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古典

一个熟悉的BGM响了起来。

暗淡的灯光缓缓亮起，用廉价的干冰制造出来的雾气在舞台表面四散，仿佛一场朦胧的邂逅，舞台的屏幕缓缓的向两边推开，一个阴影在屏幕之后缓缓的向观众们的方向走来。

顺便带来了自己的歌声。

“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

她开头的旋律瞬间博得了观众席上众人的欢呼。

《滚滚红尘》作为一个可以合唱的歌曲，一般都是由一男一女进行合唱，这首歌中要注入的感情可以说是各种抒情歌的开山经典之作，

这首歌最初发行可以追溯到2008年的《小调歌后4》，也就是歌坛明星王雅洁的经典之作，在经过时间的沉淀，它被无数的歌手翻唱过很多次，所有人都会从中体会到不一样的感觉，毕竟每个人的感受都不尽相同。

而Archer演唱的时候，她唱出来的感觉又给观众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

唱还是唱得朴实无华，但是就是这份朴实，让观众更加直接的感受到了Archer内心那股强烈的感情，似是宣泄，又似无声的呐喊。

如果说，歌坛巨星唱出来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流泪，那么，Archer刚刚仅仅只是唱着初调，就已经让在场近乎三分之一的人热泪盈眶了！

虽然并没有了统计，但是被Archer的歌声迅速的影响到了观众们的感情是个不折不扣的事实！

“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她轻轻捂着自己的胸口，然后伸出了右手，就像是贵族少女在邀请观众和自己跳一支舞的动作相似，而这里的含义似乎像是渴望观众努力倾听自己的歌。

“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传的因果——”

“终生的所有，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就在这一刻，十个，五十个，上百个荧光棒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的窜出来，因为他们都知道这首歌，为了超热气氛，为了在歌曲高潮的时候，疯狂舞动荧光棒为Archer应援！

于是，歌曲的高潮如期而至——

“来一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

可是，已经没有人已经能挥舞起荧光棒了，场上的荧光棒尽数萎靡了下去，这并不是意味着Archer丢了人气，而是观众们已经举不动了。

情绪已经影响到了肢体力量，他们一个个无力的垂下自己的双手，眼里的泪水止也止不住。

“本应属于你的心——它依然护紧我胸口~为只为那尘世转变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

“来一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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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在继续的同时，不受影响的家伙们已经开始了各自的行动。

在最前排的观众席下，经纪人坐在首位，静静的欣赏着Archer的表演。

此时，一个魁梧的黑色的身躯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

“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吗？”Ruler看着舞台，询问的对象自然是经纪人。

“关于什么事呢？”经纪人装傻的表情露了出来。

“你并没有接受公安局的警告关闭演唱会，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将演唱会办得如此红红火火，你究竟在想什么？如果演唱会是你在这次圣杯战争中胜利的关键还好理解，但是从你的表现情况上看，你们并没有获取圣杯的欲望。”Ruler清晰的话语通过嘈杂现场的空气传播传入到了经纪人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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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不愿走的你~要告别已不见的我——”

“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跟随我俩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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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的愿望十分的纯粹啊，”经纪人不自觉的勾起了微笑，“我还记得我们契约的那一天，你知道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是什么？”Ruler侧耳倾听。

“她说‘我还想唱歌’，仅此而已，”经纪人耸耸肩，“你应该知道她的故事吧？”

“嗯，我专门查阅了许多的西方神话传说资料，自然是了解一二。”Ruler又抚摸了一下并不存在的长胡子，“作为希腊神话著名的海妖，她是一位美丽的妖精，但是失去了翅膀的她只能在海岸线游荡，有时会化作鱼人用歌声给过路的船只带来灾难……”

Ruler顿了一下，又道：“看来事实不尽然。”

“没错，她只是想唱歌而已，”经纪人叹道：“或许是海上突然传来的歌声让水手们感到害怕了吧，所以才会有了现在的神话。”

“……俄尔普斯能用自己的琴声压倒她的歌声。”

