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有药，不闹

“当年我们到达帝国的帝都后，发现即使帝国闭关锁国数年，那里依旧十分的繁盛，当时我心想着帝国不愧是帝国，依旧能发现繁盛的痕迹，之后我们在帝都住了一晚。”

考特叔叔在继续诉说着当年的事——

“抵达帝都第二天，我们立刻在霍尔的指引下前往悬赏的任务登记处，那个地方既不是在商人公会，也不是在冒险者公会，而是在一处教堂。”

“教堂？”我的脑海里迅速浮现出自己对伪神派的印象。

“对，那个教堂似乎已经被废弃了，听说帝国近期打算将教堂推倒重建另一个教堂的样子，就算是再迟钝的人，我也感到疑惑了……为什么任务的认领处会是在那种偏僻的地方呢？为什么这个时间段正好是这座教堂正好要推倒重建的原因呢？尽管……当时我们几个人的心中有很多的疑虑，不过我们还是决定走一步算一步，觉得到时候再提前退出也不迟，结果……我们没有发现，踏入那里的时候就已经迟了。”

“我们进入那个破败的教堂，教堂内总共只有三个人，他们都穿着黑袍，看不清人脸，看见我们过来，首先像是首领的黑袍人问道‘你们是来领取任务的吗？’，奥莱斯先生便接着说‘是我的两位朋友想要领取任务，我们不过是普通的同行者，因为对这里的任务颇为好奇这才打算前来参观参观’。”

“当时我的父母都在场，是这样吗？”我问道。

“是的，你的父母的确都在现场，按道理来说……你的母亲本可以不用过来的，只是……霍尔说过来亲属关系的人越多越好，他打听到的消息是这样告诉他的，所以你的父亲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带上了母亲过去，你的母亲也欣然答应，所以只留下一名老管家照顾你，可是……那种事我怎么都没想到。”虽然不知道考特叔叔说的是那件事，不过我的过去几乎没有什么好事就是了。这句话直接在我的脑海中过滤掉了。

“那么你们知道我父母当时被要求做什么工作呢？”这一点我无论如何都要问清楚。

“我不知道，不仅仅是我，我们，也就是去了现场的各位叔叔，除了你的父母以外，没有人知道他们做了什么。”这个回答倒是意料之外。

“这是什么意思？”我追问。

“这是那边的意思，请不要着急，我慢慢说清楚，”考特叔叔渐渐的平静了下来，进入到了日常从商的状态，“首先，我们在那里，被要求进行一场测试。”

“测试？那么内容是……”这个我倒是略知一二，希尔薇委托特定冒险者办事的时候会进行一段选拔，这是为了保证自己委托成功概率的一个手段，从侧面也看出了对方对这项委托是十分看重的，不过其中选拔/测试的方法因人而异。

“测试的内容……其实十分的简单，”考特叔叔描述道，“我的面前被放养了一直昆虫类型魔物，我们只要不被它吓退三步以上，就算是通过了他们的测试，当然测试的内容我们事先是不知道的，当时那只魔兽被突然出现的时候吓了大部分人一跳，也只有你的父母屹然不动，当然你的母亲可是怕得要死，被你的父亲紧紧抓住才抑制了恐惧……”

看来父亲他……为了还巨款已经是豁出去了。

我稍微有些理解父亲当时的心情了，父亲心里实际上早就有所准备了，哪怕委托再怎么残酷，他都会接受的……觉悟，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往往都会表现出出乎意料的勇敢。

“相反除了你的父母，我们一个都没有通过这个测试，所以我们很快被请了出去，导致我们是听不到他们讨论的内容的。”考特叔叔将这种特殊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

“你们去的那个地方……你知道是教会哪个派系的建筑吗？”我的关注点稍微偏离了一下。

“不清楚，”考特叔叔摇头，“那个破败的教堂并没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所以我们不知道那个破败的教会前身是什么派系的。”

在我心中，那个破败的教堂应该是有意义的，如果对方盯上那个相对偏远的地方进行神秘的测试，就意味着那里有符合发布他们任务的条件在。他们想要别人完成的任务当然是不一般的，可能……是我想多了，那里的确只是适合发布任务二发布任务而已，可是从这件事的性质上看，我不能从简单的角度来想，想必那个任务本身也是不简单。

