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商人正在烦恼信任的看法

（商人桑：第三幕）

“勇者大人？”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物，瞬间出声说出了他的名号。

勇者大人的出世在这个国家已经可以说是路人皆知了，连他的脸都像通缉犯一样被贴在帝国的大街小巷，怕不是要掀起一场痴迷运动。

根据我听到的小道消息，勇者大人似乎在王宫里和皇帝闹起了不和谐，似乎是因为组队伙伴的问题和皇帝的想法有太大的出入。

皇帝是推荐了几名自己人送给勇者大人充当代练加打手，但是勇者大人并不买账。

勇者拒绝了皇帝的好意，并向皇帝发誓在之后的十天里必定会找齐自己心仪的伙伴再踏上讨伐魔王的旅程……

嘛，怎么看都像是委婉的拒绝的意思。

就我那点微薄的历史知识，我得出了一个十分狭隘的结论——历代被召唤来的勇者似乎都不怎么靠谱的样子。最典型的事件莫过于蓝帽子勇者活跃的那几年了。

蓝帽子勇者嚣张跋扈，完全没有救世主的姿态更没有什么圣母心，他所做的种种事迹就根本而言就是在掠夺而已，更让我这个帝国人感到羞耻的事，召唤他的正是帝国人，那时因为勇者的缘故，他们对勇者是绝对不敢怠慢的，蓝帽子勇者虽然有一身武艺，但是他的行为和那些到处作恶的贵族并没有什么差别，一时间搞得底下的民众怨声载道。

不过幸好，他嚣张的时间不超过两年，就被一名路过的魔女给咔擦掉了。

这并不是我在恶意卖萌，身为一名七十岁出头的老练商人，卖萌什么的我还是有不能这么做的自觉……啊，是的，那名勇者的确是用适合“咔嚓”这个拟声词的死法**掉了。

应该说不愧是魔女么，这么轻松就能干掉勇者为什么就不能顺带将魔王也干掉呢？这样的话是十分有助于帮助你们提升名望的事情啊……

果然我还是个凡人，不能理解魔女的所作所为……

嗯……似乎太过于偏离主题了。

总而言之，基本上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对任何名为“勇者”的生物都不怎么看好。

虽然我也没有资格这么说就是了。

我因为紧张而颤抖的双手稍稍向后扯了一下幕布，为了不让勇者看都幕布里面的东西。而我这个表现却恰好证明了我的心虚。

为什么心虚？是啊……我为什么心虚呢？明明干这一行都已经十几二十来年了，明明我的良心早就不会痛了才对，一直带着假面，习惯于做商业化笑容的自己为什么会面对这名勇者感到心虚呢？

接下来他说的话，我便明白了我心中的忌惮。

“里面，装的是什么？”正气凛然，让人无法拒绝和他对话的口吻。

啊啊……是这样啊，看来是个相当嫉恶如仇的少年郎呢……如果我的面前只是名空有正义感的普通人，我绝对会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冷静的将对方打发的程度，但是现在我的对面是勇者！是一名满腔正义的勇者！他的气场，让我十分的敬畏。

毕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名为勇者的生物。

记得上一次见到召唤勇者已经是一百年前左右的事情了吧？算了算了，不想了，老一辈的事情我早就不记得了，我早就有了属于自己的生存法则。

面对勇者……可能一句话说错了，我就很有可能被砍伤，到时候某个无良的家伙肯定又要好好向我敲诈一笔医药费……

也就是说……现在是在做生意吧？

虽然不是夜晚，但是我的商品还没有搬上拍卖会的舞台，如果勇者给出的价格合理（值我这条命）的话，我还是欣然能接受的。

毕竟……我也并不是什么“幕后黑手”啊（笑）。

从勇者的身上，我闻到了金币的味道。

不过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了，就算是这一笔交易黄了，我也要优先保全自己，稳中带钢。

我诚挚的邀请勇者进了我所居住的旅馆，我和勇者大人相遇的地方就是在这座旅馆的后院……至于勇者为什么会来旅馆的后院，我是完全不明白！

感觉他找伙伴找错方向了，是完全凭着感觉吗？

不……仔细想一想，他的感觉似乎十分的准确。

我向旅馆的老板要了一间会客厅，勇者大人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看来他的内心的确如纸张一样的洁白。

可是啊，勇者啊，你总有一天将会认识到现实的残酷……虽然教育他的绝对不是我就是了。

我和勇者大人各坐沙发的一方，面对面，既然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想必他也清楚我的身份了，那么现在就亮明身份吧，取得顾客的信任是经商的第一步。

