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这样就够了（国庆节第二更！））

【最后在历史书上，我看到了之后的历史，勇者最后成功击杀了黑夜暴龙，黑夜暴龙当时最后的遗言是死而无憾，或许在它离开帝国的两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吧？我光是从文字里就能感受到，那条龙是改变了很多。】

“嗯，就像现在的他现在文绉绉的隐匿于一处深山中一样，”我回道，“那么历史的大致走向有没有什么改变？”

【事实证明变化并不太大，巴特西里还是失去了海伦娜，勇者小队依旧是统统死去，巴特西里还是创立了一个学院。】

“既然如此，那么就错不了了。”我的心里肯定了一件事。

【错不了了？魔女大人有想到什么吗？】

“啊……首先我能说的是，这条龙和过去发生的事件，并不是没有关系的，我倒是希望它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这样也省了我不少事，但是就目前而言看来，他似乎对自己的主人巴特西里隐瞒了不少关键啊。”

【什么？】

安卡夏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

这也正常，因为这件事只有我们魔女峰会才知道的事，那个人或许是偶然间发现了这个秘密，但是以他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公布出去的吧？

但是这件事在安卡夏面前，就暂时卖一个关子，到了最后的最后再解开他的面纱也不迟。

“先不说这个了，安卡夏，我们要前往接下来一个时间段。”我没有解释她心中的疑惑，而是要求她立刻进行下一步的工作。

【去那一个时间段？】

“巴特西里……第二次遇见魔女的时间段。”我的心里有一种预感。

虽然心里绝对不想承认，但是……是她的话，绝对会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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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娜：第十六幕）

雪还在下。

我们披着满是疲惫的衣服随便在一个村落里住下了。

或许是勇者队近年来渐渐有名气的原因吧？村庄里的居民还是十分欢迎我们的到来，并且村长还亲自安排住宿。

我忽然有些不习惯了。

记得自己还幼小的时候，全程都是姐姐们帮我更衣洗澡，做饭也不需要我的努力，饭菜就会自己端上来，再这样娇生惯养的情况下到现在我的脾气还你那么好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或许是我出生贫寒的原因吧？我打心底里的明白，这样的生活纯粹只是我的运气问题。

对，仅仅只是运气上的问题，一些和我一样出生贫寒的同龄人到现在还在为了活下去而努力打拼着，甚至不惜犯下罪行。

我由衷的感到悲哀嘿不习惯。

准确的说，被人侍奉的感觉让我十分不习惯。

但是我还是遵从着教会里的行为法则来规范自己，这或许就是我生存方式吧？

别人都说我是一位善良的圣女，实际上我只是想让给贫穷的同龄人一点希望。

说到底，虽然是圣女，我只是一个伪善者罢了。

对，伪善者，就是我。

我打心底里看不起自己。面对大众的时候，我永远是面带微笑，但是在私底下，没有人都不会创造出像我这样阴沉的氛围（例行祈祷），我只是将他们的运气都吸收过来的人。

但是我还得按照现在的身份活下去。

而当我跟着新一代勇者开始走遍天下的时候，我第一感到了自由。

那一天，那一刻，踏出教堂的那一刻，我才感悟到——这就是自由。

每天露营，在野外狩猎，做饭，甚至被人教授如何制作料理，这也是自由。

虽然没有卸掉平时的伪装，并用这样的伪装获得了勇者的好感，但是我的心底里还是十分的自责自己的运气。

我是多么幸运的一个人啊。

听姐姐们说，圣女有好几代，但是能跟上勇者队伍的人却没有几个，想了应该是自认自己的天赋很差，根不上勇者们的节奏而产生自惭形秽的感情吧，于是拒绝了。

我的天赋……只能说是一个中上等，但是为什么我却那么轻易的答应了他呢？

对了对了，因为我是伪善者，伪善者想要抛下自己的假面获得自由。

但是……戴久了这样的假面，一时间还摘不下来啊……

这个问题一直伴随到现在……或许，我应该找个时间向勇者坦白，但是自己却没有那样的勇气驱动我的身体这样做。

因为我是伪善者。

伪善者只要关心自己就行了，关注自己的利益就行了，其它的……都无所谓，只要尽可能的，不触及自己的利益做好圣女的本分，就行了。

我就是这样的人啊。

所以面对村长村民的好意，我一直以来都是赔笑的状态，半推半就的接受了他们的好意。

感觉这样就够了。

“海伦娜，怎么了？感觉你的心情很不好。”直到巴特西里忽然回过头来了一句。

他转过头的那一瞬间，让我有些失神。

这几年的时间里，我见证了他的成长，也见证了整个小队的成长。

他……从原本有点小聪明的滑头，现在渐渐变得有贤者的风范了，现在的他一直都是文质彬彬的，战斗的时候也是淡定自如，每一次制定好讨伐计划后，那一份自信的微笑，让人永生难忘……或许这只是对我而言吧？

