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正在狩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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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贪而无信,不知其可

相信很多人都注意到了,看样子有些事是不得不提了呢。

在我父亲的旧识里,有着一个十分特殊的小团体,可以说是某种类似于患难之交的关系吧,我的父亲旧识其中的一员。

我的父亲,唐娜的爸爸,奥莱斯叔叔,考特叔叔,以及霍尔叔叔他们五人经常进行内部的商贸往来,以前的关系可以说的好得不能再好了。

在商会联盟中,商会的留存率可谓是十分的残酷,每年诞生的十个商会会有九个被扼杀在摇篮里,被更大的商会收购或者合并,父亲的旧识当时都是小商会的一员,为了保证自己的商会,他们便抱团取暖……这种事在商会联盟中时常发生。

所以我的父亲和他们一直保持着密切的往来,就算是父亲一个人负债累累,叔叔们也曾接济过我们家……直到那一天,一切都崩盘了。

我至今还记得,那提案父亲为了找到坏债的最好机会,他和他的四位旧友出发了,连同母亲一起,我和老管家待在商会里苦苦的等待。

我只记得,父亲说那是最好的机会,其它的一概都没有和我讲,之告诉我是秘密。

我当时十分的期待啊,期待家里能便会平淡无奇的小商会时光,可是不幸的我最后收到的……只有父亲的死讯,是唐娜的爸爸亲口告诉我的。

“你的父亲和母亲失败了,所以绝望的自杀了,我们也没有想到会这样。”这么说的。

我问自杀是什么?当时我甚至没有自杀的概念,唐娜的爸爸一脸苦涩的说出了其中的含义……就是死了,不能再听到他们说话了,不能再见到他们了……就是这个意思啊。

我当时眼前一片漆黑,倒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待在自己的房间中,唐娜的父亲的就坐在我的旁边照看,表情更加的苦涩了。我环顾了周围一贫如洗的家,简直就像是被抢劫过了一样。

唐娜的父亲解释我们的家的老管家逞着我熟睡的时候变卖了家里的有点价值的古董跑路了。尽管他想尽可能的说得委婉点,可我还是勉强明白了他的意思。

说实话,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接受了,自己的不幸。

随后,唐娜的父亲就尽可能的照顾我,尽管他的那些旧识都早就不露面了,不过这些对我而言都无济于事,至于追查父亲的死因?别开玩笑了,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余韵好不好?我甚至连出城的机会都没有哦?就算是掏出了城池,也很快会被追债的人抓住,遭受更加残酷的对待吧?我很庆幸那时候的我很聪明,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

反抗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的残酷,残酷的下面更是无底深渊,这些我都一清二楚了,所以我每一天我都做一些小工作做得很晚,拿着微薄的工资,很快九成九就被上交去还债了,不过还有零点一的工资还在……那是我最后争取到的一点自由。

每个月追债的人都会上门一次,他们并没有把 往死里逼的打算,只是稍微欺负一下我就离开了,我当然不会反抗,也不可能反抗,因为我仅剩的一点的自由都在这座没有灵魂的建筑物里了,如果我真的反抗……我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之后的日子里,唐娜也时常会过来探望我,不过我们没聊几句就散了,因为我每天的日程都排得满满当当,就是除了还债还是还债……

我曾经怨恨过父亲为什么这么轻松的死了,只留下我背负这沉重的负担,可是,这些都只是想想,除了想想什么都没用,人不在,所以撒娇,抱怨什么的都没用。

所以,我一直都在等待,一直都在等待我能重新白手起家的那一天。

或许是十年?或许是二十年?或许更久五十年?甚至一生?这些都没有关系,一定会到尽头的,我一直都这么想,或许今此而已的意志,我才等到了那一天。

那一天,比我想象中来得要太早,太早了,让我一度认为自己在做梦。

那一天,养父看见了我,将我带进了我的家中,说着什么“终于找到了”什么的话,可能是类似于鼓励安慰的话语吧?随后,养父不知不觉中住在了破旧的商会中。

慢慢的……慢慢的……商会活起来了。

在我眼中一点一点的见证下,父亲的商会重新获得了新生。

————————————

好了,背景故事差不多就在这里交代了,现在我详细说一下考特叔叔的事,考特叔叔在我以前的印象中,他是个温柔又胆怯的人,尽管有人说他的商业财富大部分靠的都是不正当的手段,可是考特叔叔做过什么我们父亲都看在眼里。

