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栓连

我双手颤抖，看着手机屏幕上熟悉的名字，是她！

已经一天不辞而别的人突然打电话过来，任谁都会感到诧异与喜悦，我自然不会例外。

我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选择了拨通键。

“是Foreigner吗？”我尽量压低了声音问道。

“好久没听到master的声音了，你过得还好吗？有为我愁白了头发吗？今天有好好的洗脸刷牙睡觉吗？”Foreigner式的调戏。

“别开这样的玩笑了……你现在在哪里？”

“现在……可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啊……”

“什么意思……”

“听好了，master，相信你也清楚我打给你是有目的的，为了防止意外，所以你才故意压低了声音讲话吧？真是明智的选择，接下的事情，必须由你们去做。”

“我们？”

“当然是你和Caster，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房间里的两个人给困在那个房间里。”

“为什么……”

“仔细想想的话你也会明白我这么做的意义，那么，这个问题就当做是抛给你的一个考题吧，猜猜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我们和Ruler的盟约吗？”

“没错，我可以肯定的说，今明两天会出现相当巨大的变动，这场圣杯战争也将要落下终幕了，所以Ruler不能插手，一旦从者数达到一半以下，他就会主动攻击我，不会有丝毫的侥幸了，所以我要优先排除这个不稳定因素。”

“排除……是杀了他吗？”

“不是，呵呵，因为盟约的原因，我们是不能现在就杀他的，我们也没必要让他退场。”

“那么……监禁？”

“真聪明，没错，我在房间周围已经重新变更了结界，只要‘机关’一启动，就算是Ruler，要打破我的杰作至少也要三天的时间，那个时候早早的就决胜负了。”

“所以……你的失踪也是计算好了的？”

“没有得到您的允许就实施这次的计划，甚至没有提前和你说一声，我很抱歉，但是这是必要的条件，否则您就演不像。”

Foreigner在我的耳畔说出了她的计划全过程。

“这个旅馆本身就是为Ruler定制的陷阱，有陷阱，那么就得要有诱饵，而那个诱饵，就是我。一般情况下，Ruler的行动都是在办公事的范围，除非是有一个足以让他震惊的事件，否则他是不会被吸引的，而我的消失，正是最好的诱饵。”

“在现在如此紧张的现状下，只要稍微有一点涟漪，就会短时间里发展成波澜，而Ruler就是关注波澜的存在，所以我不会担心他不会不来。”

“再加上，我的失踪很快就会被‘那件事’扯上关系，他更加会以认真的态度面对了。”

“‘那件事’……是关于基地的吗？”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条件反射的说出“基地”。

“……你的记忆已经恢复了吗？”

“看来你早就知道了？”

“没什么，只是你灵魂的记忆封印让我很在意，但是放心吧，我并没有触及你的隐私， 只是隐隐的觉得你的存在是如此的特殊，稍微去调查了一下，这几天下来我可没有闲着哦？”

“嗯嗯……以你的脾气肯定不会放过我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吧，那么你能否告诉我……你还有多少事情还瞒着我？”

我的语气并不是不信任的声调，正相反，我十分的信任她，稍微想发一点小牢骚了，毕竟她背着我们干了很多纸面上看不见的事情。我也知道她会说一句话来打发我——

“到时候请拭目以待吧。”

看见没？就是这句，好气啊！又没办法问下去。因为我并不想坏她的事。

“既然你的记忆恢复了，那么你我缔结契约的初衷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想知道知道杀死我‘双亲’的幕后黑手。”双亲欠债的记忆是编造的，混混集团洗劫我的家也是编造的，都是“双亲”自己给我留下的魔术编造出来的，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想感谢他们给了我几年的安宁生活，即便那时的我只是作为一个工具活着，以抓住真凶来感谢他们在我的身上倾注的资源，没有什么毛病吧。

“听着，你仍然有两个选择。”听到Foreigner的话语，我愣住了。

不同于之前她给我说出选择题的那般随意，这一次她说的话，从未有过的凝重。她又知道了什么吗？她心里想的是我，是为我处处着想的从者，难道她又查出了关于我的事情吗？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的我自己……

“你可要听清楚了，之前几次的选择题如果考验的是你的胆识的话，那么这一次的选择题就是考验你无知的时候了。”Foreigner说的话语刁钻起来。

我屏住呼吸，尽管现场效果容不得严肃，但是自己的心脏还是忍不住在剧烈跳动。

“第一个选择，放下一切，离开这座城市，上交手上的所有令咒，和我们解除契约，然后前往时钟塔，相信那里的一位眼镜死宅教师（过劳死）会接纳你的。”