如果他们选择的教堂真的有什么猫腻……我只能说，他们早就蓄谋已久了，不存在任何的侥幸，越是想下去，越是觉得可怕。

可是这份可怕并没有什么实感，自己并不知道对方的可怕，所以我并不能清楚的知道考特叔叔当时的紧张程度，可是我能感受到考特叔叔的害怕程度是怎样的。

那是扎根于心底的恐惧，经久不散。

“那么，我们回归正题，”我和考特叔叔几乎同时喝了一口茶，作为一个基本段落的告终，“你们被赶出去也就是说，你们无从知道我的父母在里面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委托的内容，是这样吧？我的父母难道没有在之后告诉你们委托是什么吗？我的父母是不是被勒令不能将其中的缘由说出去呢？”

“的确是这样的，这一次的委托，我没想到对面会用上‘契约’。”他说。

“契约……看来是十分重要啊。”我点头颔首。

我很快就明白了考特叔叔说的是什么。

契约时强制性要求对方遵守约定的有效手段，契约一旦通过了双方的意愿后，想要反悔就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有人也曾经因为无法履行的契约而被自断手脚，听说那时候的惨剧实在是残忍至极，不过幸好，契约并不是说有就有的存在，想要进行契约都要进行一场大手笔，否则的话，高利贷的市场上早就把契约给投入进去了。

我们商会中使用的契约和考特叔叔说的契约并不是痛一个东西，我们商会说的契约就是一份普通的文件，双方会不会履行文件上的内容全靠自觉，不履行可以找法庭进行审理，而考特叔叔说的契约性质严重一些，是一种高级的魔法阵仪式，能生成具有一定强制性的文件。两者的区别差不多就这样了。

父母被安上了这样的束缚啊……怎么想都有点难受。

还是快点转换一下心情吧。

“那么在那之后，你们还是见过面的吧？”我的内心大致构想出了当年的情况。

“是的，我们还是住在同一家旅馆，因为你的父母有保密的义务，所以对方十分放心的让你的父母和我们继续住在一家旅馆里，不过你的父母也不经常回来，他们回来的时间十分不规律，”考特叔叔想了一下，指着自己，“你也知道，我当年还是在做药材生意的，我们几个人到了帝都也没有很多事情可以干，所以每天几乎是分头到帝都的各个大街小巷寻找商机，有一天，我在一家药店遇到了你的父母，当时我正在和那里的药店老板在商谈药水的事情……记得当时是你父亲一个人待在那位老板的药店门口蹲守，他发现了我也在场的时候，迅速就转身离开了，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难不成……对方的委托和药店有某种联系？”我思考着，双手自然放松的打在沙发上，心想着这样的坐姿比较舒服一点。

“我不清楚，我当时想了一下，便匆匆的和那里的老板告辞，过了几天后，我又去访问了那位药店老板，描述了一下你父亲的形象，问你的父亲有没有来过他那里，”看来考特叔叔对委托的事也很好奇，这个举动可以说是很大胆了，偷偷的调查我父亲接受的委托是什么，“老板说来过，同时也说你的父亲向他么店里推销了一件药材，说能是有能够振奋精神加速治愈的效果，老板他们觉得这样的药品没有多大的问题，暂时先收下了，不过那位老板并没有给我观赏那种药材的打算。”

也就是说……那种药材是机密，我的父亲是明确要求过那位老板不能随便告诉药材的存在么……那究竟是什么药材，居然如此神秘。

不，或许那个药材就是事情关键！可惜，从目前的情况上看这种药材的产地，普及情况是无从知晓了，因为我的父亲应该是警告过和他见过面的人了，能在这种情况下考特叔叔能问出它的存在就已经十分不错了。

“其实……当时也是，现在也是，我十分的不安，”考特叔叔有更深的顾虑，“我好歹也是做过七八年的药材生意的经验，对药材有一定的理解，是药三分毒，我是最清楚不过的，在我的印象中，世界药材的功能都是相对单一的，我回去后也查阅了很多资料，虽然有些药材和那位老板说得比较相近，但是仔细想想是说不通的，因为我查书的那些药材并不是什么罕见材料，而那位老板对我想看那种材料抱有强烈的警戒态度……这种药，据我所知，是不存在的，提神并有治愈效果的药应该不足以让那位老板如此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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