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的经过我已经在之前好好的说明过了,相信在座的各位都不会忘记吧?”法洛继续敞开天窗来讲话,那么接下来我就要说明被告人就是凶手的根据了。
来吧!你的招数我会一一接下的!
法洛又翻了翻手中的大辞典,拿出了装有一个小刀片的透明小袋子(证物袋)。
“我们在现场,也就是在拴着笼子的绳子上发现了十分明显的割损痕迹,各位请看,这是在现场发现的证物,在发现这枚刀片的时候,它就在倒下的法洛附近,这种东西作为割绳子的道具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法洛当然是意有所指。
“我反对!不一定是用那枚刀片割的绳子吧?”我反驳道。
“可是现场除了这枚刀片,就没有像样的切割工具了,”法洛应声说道,“如果你想问被害人身上的装备的话,那么你的想法只会是徒劳,因为当时的被害人不存在任何的武装,他的尸体,巡查骑士和检测尸体的魔药师都检查过一遍,不存在任何的暗器,也就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是徒手将被告人绑走的,对自己的武力值有着迷之自信,也就没有带任何的装备,或许对被害人而言,诱拐被告只是临时起意而已。”
“临时起意……原来如此,藏宝猎人偶尔也会干这方面的勾当吗?”法官大人有些认同了法洛本人的说法。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法洛继续说,“我们搜索了被害人所居住的旅馆,发现他的所有装备都放在旅馆里,那里面的量可是很大呢,足够武装三名士兵了!”
“那么……被害人在作案的所有过程中都没有携带任何的危险物品吗?很难想象经历过太多生存经验的人会把自己脱得像个小白鼠一样……”这里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我说过了吧?被害人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迷之自信,对于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贼人来说,基本上是必备的短浅目光吧?”法洛理所当然的耸耸肩,“对面的小律师哟,你的这般说法着实是软绵无力。”
咕!反驳的时候还不忘嘲讽一下对手!
“就结果而言,本场案件中能割下绳子的道具也就只有刀片了,也就是法洛手上的那一把,”法洛做出了确定的结论,“那么,对面的小律师,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呢?”
“这……小刀片究竟是怎么来的?”我问道。
“不明,”法洛叹了口气,“又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刀片的存在并不重要,它可能是有人随手在仓库里落下的,也有可能是被告人这位小少爷为了防身而带进去的,无论这两种可能性的结果如何,也不会改变被告人就是用这枚刀片结果了对方性命的事实!”
一上来就这么致命吗?!
不,桑科,你一定要冷静,这其中一定是有漏洞的!
等等,这个时候就要好好换个方向思考了。
现在似乎并不能改变“绳子就是由刀片割断”的事实,那么就尝试着证明“安迪并没有使用刀片”或者“刀片是被其他人使用的”不就行了吗?
“怎么样?对面的小律师有结论了吗?”法洛那游刃有余的样子真的很想让人上去揍他一拳,对面完全不着急,觉得有的是时间。
这也是法洛时常的一贯风格。
“那么我们辩护方提出一个大胆的可能性吧?”我表面十分从容的做出了回应,“实际上,刀片可能并不是由被告人使用的,而是被另一个人使用的,这个可能性如何?”
“哦?说说看。”法洛让我接着说下去。
“首先,假如使用刀片的人是……被害人,这么想如何?”尽管我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你说什么?”法官大人有些惊讶。
阿德琳也忍不住转过头用“你在说什么?”的眼神看着我……别看我,再看我的话我就真的想找个小角落画圈圈了!被学妹这么看着我要羞愧死!
“嚯?你是想说……被害人是被自己杀死的这个荒谬的结论么?实际上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吧?”法洛的话实在是一针见血!
“可是还是有可能的吧?”自己割断绳子自杀什么的……
全场一时间陷入了迷之沉默。
“啊哈……呼哈哈哈哈!”对面的法洛的笑出了声,“法官大人,这位小律师一直都是这么乱来的吗?简直笑死我了!”
“嗯……”法官大人也认识我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仅限于法庭上),对我的行事风格稍微有点了解,“还的确是这样,就像是公园里乱蹦乱跳的猴子,不过……他也因此破过一些疑难杂案,现在我也不能不无视,虽然的确乱来得有点像打他。”
谢谢法官大人以往的宽宏大量!