“如你所见，我是一名奴隶商人，而刚才马车上被幕布盖住的……就是一些小女孩。”我并没有特地把“奴隶”和“商品”说成是小女孩，以他现在的正义感，就算不会当即上来劈我一刀，他对我的好感也会大幅下降……虽然说出身份的时候，就不用提什么好感度了，但是总比被对方当成恶劣的奸商要好。

“果然是这样么……你想对这些小女孩做什么？”杀气还是微微上来了。

啊啊……似乎有点不妙。

但是我不能慌，我一旦慌了就是我输了。

“如你所见，我并没有做什么，刚才我只是确认她们还在不在，毕竟……她们的情况，稍微有点点特殊……”我的大拇指和食指做出“一点点”的形状。

因为这次带来的商品着实有些微妙。

“……怎么个特殊法？”勇者大人问下去了。

很好，成功吊起了勇者大人的胃口。

“是这样的……那些女孩中，有一位很特殊的孩子，也可以说是很麻烦的孩子吧？她的身上散发着十分不祥的诅咒，”我故意压低声音，说的就是这个重点，“恐怕……那个孩子或许就是魔女的眷属之类的……”

很好，我瞎编的下半段他也信了。

魔女的眷属？哈？那是什么？根本不可能到手的好吧？魔女向来看管自己的眷属都是十分紧的，而且还一个比一个像马蜂窝一样，你只要抓了，或者杀了魔女的人，不被追杀到天涯海角才怪嘞！这样的风险买卖我才不会做！

那个孩子只是被恶魔诅咒的孩子，不得了的是，似乎还是魅魔一族的诅咒，使得她看起来十分的有魅力，转手交给贵族的话对方怕是这一年都不会玩腻她。

我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但是当她展示自己的力量的时候，我才发现她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诅咒的原因，她无论是体能还是魔法都运用的十分强悍，虽然还控制不了一个度，但是稍加训练的话，绝对能成为一名优秀的保镖。

保镖加玩物，这不是双倍的快乐吗？！原本我是这么打算的，甚至不惜花费重金买了劣等的封魔索锁住了她的行动。

直到我面前这位青年的出现。

整理一下我这次谈判的目标。

首先，对方一定要用重金买下她 ，否则我是真的血本无归，以我多年的眼光，绝对不会看错的，如果那个女孩成为勇者大人的战力的话，可以说是如虎添翼！

以我那点微薄的历史知识，我认为那个那女孩完全可以魔武双修，成为当代极为少见的魔法剑士，这一点我敢打包票！

“听我这么一说的话，你应该明白，那个女孩的价值了吧？”我继续诱惑对方。

“我理解了，那么我这就带她离开……”按照他的想法，这么做才符合他的正义吧？

“这可不行啊，勇者大人……”很遗憾，他的想法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全盘认可，“再怎么说，她也是奴隶，既然是奴隶，您自然是要花费一定的代价才能让其恢复自由。”

“囚禁别人，将其贬为奴隶，这种事又怎么可能获得大家的认可？”很理所当然的思想。

“啊啊……看来勇者大人还不知道在帝国，奴隶是合法的存在，”我一本正经的说，“如果您打算在这里强行带走人的话，我就要城卫兵了，先说一下，你如果这么做的话，本质上和强盗没有任何的区别，甚至会将您的名声掉落谷底。”

“……”勇者还是个识时务的人，仅仅做了片刻的思想挣扎，便承认了，“好吧，你说的或许都是对的，那么……那个女孩，麻烦你开个价。”

勇者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勇者本人是言不由衷的。

我很高兴……既然如此，稍微收回成本也无妨。

“十万金币。”我开出了最基础的价格。

如果把她放到拍卖会上，少说也能得到五倍的成本价格。

勇者似乎傻眼了。

啊啊……是这样吗？因为这皇宫闹翻了，所以还没有那么多的金币？

“看来您并没有那么多的钱，这可如何是好呢……”我装作十分的烦恼。以这样的态度面对客户，我有百分百的概率能在谈判桌上获得巨大的优势。

在我看来，勇者只需要和皇宫稍微妥协一下，就能买到那个奴隶了，但是问题还是在于时间，如果他不能在这里当面付账的话，那个奴隶我也就不能不将她送到地下室拍卖了。

商人一向是以利益为优先的，占绝对优势的我自然是喜欢作威作福。

“等一下！”勇者大人喊道，“我有一个办法能满足您当下的需求！”

“什么意思？”我很好奇，勇者大人会以怎样的方式从我手里买走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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