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说了这么多,也是希望各位能在此时此地能冷静下来好好的听我的推理过程,所以请各位各回各的位置,侦探道出真相可不是说着好玩的哦?”卡婷的手臂垂直于地面,她的臂弩便十分显眼的摆设出来。
……她这明明就是没有多大意义的威胁啊。
“既然你都花了这么多的功夫做出了这么多的前提条件了,如你所见,侦探小姐,我们也做出了让步,那么请你将你知道的都一一道来吧?”阿基拉什魔导师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卡婷也点头示意,继续自己之前被打断的地方开始。
“回到之前的问题上面吧——在最初的案件中,各位觉得,凶手把毒究竟下在了哪里呢?”卡婷简单的回眸一笑更加体现出她的胸有成竹,“好吧,这是一个反问句,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相信各位也会想的不耐烦,那么我就和各位敞开来讲吧——第一起案件的毒,既没有下在茶里面,也没有下在浴缸的水里面。”
“在那之前,我首先有一点要说清楚的事情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认为女仆长您毫无疑问是冤罪,经过一番调查后,我也发现了证据。”
我一愣,她 难道早就知道了么?故意才留到现在才说……啊啊,似乎也挺符合她本人的恶趣味的,喜欢卖关子的侦探最讨厌了。
“女仆长大人是冤罪?”戴夫稍微质疑了一下,“我希望您能说得详细点。”
“女仆长阁下有着绝对的不在场证明,”卡婷说道,“在她给各位中午倒茶结束后,她本人直接来到了大小姐的房间并和大小姐聊天泡茶,当时的茶壶现在还保存在我这里,这一点我可以保证,而且,茶壶里面是没有任何毒,从大小姐后面还能活蹦乱跳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所以,至少给阿基拉什,迈雅,索菲尔,罗丝安娜倒茶的茶是没有任何毒物的。”
“有人可能会要问了,毒可能是涂在茶具里面的,那好,我就要问各位,刺客在第一起暗杀中是有目标的吗?有,当然有,刺客的目标就是两位魔导师中间的其中一人,为了击杀其中的一人,他必须做出最周全的计划,那么,如果你是刺客,你会将毒涂在哪一件茶杯上才能保证毒死的人正是魔导师呢?”
“这……不可能吧……”黛西连连摇头。
“对,如果是这样的话,能毒死魔导师的概率只会是五五开,不过在特殊情况下,也就是刺客就是倒茶人的情况下……不过这一点也是不可能的,”卡婷再度摇头,“因为女仆长是个色盲哦?明白吗?”
哎?我瞬间被这新鲜的词汇给呆愣住了。
“啊?”几乎能惊叹的人都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因为这个词太新鲜了新鲜到……似乎听到这个词汇就能明白这个词汇的意思。
“先说明一下,色盲就是对颜色十分不敏感的人,换句话说,就是看不清楚世界颜色的人,十分容易将常人认知的颜色误认为是另外一种颜色,在他们眼中的世界永远是那么的奇妙……显然,女仆长阁下就是这么一类人。”卡婷的解释和我所想的解释基本上是一致的。
可是……这并不对啊……奇怪……
她说的色盲显然是一种病,但我肯定的是,我的身上根本没有这样的病!
植物是绿色的,老爷喜欢看的书封面是红色的,卡婷身上穿的衣服颜色是蓝色的……如果我现在询问其他人的话,他们给出的答案肯定和我一样。
可是我现在完全说不出口,因为我明显的看到了……卡婷在眨眼向我示意。
她……在说谎!我直接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为了帮我洗清嫌疑,竟然甚至不惜向在场的所有人说谎……卡婷,你这样做真的好么?还是说,你又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我……究竟应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呢……不对,现在已经没时间考虑这个问题了……
“那么,请女仆长阁下仔细看看我身上的这件衣服,是什么颜色的呢?”她用轻盈的声音询问着我,甚至还眨了个眼睛对我疯狂暗示。
她要我认错这件衣服的颜色……在这种众目睽睽的情况下,她的这种做法完全就是不想给我思考的时间啊混蛋!
那么你们问我愿不愿意配合她呢?答案自然是肯定的,我愿意!
谁不愿意能得到一个脱罪的绝佳机会呢?更何况她的手里帮我脱罪的手牌似乎还有……我隐约是这么感觉到的。
但是从做人最基本的道德上看,我明显是违背了那个标准,但是,现在如果这个时候我不违背这个标准的话,事情会怎样呢?
