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已经无路可退

“这一次，就是最后的更改了，”我笃定的说，“不过比较讽刺的是，扭转那份命运全然只是看达芙妮一个人的心情，这种事无论怎么讲都让人笑不起来啊，说到底，她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啊？”

“撒，谁知道呢？”圣杯酱百无聊赖的和我一起在等待时间的流转。

“算了，不管她是一种怎样的存在，目前的委托才是最重要的。”说真的，母亲大人您留下的委托一个个似乎都不正常得不像话。

被“恐惧”引诱到陷阱的委托，被要求拯救某个人命运的委托，还有一个委托……虽然我还没有打开，但是我已经大致明白这些委托的尿性了。

就目前看来，又是一个长线任务。

不过在那之前，我还要旅行院长看着那帮学生毕业的委托，看来我需要找个时间把最后一份委托给完成，如果时间上允许的话。

最好还是在魔女峰会之前完成吧？满打满算下来，魔女峰会也快到了。

毕竟这一次魔女峰会我有很多值得上交的素材啊。

我一边想着，场景开始变换，回到了那个时候的关键点。

“那么，最后的一次更改就开始吧。”我稍微鼓足了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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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娜：第四十幕）

“初心？你在说什么……”

“你的目的难道不是想让巴特西里幸福吗？”

“你觉得我会因为你这个无聊的理由而回应你吗？”

“意思就是说……你早就放弃了巴特西里的幸福了是吗？”

“我没有这么说过！圣女大人请不要误解！”

“你不打算回答，就说是我误解，这不全是因为你不打算解释这其中的误会吗？”

“我憎恨的只有你而已，和主人没有任何的关系，也绝对和主人不会有任何的关系……圣女大人您现在是主人的女人，那么就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打算还带着这个时候的面具多久？”

“……圣女大人又在说莫名其妙的话了”

“我的这句话并不是莫名其妙，更不是空穴来风甚至是某种幻想，达芙妮……我知道你的心底里在布置一个巴特西里绝对不会发现的，针对我的计划，这些我不在意，更不会去阻止，我想警告的只有一句——这么做的话，你绝对会失去那些东西……所以……我要阻止你！”

“失去？说实在的，圣女大人，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家族！家人！朋友！这些我统统都没有！他们比我更显一步踏进了深渊！为什么只有我还活下来？！为什么只有我活下来了？！为什么！”

“我被囚禁在一座破旧的地牢中，作为祭品开始漫长的等待，一天又一天，外面都在说想要一个黄道吉日，所以他们完全不会在乎一个祭品的感受！他们都在想的只有自己！大家都是自私的！身为圣女的你！也不例外！”

“我已经看透了你们这群教会之人的肮脏！你们被大家信仰为圣教，但是在我看来！你们都是这个世界的蛀虫！你们根本就不配作为神圣的存在！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就是因为你们的原因，所以我才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你们有罪，你们统统都有罪！都是因为你们！因为你们！我才有让我自己都诟病呕吐的血液！我为了活下去！活下去！你知道我到底花了多少的努力才有现在的成就吗？”

不对……不对……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虽然她说的话还是充斥着没有逻辑为主线，但是她此时说的这些都太反常了。

这这根本就不是——！

不能在顾虑了，我已经……没有其它的退路了！必须……要让达芙妮清醒过来！

“那么你究竟又是谁？！”我发出了呐喊，“现在的达芙妮不是达芙妮！我说的没错吧！你悄悄的将达芙妮的记忆给混淆了，你方才说的，都不是达芙妮应该说的话！那根本就不是达芙妮的回忆，只是你自己的回忆！我承认！我们教会中有些人的做法和手段十分的肮脏！我也承认，我这种只会伪装成好人的伪善者该死！我也明白，你被教会迫害的时候你的无助，但是！你觉得肆意混淆别人的记忆，你觉得很好玩？你觉得很有意思吗？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的话，你就没有资格对我，对教会的任何事物评头论足！因为我们是一丘之貉！”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么她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那位被她继承的亡灵法师的记忆，而那位亡灵法师在自己肉身死亡的时候，显然是留了一手，将自己的意识也留了一份，只是为了能再一次的从这个世界上卷土重来……