我实在是是有些羡慕啊……

“没什么，只是稍微有些疲惫。”我的手摸了一下自己脑门，摇了摇头。

“这样吗？那么今天要好好休息啊。”他十分的关心每个人的状态。

“谢谢。”我苦笑着应了声。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紧接着，我我们一行五人被村长安排到了一栋有两层楼的房子中居住，据说这栋楼原本是一家仓库，后面改成了旅馆，但因为经营管理不善，被欠了很多的债务，被村长本人暂时扣留了下来，现在这个房子里还是保持着旅馆的模样。

这个地方已经被一些热心的村民们清扫了一下，我们很快就入住进去了，预计我们会在这个满是积雪的村子里滞留那么一两天的样子。

这个消息似乎乐坏了村长，在安排好我们的衣食住行后，他就迅速离开了。

这位老人家还真是精神抖擞啊。我不禁感叹。

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喜欢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耍的那位伯伯，特别的和蔼可亲。

“今天吃完晚餐后就早点休息吧，”巴特西里拍了拍手，宣布了今天的事宜，“有什么事的话明天再说也不迟，达芙妮，今天就麻烦你守夜了，守了一半再叫我起来，换我来守，你也就不需要太累了。”

不愧是拥有领袖气质的男人啊。

“不用了，主人，我能守全夜。”达芙妮还是改不了自己的规矩，抗拒的回答道。

“这·可·不·行！你现在发育还不完全，不想变成飞机场的话就给我好好去睡觉！”巴特西里自然是拒绝了达芙妮的无理请求。

巴特西里总是能说出一些我闻所未闻的名词，我更不知道这些名词的含义，就算是问了，巴特西里本人也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我已经习惯从他的嘴里听到一些奇怪新颖的名词了。

“既然是主人说的话……那好吧……”达芙妮犹豫再三，还是向巴特西里妥协了。

达芙妮……用好听的话来说，她是被巴特西里捡回来的孩子，我不清楚勇者是不是看中她的天赋才把她捡回来的，但是有一件事我很清楚——他的善良和我的善良有着本质的不一样。

他很清楚，自己的善良应该用在何处，明白自己应该对谁善良，而我这个伪善者仅仅只是泛滥的爱着他人，但是对他人的处境是得不到根本性的改变。

换句话说，我从来没有干过实事，也不允许这样做。

我能看得出来，巴特西里对达芙妮是有点那个意思的……

虽然我不是感情上的专家，教会里更提倡的是禁欲主义，但是巴特西里那一点点小心思我还是看得出来。

他对达芙妮的要求莫名其妙的很严格。

他为了让达芙妮能快速变强，甚至不惜花费巨大的代价请帝国的剑圣和魔法师教导达芙妮，让她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就有这般的成就，在日常的教育上，他对达芙妮也是毫不马虎。

我时不时的能听到他教授达芙妮各种各样的知识，有一天加尔问他为什么要教一个战士这些看似没有用的知识，他是这么回答的：

“知识就是力量。”

至理名言。

当达芙妮犯错误的时候，巴特西里的惩罚也十分的严格，他的惩罚并不是我脑海中随时能浮现出的提法，而是超出人类所能想到的极限，对道德伦理的下限疯狂试探的那种惩罚……虽然谈不上那么严重，但是我实在是不好明确的讲出具体实例，所以还是不讲下去了。

总而言之，就我的观点来看，巴特西里似乎是在打造一个理想中的新娘，也就是……童养媳？不对不对，这个名词并不能这么用，呃……怎么说好呢……

好吧，净是一些我搞不懂的东西。

望着他们两人的互动，我就十分的想加入进去，可心中一个明确的思想一直都在阻止着我。并用实际行动按住了我想伸出去的右手。

伪善者，并没有这样的资格。

因为我害怕改变。

所以我还是我，仅仅只是勇者队中充当吉祥物的存在。

这样就够了，只是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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