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深意?漂亮话的确说得不错……”法洛检察使果不其然的下绊子了,“可是从客观的角度来讲你们的所作所为不正是在藐视法庭吗?!当我们很好骗吗?”
“本庭也认为……看不懂也不能当做是线索。”审判长摇了摇头。
好吧,的确会变成这种状况,这是无可奈何的。
“请给辩护方一点时间,”拉贝儿在此时提议道,“虽然我也想不出来父亲寄来的信有什么含义,但是我相信聪明的辩护方一定能解开这个谜团!”
可是我在候审室半天都没有解开这个谜团啊!
好吧,现在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思考这张无字天书中究竟是怎样的内容了……
“有一股甜甜的味道……”阿德琳学妹忽然对着无字天书嗅了嗅。
“甜甜的味道?”我依旧是很疑惑。
阿德琳学妹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手中突然变出了一道火焰。
“辩护方,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审判长见到有人忽然在法庭内用魔法,惊异道。
“因为我已经知道答案了。”阿德琳学妹一边不咸不淡的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将纸张放在火焰的上方,她在精准的调整火焰的大小,这一幕看起来就像是在做普通的烧烤,只是这一次烤的是……信纸。
一开始所有人都不明白阿德琳学妹这是要做什么,结果不过半分钟,白纸上出现了黄色的痕迹……随后渐渐的,黄色的痕迹变成了自己熟悉的文字,最后甚至变成了一句又一句话!
于是,整个纸张上满是像是用黄色的笔写出来的字迹!
“好神奇!这是怎么回事?”审判长惊讶的说。
“这是什么戏法?”连法洛检察使都有些惊讶。
“实际上伊索先生大概是用牛奶写的字,牛奶干掉之后纸张是白色,外表看起来和普通的白纸无异,唯一的区别就是上面有一种甜甜的香味,而现在之所以能看到用牛奶写的字,则是牛奶中的蛋白质受热后会变色……嗯,反正大家只要清楚这一点就行了。”阿德琳学妹口中所说的有些陌生的名词我有些听不懂,不过还是大致明白了意思。
“也就是说……这是伊索先生用牛奶写出来的字?”我几乎是重复了一遍她话语中的意思,“而不是什么魔法?”
“只是个简单的小技巧而已,不过我没想到过了十年信纸上牛奶的成分还残留着……这个世界的奶牛真是厉害。”又是一段我不怎么听得懂的话。
“原来是这样……”拉贝儿恍然大悟。
“难道证人没有收到过任何的提示吗?”法洛检察使的关注点永远都有些奇怪。
“父母离开的时候我还没懂事,就算是有我也记不住,说实话,我已经完全不记得父母的脸了,不,应该说已经完全没有见过面吧,陌生人的感觉,”拉贝儿双手紧紧握住,“可是我们之间被牢牢的拴着,我是他们的女儿这件事是绝对不会改变的,这几年的生活也在不断的鞭挞着我活下去,找到真相,现在……已经迈进一大步了。”
“那么证人,你开心吗?”我忍不住问道。
“怎么可能开心?”拉贝儿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知道的,这几年的我感觉自己活得根本就不想自己,我曾经甚至想彻底的否认自己……不过幸好挺过来了,我来这里不为别的,只是想知道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谁,然后狠狠的骂它一餐。”
“这可真是……豁达豪爽。”我点点头。
只希望她能将这个想法保持到最后吧。
“辩护方,信上写了什么?”审判长问道。
“我也很好奇。”拉贝儿淡定的脸上看不到好奇的情绪。
“好吧。”我决定将这封信的内容公诸于世。
[致我亲爱的女儿:
父亲失败了,也即将被那个可怕的东西给杀死吧,所以父亲打算在这方面留一手,以便后人阅读此信之人的不时之需。
简单的讲吧,教会就是一个魔窟。
我们接下的委托是向帝都全域推广一种药物,但是我们看着,这种东西与其说是药物,不如说是一种邪物。这个邪物像一只绿色的章鱼,我们见到此物的时候它们正躺在娄匡中活蹦乱跳,上面似乎散发着让人难受的气息。
根据他们所言,这个邪物将其晒干之后可以作为药材来使用,缺胳膊少腿都能恢复过来,包治百病,原本我们也一位这邪物恐怕只是看起来像个邪物,实际上医用价值不错,对方也不会图谋不轨,可是到了那一步之后我们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我曾经想过将这件事上报给帝都的官方,结果被他们发现,并被他们强行喝下了奇怪的液体,然后……我感觉自己每天晚上都不正常了,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一时的冲动打坏了旅馆的柜子,可是越到后面,我们越是变本加厉的对旅馆中的一切开始打砸,那个奇怪的要在剥夺我们的理智!于是我们打算每天晚上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出来,我们如此约束着自己……可是我们知道,这并不是一个长久的办法。
