线杆后面点头。

“我叫苏猛，是这帮小兔崽子的上司，也就是这些的警员的领导人，听说你是政府派下来的侦探？是这样吗？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瞳少年想了想，用堪比中文十级的语气标准的说道，“我叫依鲁斯·卡德·亚伦，叫我依鲁斯就行……”

“为什么你会来我们华国？”

“因为……好奇，就来了。”

看表情就知道也是一位被中华文化吸引的歪果仁。

“那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可能要共事一段时间了，是这样没错吧？请多指教。”

“嗯……请多指教……”

苏萌伸出了手，依鲁斯看了看上司爽朗的笑容，明白这位大叔没有任何的恶意，终于离开了电线杆，走到苏萌面前，握了握手。

“谢谢……”依鲁斯腼腆的低下头。

“嗯？谢什么？”苏猛不明白依鲁斯谢自己什么。

“没什么，不用太在意这些，我经常自言自语……”依鲁斯这么说。

哦……这就是所谓天才病吧？苏猛想了想自己看过的许多推理片，里面的天才或多或少都喜欢自言自语。

苏猛当然不会深究这点细节。

“先不提这个，我们的大侦探哟，有想到什么吗？”苏猛想试探一下这位侦探的智慧。

“想到什么……抱歉，你问的这个问题意义上实在是太广泛了，我无法准确回答……”依鲁斯变得稍微认真起来了。

回答像个机器人呢……苏猛和新人警员同时想到。

“嗯……你现在能侧写出凶手的心理吗？”苏猛抛出了一个确切的问题。

“凶手……是个疯狂的人，不，准确的说，他的疯狂应该是间歇性的，”依鲁斯毫不吝啬的说出自己的推测，“根据尸体上的爪痕还可以看出，凶手几乎是随身携带者锋利刀具，应该是个刀具爱好者，男性，年龄大致在三十岁左右，是一个在杀人手法上比较讲究的人……但是有些说不通。”

“说不通？哪里说不通？”新人警员问道。

“昨天晚上，没有任何目击证词，反过来想，就是没人目击这里的场景，为什么？试想一下，凡是人，受伤的时候会做什么？”

“嗯……呼救？”

“没错，这正是本能，可是昨天没有任何目击证词，也就是说——没人听到有人呼救的声音，所以这导致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死胡同里的事情，那么凶手作案时做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堵住受害人的嘴巴，不过被害人的嘴上没有纸屑和纤维，所以凶手应该是徒手堵住受害人的嘴巴，将他抓伤致死。”

“还有一点，现场没有任何的脚印，这也意味着现场很有可能被凶手清理过，所以我没法具体的知晓凶手的具体特征，但是从以上两点，你们注意到了吗？”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犯罪，犯案的手法更是细致到让人细思恐极，你觉得，这是一个有着间歇性发疯的神经病刀具爱好者的能完成的吗？有预谋的将受害人引诱到这里，赌注受害人的嘴巴，清理脚印，我刚才说的那种人，根本不会去在意这些细节啊……”

“也就是说……”

“两种可能性！”依鲁斯伸出两个手指头，“第一，凶手可能存在多重人格，第二，凶手不止一个人。”

很有道理！相当明确！如果说起初对依鲁斯的能力还有那么一丢丢的怀疑的话，那么现在苏猛是绝对佩服得五体投地。

能这么快就想到这么多……不愧是被称为名侦探的人！

“还有想到什么吗？”苏猛这时有些拘谨了。

“现阶段已经想不到有价值的推测了……”依鲁斯从口袋拿出了一个……泡泡糖，对，就是那什么“比巴不”牌子的那个。依鲁斯是毫不在意大人的震惊的眼神将泡泡糖放进嘴里，嚼着说话。

“哈哈哈！这不是很好嘛！小鬼头，很不错嘛！”苏猛爽朗的大笑道。

“没什么……”依鲁斯害羞的别过头去。

“走走走，祝愿我们早日破案，今天我请客！”

“嗯……哦……”

依鲁斯跟着苏猛离开先场，顺便还望了望天空。

天气好一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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