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过程应该省略.jpg

（巴特西里：终幕）

异变……或者说，悲剧的决定性瞬间，已经悄无声息的展开了。

“……嘎！”加尔在冰冷的沉默中忽然像中了毒瘾一样，开始发出了无意义的低吼，他的双目开始眦裂，瞳孔迅速收缩，他的一只手紧握住自己的喉咙，看起来十分的呼吸困难。

“加尔？！”我彻彻底底的惊了，加尔这个现象……毫无疑问，他中毒了！

痛苦中的加尔的泪腺已经止不住流出了血泪，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事，他的另一只手抄起了匕首，他目标居然是——达芙妮！

面对加尔痛苦中的攻击，达芙妮丝毫不感到意外的躲避了过去，她满不在乎的向后退了几步，魔法剑也出现在她的手中，但是，她接下来的动作，更加令人震惊。

她的魔法剑的刃，对准的，是自己的咽喉。

“达芙妮？！”我只能无意义的惊吼着。

“这TM究竟是怎么回事！”伯格全然不明白这奇怪的事态发展。

“我TM怎么知道？！”我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说出了如此粗坯之语。

与此同时，一击不成的加尔像看仇人一眼狠瞪着达芙妮，达芙妮丝毫没有畏惧他的目光，手中用来自刎的魔法剑也没有放下，大致五秒过后，加尔彻底的倒下了……

“主人，对不起，请允许我用此等卑鄙的手段来完成您的愿望，”达芙妮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是她的眼角，似乎有着泪水开始缓缓下流，“请您原谅我的任性，到了最后的最后……我果然……还是不甘心啊……”

根本来不及阻止……根本没有办法来阻止，她只是轻轻的用剑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划，鲜血四溅，当然，也溅在了我的脸上。

我看着倒下的两具伙伴们的尸体，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疯了，这一个一个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全然不知道！

“很好，很好。”魔王拍了拍手，大手一挥，束缚着海伦娜的封魔索直接消失不见，仿佛完全不存在一样，“你们的诚意，我已经看到了，那么，我也履行我说的话。”

来不及心中的伤感和震惊，我和伯格连忙跑到海伦娜的身边，将她扶起来。

“为什么……”海伦娜自然也是看到了之前疯狂的一幕，一向多愁善感的她自然是忍不住发出了小动物一般痛苦的呢喃声，“为什么你们没有阻止……”

“我……”我找不到借口，面对她，我更说不上什么理由。

最后，我只能将这股莫名其妙而产生的怨恨归结在了魔王的身上，一句话不说，准备就这样离开……但是，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等一下，三位，不要着急着离开啊……”魔王严肃的说，“我说的过的吧，我么之间的立场就根本而言是没办法改变的，战争，也是没有办法结束的，一决胜负什么的自然是越早越好啊……”

“你还想做什么？”伯格忍不住了，心中憋了一肚子的火。

“我说了，这是战争，而现在，正是歼灭你们的最佳时机——银色贤者，这件事，你们是没办法规避的，现在的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加强我军的士气，你们的灭亡，如今是不可避免的了，这，就是你们的命运？”魔王不带一丝同情的说。

“命运？呵呵……呵哈哈哈哈！啊啊……我的确不懂什么命运，但是，想让我就这样屈服命运，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这是我独有的自信。

我在私底下对伯格做出手势，让他尽快和海伦娜撤退，这里……只需要我一个人单挑就行了，擒贼先擒王，现在唯一能改变局势的状况就是击杀魔王本人！

“巴特西里……”看到了我的手势，伯格的心里十分的难受。

“快·走。”我口吐两个音节，唯独他们两个成功逃脱，我还是十分有自信的。

伯格深深的看了我一看，抱起海伦娜立刻开始了逃亡。

然而，没有任何一个魔物去追他们。

魔王没有下令，或许是魔王有着能迅速杀掉我，接着追杀他们的自信，他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伯格带着海伦娜破门离开。

“……你不派人去追么？”我冷声道。

“不必，更没有这么做的必要。”魔王摇了摇头，没有说明自己自信的来源。

“看来我还不得不感谢你的仁慈。”我讥讽道。

“很抱歉，我什么都没做，你没必要感谢我什么。”魔王说的都是实话。

很烦，这位魔王……十分的麻烦！

这一场决战……一触即发！

我从来没想过，居然是以这么落魄的姿态迎击魔王，更没让我想到的是，事态一直向着疯狂的方向发展着……这一切的原因都是什么？

我的心里已经没了想法，现在我要思考的，是如何击杀魔王——

“吾原本是那么看好汝的但是汝的不识相酿成了此等的灾祸，汝可有悔过之心？”魔王在决战的前夕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