如果我认对颜色的话,那么卡婷的推理必然会遭受到所有人的质疑,紧接着就是质疑她这个人本身,质疑她让我脱罪是不是饱含私情在里面……无论怎么想,卡婷都在冒险走一步十分凶险的一步棋,那么,我的做法只有一个——配合她。
尽管我的决定违背了那个标准,但是这一切都是形式所逼……对不起了!
我的眼神迷离,用力的辨认了一下卡婷身上穿的衣服颜色,最后艰难的吐出了一个词“黑色”的时候,全场当即哗然。
因为卡婷身上现在穿的衣服毫无疑问是以蓝色为主色调的。
“就是这样,卡婷就是这样一位纯正的色盲哦?”卡婷调戏一般的话语提醒道,“顺便为我们色盲女仆长提个醒,我身上的衣服颜色是蓝色,请以后记清楚了……好吧,现在说这些也没有多大的意义,有意义的地方就在于招待四位的那些茶杯——”
“那些茶杯,经过我的一番检查后,它们都是有颜色的,如果凶手绝对不会搞错茶杯的话,那么色盲就一定会搞错茶杯的茶杯,更别提那时候的茶杯也是经过我一阵摆弄过的哦?”
听卡婷这么一说……确实,当时我正要将我沏好的茶端到东馆的时候,她中途截住了托盘,她自己也重新泡制了一壶茶……不过根据大小姐的评价,茶还是以前的水平……说白了,无论她泡茶的动作再怎么犀利,她终究只是个外行,她也只是一名侦探。
就在她截住我的托盘的那一刻,如果我是刺客的话,绝对会取消那一次的暗杀计划,因为卡婷的临时起意,导致茶杯的顺序早就不是我所想象安排好了的位置了……
果不其然,我的想法又从卡婷的嘴里又说出来了一遍,顺便还附带了一些信息——
“茶杯的表面上有着各种各样的颜色,这也是卡婷绝对看不清的颜色,如果她是刺客的话,怎么可能会做将毒涂在茶杯中这样的把戏呢?那样做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卡婷的话我环视一遍已经得到了基本所有人的认可。
“可是……”这个时候坎特尔医生举起了手,询问道,“可是即便如此……也没有办法证明另外一件事啊,就算是您说出不在场证明,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吧?”
“请说。”卡婷依然十分的从容。
“嗯……对,先不提女仆长小姐能不能下毒,就问刺客下毒的时间,这个时间肯定和女仆长小姐和大小姐陪在一起的时间不起冲突,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不在场证明根本就没有意义,因为刺客可以在任意的时间进行下毒的。”坎特尔医生说道。
“嗯,坎特尔医生提出来的问题非常好,那是因为没有圈定下毒的时间才会得出这么一个结论的吧?”卡婷突然背过身去,脑袋稍微一偏,看了一眼挂钟,接着说道,“如果我知道下毒时间的话,那么这个问题就不复存在,女仆长的不在场证明也就变得有意义了。”
“你……知道吗?!”菲露西亚不由得发出了惊讶。
“是啊……这就关系到另外一个问题了,算了,就从最本质的结果开始讲解吧,”她俯下身,将自己刚刚揽过来的茶杯统统都推倒在桌面上,茶水撒了出来,却意外的没有将水泼到桌面以外的位置,“因为那位凶手,从一开始,就不存于在场的任何一人当中。”
“什……”这个结论一出来,就连阿基拉什魔导师先生都忍不住失声。
“这不可能!”加图索先生反驳道,“如果刺客不在我们中间的话,那么刚才的爆炸又是怎么回事?!明明刺客就在这里……”
“对!没错,刺客就在这里,他的的确确还在我们中间。”卡婷又肯定的点头。
“那你刚才……”加图索先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他发现,此时卡婷的眼神十分的“危险”,精神层面上让人感到恐惧的那种,根据我这几天钻研出来的翻译的话,她的那个眼神就是在说——
“别来干扰老娘的推理!”脑补一下,傲娇型的语气就完美了……
好吧,现在继续回来看看现实。
“我刚才说的是……‘凶手’哦?和‘刺客’的用词是有差别的,”她正在纠正我们所有人的惯性错误,“首先要说明的一点,在浴缸内下毒这一点明显是不现实的,因为像反玛尔的毒物和反玛尔一样,基本上只有处于人类的体内的时候才会产生相应的效果,和破坏玛尔的构成导致玛尔供给混乱……而放在浴缸中的水的话,毒的效果并不会明显出现,因为毒大部分接触的也只是被害人索菲尔女士的皮肤,并不会对她造成太大的威胁,保不准的话,还可能会被索菲尔给察觉到毒物的存在。”
“那么……刺客应该如何破局呢?”她像个说书人一样站在舞台上,手里就差一把扇子的她再一次说出了让人很欠扁的话,“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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