“第二，继续我刚才交给你的指令，等待在你前面的是什么，我不会现在全部交代，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条对你而言无论如何都是不归路的道路，如果你依旧那么相信我，你可以继续走下去，前方定是让你迷茫的未来。”

“第三，我现在就过来，杀死你。”

不同于之前只要回答“Yes or No”就行了，这一次的选择题有三个选项，甚至一个比一个让我摸不着头脑，尤其是最后一条……

在她说出“杀”的一瞬间，我明白，她是认真的。

她是在认认真真的在思考我的前路与后路。

“不要惊讶，我的master，我尊重你的选择，最后一个选择乍看上去是多么的不合理，多么的无理取闹，但是我要说的是，这一切，是合理的，千真万确的合理，我已经看到了未来，希望，你的无知，不让你感到后悔，现在结束还来得及。”

是啊……现在一切还来得及……

“这是最后的选择题么？”我问道。

“是最后呢？由不是最后呢？谁知道呢？命运的事，又有谁能来做主呢？”她说着让人不明觉厉的话语，像极了超越平凡人的神棍。

“哈哈，也是呢。”我苦涩的干笑一声。

突然有些害怕了。

毫无疑问Foreigner已经掌握了我不知道的真相，而我……的确如她所说的那样无知。

我重新开始回想起我存在的意义。

我是人造人，是用于这场圣杯战争的兵器，可是随着基地的破灭，“双亲”的死亡，我也渐渐的看开了很多，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丰富多彩。

这是抛下我原本存在的意义得出的结论。

而现在呢？这些天我都在做什么呢？日常，日常，还是日常，压根没有一丁点推进主线的内容，我是不是太沉浸在里面了呢？

对的，没错，你本来就是一个兵器，没有担心死亡，你就是为了这场圣杯战争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所以你必须继续下去，而不是在日常中报废你的完美。

不对，不是这样的，你没有想过这样没有感情的生活吧？只是作为一个兵器而活着实在是太悲伤了，不要瞎想有的没的，安静的享受就好了。

我的身体里的两只恶魔在互相辩论着自己的观点。是的，他们都是恶魔。一个想奴役我，一个想着放纵我，无论哪一方，自己都会堕落……

可是他们说的话又是那么的诱人。

我迷茫了，自己应该怎么办？我到底应该选择……

“相信她吧，”圣光从两只恶魔的中央忽然照耀起来，出场方式就像是天边的烟花一样绚烂，我看不清她的面庞，毕竟这只是想象出来的画面，设定上就是一个光团。

“这是什么光！”“居然！居然！居然能逼我们不得不撤退！”

她驱散了两只恶魔，说着十分柔和的话：“相信Foreigner，你从一开始，就决心身心交给她了是不是？Foreigner的期许，她的希望，都是对你而言的，好好听听她的建议吧。”

“决定绝对不能够鲁莽。”

嗯，这句话，我已经记住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我张开嘴缓缓的开口：“你希望我怎样，我就怎样，这个选择……你觉得怎样？”

“……你是人偶吗？不对，你生来就是个人偶，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奴役意识还在吗……”Foreigner的这句话明显是在挖苦我。

但是我不会在乎：“并不是这个意思哦？只是作为一个人，单纯的愿意去相信你，相信你的判断和选择，我的朋友。”

“……你真是会给我出一道难题啊……不过，你真的清楚我吗？真的了解我吗？你真的有勇气说‘我了解你’的自信吗？master你真的很无知呢，”Foreigner叹了口气，“嘛，反正到那个‘那个时间点’之前你还是有选择的余地的，这种事情换做普通人也不会太快接受吧，就给你一个缓冲的时间好了，那么，行动照旧，不要犹豫哦？犹豫你我的谈话，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快回去 实行吧，再这样下去，好不如容易制造的机会就没了。”

“那怎么启动……”

“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意思就是说你一直都在监视着这边的动向吗？

“明白了，我挂了。”

“连Flag都立得那么自然……不愧是你。”

电话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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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么……呵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一层关系呢……说到底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罢了。”我轻笑着，实现转向周边的一个玻璃球上。

我也是时候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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