对于我的话，对面立刻有了反应。

“不……错的只有你们教会！只有你们的教会而已！我什么都没有做！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一名被害者！一名复仇者！当你们将伤痛强加在我身上的时候，你们就统统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诅咒你们的教会！无论我死了多少次！我都会找上你们的教会！将你们如数屠戮干净！被我所奴役！这一天一定会到来的！”

不行，这个人亡灵法师的灵魂已经疯了。

只要我还是圣女，就绝对不可能和“她”正常沟通，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的过分呢？这名亡灵法师无论怎么看都是想要吞并达芙妮的意识！

既然这样我必然要舍弃这名亡灵法师，虽然他有被拯救的可能性，但是在我的语言抨击下，出现了这种情况已经刻不容缓，因为达芙妮的意识正在被这个亡灵法师所侵蚀，唯独这个结局——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绝对不能！

我是自私的圣女，即使她不看我是同伴，我也要将她当做自己的同伴！在这长达数年的旅途中，即使还在怨恨着我，却依然陪着我一路走来的她，只要这件事是出自她的意识，我就绝对不能抛下她不管！

我在陌生的亡灵法师和熟悉（并不）的伙伴中，选择了后者！如果不这样，我可能一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的懦弱无能！那样的话我还不如直接回到教会当个花瓶！

“达芙妮！清醒点！我知道你还有自己的意识！你一定还醒着！”即使代表她说话的人是个陌生的亡灵法师，我也要相信达芙妮还在，只要她在一切都还有救，“你觉得这样就好了吗？半放弃的被一个陌生人接管你的身体，最后你陷入了永久的沉睡，这样真的好吗？！”

“闭嘴！这是她自己的意愿！我现在就代表着她！你到底懂这个小丫头什么！”陌生的亡灵法师对我怒吼。

我丝毫不理会他的言语，即使嗓子已经快到干涸的程度，我也要把自己的话给说出来！

“巴特西里……他最最最最最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啊啊啊啊啊——！！！”

这句话，我必须要说出来，是我的过失，才导致了这样的走向，所以即使弥补的缺漏再怎么还有瑕疵，我至少还能补上一些！

“达芙妮”定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就算是那位吵闹的亡灵法师，也在这个时候没有作声。

有戏！如果这个必杀技还不能逼达芙妮出来的话，我恐怕真的束手无策了。

“你就真的希望我们进入婚姻殿堂吗！你真的希望巴特西里和我这个她不爱的女子相爱吗？你真的希望巴特西里就这样在讨伐魔王结束后从你的身边溜走吗？！”

我说的半真半假，也唯独这样，才能让达芙妮醒来。

换句话说，我的这一招，全是靠着达芙妮对巴特西里的爱意，或许真的……爱能战胜一切吧？呵呵……这么说来的话，我现在的模样简直和小丑无异呢。

“和他一起睡觉的时候，他嘴上唠叨的是你；和他整理衣物的时候，他最关心的人是你；在讨伐魔物的时候，她担心的也是你！真正要说嫉妒的人是我才对！我只是个不幸的，用了点阴谋诡计将他揽到身边的自私女子，没有人是比我更清楚这一点的了，也没有人是比我更加看不得他人幸福的险恶女子了！”

“不要……不要……你为什么忽然说出这句话……为什么啊！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是已经！你不是已经被我给——明明我才是最理解你的人！我们都被家破人亡了吗？为什么还要反抗我！让我来帮你复仇不是——！”

兀的，空气寂静了下来。

“达芙妮”低下了头，保持着一种诡异的沉默，我明白，达芙妮正在做一场心灵斗争，我身为外面的人员，能做的只有推她一把，能不能夺回身体的主动权，到头来还是要看她自己……所以，她成功了吗？

我很紧张，我的双手无法冷静的开始颤抖，手掌的汗我都没有想法顾忌，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的“达芙妮”这个容器，最后的胜出者，究竟会是……

又是兀的，她满脸阴沉的抬起头。

“是你吗？”我忍不住询问道。

说完这句话，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便闪现到我的身前，不算是太用力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虽然她掐我的力度并不大，但是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得出，她是认真的。

奇迹……会降临吗？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至少还是要表达一点感谢，如果光是靠我一个人的话，可能对付那个糟老头（亡灵法师）还需要一段时间。”虽然说着感谢的话，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任何感谢别人的意思……。

看来，是成功了啊……我欣慰的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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