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丝特尔……”我叹了口气,以寒暄一般的方式说道,“说实话,你看起来和几年前完全没有变,我甚至有些怀疑你的心智有没有在成长。”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心里十分清楚伊丝特尔早就应该得到改变,毕竟时间能改变一个人,可是现在她所表现出来的……只有对“前事”的执念。
换位角度来想的话,如果我是她,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当年自己所做的无奈选择我已经受到应有的报应了,心里对她的亏欠还是有的,现在我只是由衷的希望伊丝特尔不要瞎闹就行了,我接下要做的也仅仅只是认输比赛,将她们队伍推上冠军的宝座。
在的眼中冠军的宝座不算什么,后辈也不满足于此吧?
可是我眼前伊丝特尔所要做的事情就不一样了,准确来讲的话就是私仇。
对,真真切切的私仇,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回避,所以我才继续站在这里。
我的心里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剧本,拿出自己八成的实力和她打打,打到一定的程度我再认输就行了,我知道我的意图很有可能会被她看出来,不过我要是能在打斗中和她和解自然是最好不过……不过看那滔天的怨气,可能不简单。
在的心中这件事可以划分为能一拖再拖的支线,所以我可以使用自己的超级拖延战术,毕竟到了现在,还没有办法一锤定音她对我的仇恨。
如果她是铁了心的想让我死,我就得不偿失了,更有可能会以我的死为契机,爆发公明派和喀斯托尔福学院的斗争……这是我绝对不想看到的情况。
当然,我可能把自己的地位放得太高了,希望大热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卒的事情不顾全大局呢……总而言之,还是要将最坏的事情到来之前制止。
想好了这一点,我面对伊丝特尔的心情便格外的轻松了。
“我知道的……”伊丝特尔盯着我,完全不想给我跑掉的机会(虽然我也不会在这个时间溜走就是了),她咬牙切齿,“所以现在,我已经不是以前天真的我了,我想让你亲口承认,你之前所犯下的罪过!”
稍微有些意外,伊丝特尔真的想通了。
因为按照伊丝特尔的这般逻辑,应该是想海扁我一顿后让我忏悔,而不是用简单明了的一个“杀”字结束恩怨,“杀”虽然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不过后面跟着的便是一大堆麻烦。
伊丝特尔肯定也好好的想过了。
说实话,我很欣慰,当年团队中最不成熟的笼中鸟能说出这么认真的决定,我很欣慰,真的真的,很欣慰……怎么有种看着女儿长大的母亲的感觉?
忽然有些想念当时的时光了。
可是现在那样的时光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
我看着她,手里那出了我一直以来陪伴着我的伙伴——流星双子,这是为我量身打造的手枪,如果是在普通的敌人面前,我是不会懂真格的,但是在伊丝特尔面前,我绝对不会吝啬将自己压箱底的宝具拿出来。
有些感慨,这一双手枪又一次面对向了她。
希望今天的事情会是一个了结吧,因为现在的我身心都已经交给了希望大人,我不想在做出节外生枝的事情了……
是的,尽管这样的解释看起来十分的自私。
“那就不要多说废话了,”拿出双枪的我毫不犹豫的赞同她的提议,“我们的原则,你还记得吧?应该不需要重复说明了。”
“那是自然……”只见伊丝特尔拿出了一枚硬币,向上一抛,“一如既往的那样,你是反面,我是正面。”
“叮!”硬币发出了清晰的金属音,随着伊丝特尔向上一抛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它缓缓的自由落体,最后掉在了地面上。
是正面。
空气中的声音突然统统都消失了,我现在能看见在场的所有人,只是突然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扰乱我耳朵的只剩下那低沉的耳鸣。
我已经十分熟悉伊丝特尔目前的招式,啊啊,真是怀念啊。
我淡定的开始填装子弹,不过我填装的并不是那种概念子弹,如果我填装那种概念子弹的话,喀斯托尔福学院的院长肯定会站出来对我实行秋后算账的,我可不想看见希望大人一手建立的公明派受到不必要的摧残。
于是我填装的是比较传统的附魔子弹,这种附魔子弹的效果十分多样,和刚刚阿德琳所使用的魔法剑是同一个道理,现在想想,阿德琳在未来或许也能成为一名不错的锻造师,未来说不定还会和她有所交集……回到现实来吧。
我自己填装的附魔弹我自己当然是一清二楚的,甚至她们放在左轮手枪流星双子的哪个弹仓我都一清二楚,所以我能用这些附魔弹打出不一样的连携技,至于具体怎么实施后面看就行了,另外附魔弹本来的威力和那一边世界的左轮手枪子弹一样,唯一区别就是有了特殊功能(属性攻击),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对这个无理取闹的比赛不抱期望。
我也早就说过了,真根本就不是比赛,只是私怨。
私怨,就应该要有了结的时候,最好是一口气解决。
这样我才能昂首挺胸的面见希望大人……希望大人,好好看着吧。
我要尽快结束这场跨越了百年的怨念!