“我可不是很懂你啊，魔王。”我没有细究他说的是什么，但是就结果而言，我的确是错得相当的离谱。

“那么，吾们开始这一轮的自相残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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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已经成河。遍地形状不一的尸体，让人不寒而栗。

最后从这地狱般的景象离开的人，正是巴特西里本人。

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离开宫殿，第一眼看见的居然是另外一层地狱——已经死去的伯格以及危在旦夕的海伦娜……他被骗了。

不，也不能说他被骗了，魔王说过，他根本就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的打算。

伯格与海伦娜一出大殿门就受到了另一群精兵的伏击，而且这些精兵似乎为了击杀伯格而量身定制的，在海伦娜的勉强辅助下，他最后只能借着自己的以命搏命击杀了在场的精兵……但是有些事，还是挽回不来了……

海伦娜中箭了，那是断绝希望的致命一箭。

那一箭，已经刺中了海伦娜的要害，现在和巴特西里见了面的海伦娜，只能说是回光返照……现在的海伦娜没有多说一句话，她正在痛苦的呻吟着。

分娩，在巴特西里的脑海里仅仅只能想到这一点，啊啊……的确，这或许是最正确的选择了，为了保证自己的胎儿，虽然只有万分之一的生存概率，也要提前将腹中的胎儿产下，也只有这样……她才会死而无憾。

巴特西里面无表情……不，应该说是失去了感情了的他，迟钝的，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海伦娜还在呻吟着，但是她的力气已经所剩无几了。

“啊……啊……”巴特西里哭了出来，他心中的悲伤已经停不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啊……明明自己应该早就想到这一点的，明明多思考一下就能得出一个结论的，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只是一股脑的想面对魔王呢？

他大概是这么想的吧？很后悔啊……

但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后悔药？无论哪个位面都不存在这种东西。

“嗯啊……”海伦娜的呻吟声已经低沉了下去，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这样下去的话，他们的孩子将会胎死腹中……

“不行……”已经哭成泪人的巴特西里做出了判断，他甚至没有拿出手中的法杖，双手向前一挥，一个风刃下去，海伦娜再次感受到了全新的痛苦。

“啊啊啊啊啊……”即使声音再低沉，她也在呐喊着，没有多少力气的身体……发挥出了常人不可能出现的奇迹！

“呀啊啊……”是小孩的哭声。

与此同时，海伦娜的生命气息，也戛然而止……

“啊……终于……终于……”巴特西里跪在了海伦娜的身边，颤抖的双手已经不能代表他心中剧烈的情绪了，他抱起了渐渐没有多少声息的胎儿，这样的他……仿佛这样一跪，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从胎儿的心跳，他就知道自己的孩子将在不久也要与世长辞，但是他心中还在欺骗自己，欺骗他的胎儿还是安全的。

因为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麻木的跪在地面上，知道怀中的躯体渐渐的冷却，新的一天……也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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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这个男人的后面，常人恐怕万万想象不到，这跪在地上一幅凄惨模样的男子居然是现在的巴特西里学院长吧？

现在的我，能看见我自己，但是周围生物是看不到我的，哈哈，也是，如果一个世界的世界线中有两段出现了一样的人，大概都会像我这样被处理吧？

我不能和这边的人谈话，但是我能影响这边的实物，这是经过我多次的实验得出的结果。

按照这次委托人的委托……自己就是要改变这么一段命运，但是就现在而言在我看来……

“隐患真的不是一般的多啊……”我扳着手指头开始数了一下，“加尔会被达芙妮下毒杀死，接着达芙妮也会自杀，这两点结合起来就是达芙妮本人的原因，巴特西里学院长和魔王之间的决斗倒是可以不用担心，不过他们这一段被‘咔嚓’掉倒是有些莫名其妙，再之后是他夫人海伦娜的惨死……虽然听说过勇者队伍中有一位是圣女，但是没想到就是他的夫人，这样的话我的立场就稍微有些微妙。”

圣女的存在让我的内心有了那么一点抗拒，但是这并不是我的私人恩怨，所以过去的那些事大可不必重提。

那么……我应该从哪里开始着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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