“那是事实，也是她最难忘的那一段时间。她被琴声打动了，但是俄尔普斯并不是带着理论的心情在塞壬面前弹琴的，这是她的一大遗憾。”

“所以……你为了实现她的愿望，给她召开了一场演唱会？”

“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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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

“于是不愿走的你，要告别已不见的我——”

“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跟随我俩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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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其他的御主完全不一样。”Ruler评价道。

“我可不是那一群糟老头子，作为新生代的魔术师，对圣杯的渴望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淡化了，剩下的只是那群大人的执念罢了，”经纪人吹了吹口哨，“我是这么想的，英雄们，有梦，也有遗憾，带着遗憾逝世的他们在此时此地现界，出于自身的愿望，所以他们渴望圣杯实现，可是，为什么就没有考虑过不靠圣杯去实现呢？”

“每个英雄都有自己的执念，这种执念跟随着他们的事迹已经根深蒂固了。”Ruler如此回答道。

“所以我很庆幸，契约到的英灵是她啊，”经纪人含着微笑，说道，“我也很高兴，有能力实现她的愿望，英灵可是很伟大的存在啊，能帮助他们我很开心。”

“那么……”虽然Ruler不想说正事，但是这件事不得不说下去，“你知道，她会伴随着城市死亡这件事吗？”

“我知道她会死，这一点我不惊讶，但是伴随着城市死亡……这一点就有些过分了。”经纪人轻笑道，“她会死的，你应该知道的吧，她的宝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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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红尘里有隐约的耳语，跟随我俩的——传说~”

她鞠了一躬，这也意味着一曲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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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守望的神话（endless watch），这是一个概率性的宝具，嗯……根据你的描述，也的确会在概率中产生，您的警告也不是没有道理，”经纪人客观的分析道，“这是一个可以是增益性，也可是是毁灭性的宝具，当她在危险的时候使用的话，歌声会化作毁灭性的冲击波将周围的一切夷为平地，如果是在平常的时候使用的话，就是个增益友军的宝具，即使是不能再唱出来了，在别人的耳朵里，还是能听到这份声音的，但是如果对象是男性的话，她就会化作泡沫死去。”

“是这样么……”Ruler在思考着什么，“也就是说，Archer本身没有任何的威胁？”

“因为她只是个喜欢唱歌的女孩啊，”经济人说，“至于为什么增益男性会死去，这个说法还是很简单也很悲伤。因为她也渴望着爱，但是没人会理睬她，更没有人去真正的理解她，她也正是因此郁郁而终的，至于死亡的方式……参照安徒生童话吧。”

“嗯……满是恶意的儿童作家，骗取了很多孩子们的眼泪。”Ruler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Ruler。”经纪人仰望着星空。

“怎么了？”Ruler还在倾听。

“为什么人的欲望那么的复杂呢？为什么愿望一定要用圣杯才能实现呢？有的时候，执念，也算是欲望的一种吧，你能回答吗？最清廉的清官？”

“这个我恐怕回答不了，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就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Ruler摇了摇头，“你根本没有出题的意图，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既可说是没有，又可说是有。”

“如果真的有呢？我想知道你的回答，对你而言，这个问题的答案又是什么？”

“答案啊……我想想……”

Ruler真心认真的想了一下，最后，他缓缓的回答道：

“恐怕……是为自己犯下的罪孽赎罪吧。”

“……您口中的罪孽，在每个人的脑回路里意思是不一样的吧？”经纪人思考了一番，这么接话，他似乎也感受到了Ruler身上很难感受到的感情。

“谁知道呢？现在只要做好最好的自己就行了，”Ruler轻松的笑笑，旋即起身，“既然你不打算结束演唱会，我也不好强求你，因为事态可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不可控，所以就麻烦你做好躲避地震红色预警级别的避难负责人了。谢谢你给的提示。”

“这是我的荣幸。”经纪人爽快的答应了。

魁梧的身躯顶着一众人的目光，悄然离开了观众席，观众席的人也很快把关于他的印象从脑海里驱逐出去了，继续欣赏自己偶像的表演。

与此同时，随着灯光的变换，Archer的摆好姿势，BGM也变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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