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熟悉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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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娜娅说句话的时候是反而你的坚决，不允许其她人的质疑，她心中对那个人的不满已经完全表露在脸上了，或许是我提醒了她周围已经被我设置好禁音结界的缘故，她才会这么说大胆的说出心中的不满。

“我知道的，我知道她的全部，她复兴起这一座城市在外人看来是十分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但是我只是知道的，她走的每一步都带着鲜血！”

“解决了治安问题？那是因为她秘密雇佣冒险者将那些在她看来十分碍眼的人统统干掉了，什么邀请了大量的商人入驻，那些商人只是一群愚蠢的投机者，被那个女人剥削了还不明不白的为她卖命，什么大兴城市的基础设施，建设基础设施的钱全部都是由被她威胁的官员们建立起来的！而且她还从中分了一杯羹，她简直就是暗地中的剥削者！吸血鬼！”

“虽然不清楚你对她的怨恨有多么的剧烈，不过事实上她在暗地里在城市发展的过程中做了很多十分阴暗的工作，我的理解没有错吧？”我大致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是的。”玛娜娅连连点头。

“但问题是你有证据吗？你确定你讲出来的这些并不是通过谣言散播出来的吗？”我发出了一名外来者应该存在的质疑。

“证据……证据当然是有的！”她指着自己，说道，“我亲眼看见了！她在暗地里的一些交易，甚至偷偷的去她的书房发现了很多的黑色收入！”

“你确定……你看的都是真实的吗？有的时候，人的眼睛也容易欺骗自己。”我沉声道。

“那么我应该相信什么！”她喊道，“我早就受够！待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中，我早就受够了！”

“……你是她收养的孩子吗？”我再度询问道。

“是的……我原本是一名根本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的流浪儿，不过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自从我记事起的几天后，我就被她收养了……一开始和我一起行动的大家都觉得她是个好人！我们看着她救济着贫苦的人们，打心底的认为她是好人，但是我们都错了！错得离谱！她根本……她根本对我们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

说到这里，玛娜娅的脸庞上流露出惊惧的表情。

“我看见了！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了！我的一位闺蜜看起来很受到她的关注，但是有一天深夜，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到她府邸的地下深处去看的时候，发现我的那位闺蜜已经死了！被她狠狠的用钉子钉在墙上！她死不瞑目啊！”

“那么你在那个地下室还发现了什么？”我继续追问。

“我发现了和闺蜜一样的孩子也被钉在了地下室的墙壁上……墙壁上都用黑色的纸张写着‘不是她’三个字，你能想象吗？地下室的墙壁上全是这三个字！很多的女孩子就像动物标本一样钉在墙壁上！你不觉得这十分的惊悚吗？多亏了她，从那天之后我每天都没办法睡好觉……每天想着住在哪个吸血鬼的屋檐下，我浑身都在颤抖……”玛娜娅环抱着自己，她是真的在害怕，她在努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恐惧。

也多亏了她，我对于卡斯忒诺雅夫人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说说你现在的现状吧，既然你有了那个人的性，就代表你还活在那一处宅邸里吧？”我的言语之中包含着对她的打量。

“是啊……因为我根本就没地方可以去啊……想必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吧——‘即使死在华丽的府邸内，也比凄惨的死在荒郊野岭要好’，说实在的，我们简直就是绵羊啊，”玛娜娅苦笑道，“被她圈养着，我们有衣服穿，有东西吃，有床铺睡，能和大家平等的交流，但是一旦有人莫名其妙消失的时候，大家的神色都会变得冷漠，仿佛在说‘有那个人在这里生活过么’这等残酷的话……万一有一天我消失了的话大家也会这么做吧？”

“于是有人希望独立，渴望独立，她也没有反对大家独立，于是独立的人走出了府邸，迈向了自由，他们太迫不及待的想离开那个圈养他们的家了……呵呵，试想一下的话，大家都会这么想吧？”玛娜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我……还没有完全独立的能力，所以我还是住在那里，但是还是关注着其他孩子们的状态，虽然我再三的压抑住了恐惧，可我觉得，他们比已经习惯了的我更加懂得恐惧吧？所以我想暂时留下来，大家都在恐惧，我也不能退缩，即便那是一个随时都能吃人的家，我不想再看见任何一个人消失了……”