“这样啊……我了解了。”法洛渐渐停止了笑声,再度翻起了大辞典。
我挠着后脑勺,十分的不好意思,虽然我这么说多少有拖延时间的意思,不过果然还是将自己想到的都尽可能提出来比较好。
至少我现在不会后悔。
“那么检控方,关于辩护方提出的可能性……”法官还想征求对方的意见。
“我们检控方全面否认!”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辩护方提出的可能性的确是很有意思,但是从实际的角度上看,你们提出的可能性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做不到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绳子被割断的位置,各位都清楚,要悬挂起一个厚重的铁笼,自然是要把绳子的一段固定在一点,而在这间地下仓库,绳子末端被固定的地方是这根柱子,这里正好就是在被告人倒下的不远处,那么各位看看这间地下仓库的地下示意图,有没有发现和辩护方主张最根本的矛盾点呢?”
“是……距离吗?”我这算不算自寻苦恼?
“哼,还挺实诚的啊,没错,铁笼的正下方距离绳子固定的位置至少有五米远,就算是被害人割断了绳子,也不可能在铁笼落下的短时间内要求自己被铁笼给砸中,哪怕对面是个修炼者,想要跑到铁笼下也是有个起跑时间的,短袍时,很多人都会把时间浪费在这里,自己还没有发觉……所以你所说出来的这个可能性是不可能的,哪有正常人会这么寻死?还是说……你们的脑子本身就不正常?”法洛冷笑道。
“咕呃!”我无言以对。
“嘛,反正没有关系,你提出来的想法确实有趣,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对被告人的指控……”法洛合上了大辞典,将手肘枕在大词典上,戏谑道,“好了,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刮目相看的底牌吗?统统让我看清楚吧!”
“辩护方……也认为刚才的议题有些过了,但是辩护方认为,我方的思维并没有任何错误!”既然如此,只能一口气讲下去了,“那么,我们再换个人想吧,假设被告人不是使用刀片的人,被害人也不是使用刀片的人,那么真正使用刀片的人只有真凶了!”
法庭顿时被引起了一阵哗然。
“order!order!”只听一声木槌响就知道法官又来主持法庭的秩序了。
“哼……事到如今忽然说出有什么真凶?脑子瓦特了?”法洛用食指指着他自己的太阳穴,反讽道。
“不……我是认认真真的!”我的神情此时也十分的认真。
法洛一幅伤脑筋的扶额,接着他看向被告人:“嘿!被告!”
“怎……怎么了吗?”安迪被法洛的眼神吓到了,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法洛检察使阁下,你打算做什么?”我认真的问道。
“神说:赎罪者,应予以机会。我现在就是在给被告一个机会,也是宽宏大量的神明在给被告一个机会。”法洛又拿起了他的神棍一套……还真别说,很有代入感。
“什么机会?”我追问道。
“我原本以为,这一次我的对手只会是没有多大意义的小喽啰,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有意思的人,这也就意味着……对面的小律师,你是打算继续辩论下去吧?”法洛的这番说辞简直就像是一名死神在征求垂暮之人的意见要不要去死一样。
“那是当然。”我肯定会这么说啊!
“嗯,那我勉强认可你是我的对手了,你可要做好接受绝望的准备啊……”法洛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容十分的残酷,“看啊,作为神的信徒,我是多么的仁慈!不过在那之前,恐怕还要过你的委托人这一关才行呢。”
“你难道是想……”我差不多明白了。
“对的,不如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假如你的委托人没有任何斗志的话,我这场庭审也就作废了,我这么做,可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被告啊!”法洛激昂的说,“是不是凶手,恐怕被告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神给了他一个机会!根据被告的公德,他是可以止步于天堂,重新进入新的轮回,然后重生来刷新自己的罪孽,可要是被告只一味的否认的话……他死后的灵魂恐怕也只能下地狱了……”
这句话无异于危言耸听,我也有些担心安迪会不会就这样承认自己的罪状。
如果他真的是清白的,那么这起案件毫无疑问就是冤罪了!
安迪……没有问题吧?我看向安迪,等待他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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