父亲说过,考特叔叔很容易引起同行的嫉妒,我问为什么,父亲说原因就在于考特叔叔的长相很普通,超级普通,特别普通,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众脸,显得有些老实敦厚,加入一些小商人中和大商人谈合作,大商人基本都会优先请考特叔叔来商谈,因为考特叔叔看样子不像是有心机的人,容易对付……

或许传言也是源于这种嫉妒加成上去的。

先不管传言,考特叔叔就是个十足的普通人,有这个印象差不多就是了。

“考特……叔叔?”唐娜和我当然一眼就认出了他,因为他的样子太普通了。

“呃……”发现了我们,考特叔叔立刻转过身去,想当做没看见我们两个。

哪能让他逃走啊!

我们立刻围堵了考特叔叔,迅速一前一后包围,由于我们三人在相对大厅的我外围,没什么人的目光会投向这里。

“考特叔叔,你往哪里走?”我立在他的前方,双手叉腰。

“啊……好久不见,唐娜……小姐,拉贝儿……小姐,你们最近过得还好吗?”考特叔叔手里举着的杯子在一刻不停的颤抖!

嗯,毕竟是普通人,友人的女儿最危难的时候没有给予任何的援助,罪恶感侵袭全身的感觉肯定不好受吧?所以想要逃避我的目光吗?

算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再一次如此提醒我自己。

过去的事不需要焦躁,不需要烦恼,自己要看的是未来啊。

那么我现在所做的又是什么呢?我的心中真的没有丝毫的阴霾吗?

毫无疑问,肯定是有的,而且心中的这一股芥蒂没有办法抹去,也很难消失,自己拦住他的行为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嗯,现在过得很好哦?不过还是像以往一样,每天都要批改文件让我腰酸背痛……考特叔叔有没有治疗这方面的药膏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考特叔叔一直以来做的都是和药材有关的生意,这一类的生意比较难做,但是稳扎稳打的话却十分的吃香。

“哈……我已经没有做药材方面的生意了,改行了,”考特叔叔也是为了自己放轻松,顺着我的话题说了下去,“现在我做的更多的还是一般的采集生意,毕竟上层炼金术师的口味实在是越来越刁了……我只能做一些普通的生意。”

想法都和普通人一样现实。

商人的采集生意可以说是比较低等的生意了,这一类的生意需要和冒险者公会接触,从冒险者公会中收购材料,然后由商人跑腿将材料卖给适合的买家。

这一类的生意十分的稀疏平常,基本上商人一开始都是从做采集生意开始的。

“这样啊……那你的生意也很普通吧?”我继续问道。

“当然,只是一些小生意,足够养家糊口我觉得就可以了。”考特叔叔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脸上挂着一丝幸福的微笑。

接着我注意到他手上的无名指上戴着普通人家会定制的的小戒指,一看就知道是人生路上的成功人士呢,相比之下,我……

“拉贝儿?”唐娜投来关心的目光。

我摇了摇头,示意我没有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身为普通人的考特叔叔忽然又想尽快离开了,他在心虚着什么。

“考特叔叔,我们还在叙旧呢?为什么要走得那么快?”我厉声问道。

“这个……我还有事物缠身,所以……”考特叔叔的声线显得十分胆怯。

“考特叔叔,你难道不想做个了断吗?”我认真的说,“你是为了这个才来这里的吧?”

“……”考特叔叔沉默了许久,最后被罪恶感压垮的他投降了,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哈……是时候摊牌了。是的,我也是想说也说不出口,我也没有想到你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为自己过去的绝情感到道歉,拉贝儿小姐,是否可以原谅我呢?”

“……我接受。”我必须接受,我也想要和过去尽快一刀两断的人,不只是他们,我也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失去的空隙是没有办法弥补回来的,你的绝情,也成就了现在的我,所以,我不会太在意的,或者说,我根本就不需要在意。”

是的,我不需要太在意,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这样啊……拉贝儿,你真的长大了许多呢。”考特叔叔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

“人会变的,就是这样,考特叔叔。”我讪笑道。

空气中从开始到现在,都十分的和谐……可是,我心中的违和感,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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