“可是还是有人消失吧？最后被钉在了地下室的墙壁上，”我说着一个残酷的事实，玛娜娅听着我的话低下头去，“你的努力根本就没有意义，明明你已经接近独立了，为什么还不去努力的独立呢？只是为了比你更弱的弱者吗？”

“这……有错吗？”玛娜娅辩论道，“我就是不想看着他们……以前的我们一直痛苦下去，我有做错什么吗？”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诚然，你减轻了他们对宅邸里的恐惧，但那只是饮鸩止渴罢了，他们会变成下一个你们，渴望着自己的独立，却没有勇气改变现状却又漠视自己同伴的生命的你们！你们根本就是绵羊啊。”

“唔！”

玛娜娅仿佛受到了千磅重击一般软倒在地上。

“那我究竟应该怎么做？”玛娜娅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哭腔，“呐，您是魔法师小姐吧？我现在究竟应该怎么做？”

“孩子，你是幸运的，”我带着轻松的语气说道，“因为今天，你们的噩梦变会终结。”

“……哎？”玛娜娅一愣。

“有人正在做着准备呢，狙杀卡斯忒诺雅夫人。”

“你……那你说什么？！”

玛娜娅那一脸震惊的样子让我有点想笑，忍住了。

我一一指过城市的某三个屋顶，解释道：“既然卡斯忒诺雅夫人的生活中涉及到了世界的阴暗面，那么她的安全就从来没有得到保障过，不如说，有人惦记她的身家性命很久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比如说，她辞退的官员的残余势力，比如说，她得罪的人雇凶杀人。这一类的事情，在大陆上的每个角落都在上演着重复的悲剧，会有这样的状况十分的正常啊，而暗杀者……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大概被分成了三组吧？在凡人们的眼中已经算是中坚的存在了，毕竟卡斯忒诺雅夫人又不是什么黑魔法师什么的，她只是一名有着特殊收集癖的老女人而已，如果……刺客们将她杀害的话，你觉得这个城市会变得怎样？”

“……崩溃？”玛娜娅被我问得一愣一愣的。

“那倒不至于，即使她死了，一个城市也只是缺少了一环重要的齿轮，瘫痪倒是不至于，但是对你们而言却是十分重要的——危险的庇护所将会荡然无存，”我调笑着询问道，“这样的结果，对于那些还没有独立的孩子们来说，能接受吗？”

玛娜娅在犹豫，不过我心里已经有了她会做出的答案了。

玛娜娅无论多么的仇视卡斯忒诺雅夫人，她也不希望她死，就目前而言，那些被收养的其他流浪儿还没有独立之前，她都不希望她死。

那是一个危险的家，既温暖又冷酷的地方，但是对流浪儿而言，那里太过于温暖了，以至于渐渐忘却了死亡随行，即使他们这一批独立了，但是下一批，下下批被卡斯忒诺雅带过来的孩子们，以玛娜娅的性子，能这样坐视不管吗？

当然不可能，虽然和她谈话的时间短暂，但是她的心底真的是为那些孩子们着想（一半一半吧），亦或是她对外界本身就十分的恐惧而制造的理由呢？

不管怎么说她的哪一个决定都需要相当大的勇气，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是逆来顺受的过着每一天，这是她的人生观，她在狭隘的危险温室里自己总结出的经验。

“我……不接受，狙杀卡斯忒诺雅夫人的话，我不接受……明明还有很多的孩子需要她的赡养，没有她的话……这些孩子怎么活得下去呢……”看吧，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那么，给你另外一个路线吧，这是我一个外来人给你的一个建议，需要听吗？”我轻笑着，我的脑海中已经有了计划的雏形，并渐渐的完善。

“当然！魔法师小姐！”玛娜娅努力的点头。

“雇佣我，去保护卡斯忒诺雅夫人吧，”我提议道，“虽然我相信卡斯忒诺雅周围有不少的护卫，但是那些护卫恐怕并不是特别的靠谱，刺客的计划向来都是万无一失的，保不准会卡斯忒诺雅夫人不会死，但是我保证绝对不会让卡斯忒诺雅夫人当场去世，当然，我这么做对你当然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玛娜娅的身躯在紧张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