我打开了保险,等待着伊丝特尔的攻击。
伊丝特尔的攻击十分的简易,就是一般的“看见未来”然后“更改未来”,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不过这些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清楚这个规则的人基本上已经死了,被伊丝特尔累死的。伊丝特尔本身拥有的异能可以穿越未来和现实之间,加上她本人的精神力有过及其特殊的训练,就算是把她关在一间漆黑的密室中千年,享受不到时间的流失,享受着黑暗中的孤独也绝对不会心灵崩溃的少女。
所以她永远也不会腻烦的在未来和现实之间穿梭,不停的攻击现实中的我来测试未来的我所作出的各种变化和反应。
她的第一次攻击,往往对于对面而言都是绝体绝命。
因为伊丝特尔演算,摸透我的攻击是需要时间的,在那之前,她会完全消失身形将敌人关闭在完全禁音的孤独囚笼中给敌人单方面的心理压力,有的时候在伊丝特尔还没有演算完最佳行动之前敌人就会倒下,毫无疑问是被这个绝对逃不出的禁闭空间的压力给累死的。
曾经人类做过一个很残酷的实验,在这个实验中,一名囚犯被人隔绝了视力,待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他每天都能听见血液滴在地面上的声音,他认为自己在失血,于是在失血的过程中死去了,可是实际上滴血的声音实际上是滴水的声音给他造成的幻觉,他以为自己失血过多,真的死去了,这个实验告诉了研究者们,人类在意识到自己“死去”的时候,便很有可能会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死去”,最后真的死了。
伊丝特尔的的完全禁音空间差不多达到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让人恐惧,恐惧到不战而降。
而有意志力的人,则会在漫长的等待后接受更加郁闷的一连串伊丝特尔特别攻击,价格你的攻击套路统统都了如指掌的完成自己的完胜。
实际上我只需要走个过场就行了。
心里这么想着,我的破绽应该相当的多,现在的伊丝特尔已经和其它世界线中的我进行战斗了吧?我现在要等的,恐怕只有一个结果。
能影响结果的最大环境,恐怕就是此时脑海中的想法,想法的不同决定了我会以怎样的态度迎接她的攻击,怎样才能战斗结束。
伊丝特尔,看样子十分的努力呢。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伊丝特尔一脸愤恨的出现了。
禁音结界中本不应该有她的身影,她的出现就意味着另外一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不过看起来她的心情很不好?而且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结束战斗了吗?
或许是另外世界中的我招待不周?无论是哪样的结果导致现在伊丝特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现在只知道一件事,现在我没有解释的机会了。
这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事实,我此时内心的想法被其它世界线的自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也不一定。嗯……这种“我什么都不知道却感觉一定要背锅”的感觉真是很糟糕,糟透了。
“灵……”伊丝特尔用低沉的声音对着我说话,“你根本就不会认真对付我。没错吧?”
“……你误会了,我一直都是认真的。”我现在也是十分认真的说。
“可是另外一边的世界中你那求饶的姿势算什么?愚弄我吗?”伊丝特尔话语中的怨气几乎是听了一遍人人都十分清楚其中的寒意。
……我现在十分好奇那个世界的我到底做出了有多羞耻的事情!!!
难为情,现在的我完全下不来台面,于是我放下来枪,结束了自己无意义的抵抗。
“……”伊丝特尔没有说话,只是不平静的看着我。
我稍微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你是认真的吗?”伊丝特尔这句话感觉说的有些无厘头。
“如果我说是你会相信吗?”我脸不红心不跳的反问道。
“……我相信你,”伊丝特尔微笑着,在我的耳侧狠狠的声明道,“下一次,一定,一定要让你跪在我的面前说出你的罪业!”
话毕,伊丝特尔打了个响指。
禁音结界,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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