根据那些家伙所说,我们喝下的是那个邪物活着的时候稀释过的体液,没有稀释过的体液似乎是一种剧毒,只有邪物干瘪的时候才是一种药物,当我们把希望寄托在这个药上时,我们发现我们又错了,因为干瘪的邪物也不是什么包治百病的药,痊愈只是它的副作用,吃了邪物后,我们感觉每一天晚上耳边都有一种声音在引导我们堕落,我知道这是不行的,所以我们只能……互相杀死对方了。
最后几句话留给我的女儿——我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依托着别人的假象脱离困境,结果我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了,以后你的生活一定很艰难吧,要恨的话就恨我吧,我不希望她牵扯进来,我只希望她能将这封信交给日后她信任的人,拆穿教会的假面!我可以肯定!他们正在酝酿一个巨大的阴谋!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凡特·伊索留]
这封信很长,但看得出,写信的人已经拼命的在抑制自己想写更长信件的欲望了。
因为写信的人写每个字都十分的小心,生怕有什么两个字连在一起的情况,整张信纸只有这么大的空间,能写道这一步他并没有感到满足,反而是……依依不舍的留下了自己的绝笔,为的只是留给后世的人知道这冰山一角的秘辛。
拉贝儿的父母,十分的伟大啊。
而拉贝儿没有说话,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残留的泪珠在眼眶中慢慢留下,直到眼泪流到了她的下巴,她才有反应。
“总感觉那个邪物好像在哪见过……又记不起来。”阿德琳学妹小声说着。
“啊咧?”拉贝儿动员自己的双手擦干眼泪,“好奇怪,明明感觉不到,为什么我还会留下眼泪呢?好奇怪……自己真是奇怪。”
“小证人……”审判长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拉贝儿小姐……”阿德琳学妹说话了,“您的父母,很伟大哦?”
“伟大?伟大么……也许吧……”拉贝儿擦完眼泪,语气意外的平静,“伟大的父母啊……这种感觉似乎也不坏?嗯……也许吧。”
“拉贝儿,你也很厉害。”我认真的赞叹道。
“怎么说?”拉贝儿问道。
“那个……你很有勇气,我很敬佩。”我轻松的笑了。
“这样啊……嗯,谢谢。”拉贝儿轻轻的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我们这么说能不能让拉贝儿的心情轻松一点,姑且先这样相信吧,她是一个十分坚强的女孩,一定能想开的,我相信她。
“现在互动已经足够多了吧?事情也基本上水落石出了吧?”法洛检察使似乎看不下去现在的场面,硬生生的开始插入正题,“结合之前的讨论,事情应该可以得到解释了。”
“是的呢……这一切都是伪神派所编织出来的悲剧,”我叹了口气,下意识的看了拉贝儿一眼,“首先,从伪神派的计划说起,十年前,他们想把名为邪物的药物推广到整个帝都,于是他们借圣光派的援助之手对国界以外的商人发出的了委托,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恐怕是这么做好不留痕迹完成后面的事情吧?”
“事实证明,名为邪物的药材是有问题的,”法洛检察使慢悠悠的翻着大辞典,“它们的体液少则令人渐渐变成疯子,多则如剧毒,而干瘪的邪物除了能治愈全身外会造成极强的幻听,这件事他们想禀报给帝都的官方,可是因为被毒液的约束和各种其它不利因素,只好将这件事写信加密送到自己的家里,希望有能解读信件的人能替他们伸冤。”
“实际上他们也这么做了,”阿德琳学妹认真的说,“为了不伤害到他们他们选择把自己关在旅馆的房间里,伊索夫妇二人有意识的自相残杀,看似留下了一桩无头公案,实际上他们已经将他们的所见所闻都寄托在了一封信件上。如此他们的使命也就结束了。”
整个案子……渐渐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氛围。
“这就是……十年前案件的真相。”我双手放在桌面上,头有点昏沉沉的。
“说得好……”法洛检察使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向我扔了一枚手雷,“可是这和现在的案件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怎么在怀特先生的案子里完全看不见伪神派的影子?”
“不……对于十年前的案件,实际上还有一个问题——”想到了那件事,那个谜题,我直接将对面的手雷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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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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