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回过神来的时候，荆有雨正磕在图书馆的一张长桌上，他慢慢坐起来，发现手里还拿着一本《老人与海》。揉了揉太阳穴后，他开始努力回想睡前发生了什么？

哦对，之前我在看书，刚看到书中那个名为圣地亚哥的老人在海中与鲨鱼搏斗，嘴里喊着“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想象着书中那永不屈服的身影，...随即...

“5%...5%...”额，头部猛地剧烈疼痛，熟悉的声线在耳畔嗡嗡作响。

很快我两眼便不受控制地阖上，陷入了梦境。而梦中场景仍和之前一模一样，是一家名为5%的咖啡店，店里空空荡荡，毫无人气。一名胡子邋遢的大叔坐在收银台前看着报纸，一名棕发少女正在给唯一一桌客人点的拿铁拉花...

然后我就醒了...整理完思绪，平复下心情。荆有雨再次默默翻开书，继续接着刚才看了起来，半个小时后，离开了图书馆。

走在刚下完雨，还有些潮湿的街上，荆有雨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他不想引人注目。因为他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秘密，在一个月前他醒来时丧失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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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脱下被雨淋湿的深黑色外套，挂在了门口的落地衣帽架上。身穿红黑色帽衫的荆有雨径直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哗哗的水声一直没停，即使洗完了脸，他也没有立刻关上水龙头。

看着镜子中的男孩，棕发，棕瞳，身材矮小，略长的刘海半遮双眼，脸色有些病态白，荆有雨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因为失忆他忘了很多东西，知道的只有一些常识。

这一个月他一直在图书馆了解知识，某个叫“穿越”的词令他记忆尤深，他不确定自己的失忆和穿越是否有关，他不确定自己是本地土著...还是说是穿越者？

过了好一会他才关上水龙头，走出洗手间。

回到卧室，床头柜上还放着两张面值100的红色纸币，荆有雨略微皱了皱眉。一摸口袋，顿时尴尬，更少...只有些零钱。

这一个月里为了了解自身的处境，他每日的时间都用来出入本市图书馆，醒来时搜遍全家找到的3000余元已经快用完了。

当时还没啥感觉，如今再不打工就快饿死了...

荆有雨觉得如果自己是穿越者，恐怕是最丢脸的那一批了。没挂，没钱，没父母，没记忆，没身份...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如今恐怕只有卖房...

然后荆同学就想起了他把全家搜遍都没有找到的身份证和房产证...他还是个黑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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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荆有雨对目前的状况有什么眉目？那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家出现在梦里的咖啡店。本来他对于失忆就已经十分困惑了，结果半个月前他又开始了每晚都相同的梦境。

每一晚，都是那名叫“5%”的咖啡店...

本来还没什么，不管就是，但最近，他开始强制进入梦境，伴随着一次比一次强烈的头痛和呓语，他感觉，再这样持续一个月，可能会死。

荆有雨决定展开调查。

瀚海市作为华国的一线城市，咖啡厅可以说是数不胜数，如果有手机的话，找到那家店并非一件多么困难的事，但问题就是荆有雨没有手机。

开局一个房，其他全靠...

虽说这1个月里他已经习惯了，毕竟他来说，了解自身目前的状况更加重要。但在这个时代，没有手机也着实有些不便。

好在他还是在图书馆找到了瀚海市的最新版地图，“5%”也找到了，在南天路150号。

咖啡店处在城市的外围，位置十分偏僻，平时也没有多少人会经过这儿，马路对面却正对着家派出所，着实让他感到震惊。

确认了安全后，他在这几天里每天都抽空去踩点。说是踩点，却从未进去过，因为花不起那个钱...他一直都假装碰巧经过，然后通过玻璃落地窗来观察咖啡店内部。坐在吧台里的的确是梦中的邋遢大叔，但却从未在店里看到过梦中那个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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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帽衫上披上了另一件蓝色外套，戴上了唯一一顶鸭舌帽，荆有雨很快便出门了。

目标，5%咖啡店。

在已经快要走投无路的如今，他再一次来到了5%。

这回，他拉开了玻璃门，走了进去。

迎面而来的暖气，温暖了身体，咖啡的香醇又略带苦涩的气味充斥了整个店。好多之前在外面观察时看不见的装饰品映入眼前，一把木制太刀随意地挂在墙上，旁边是造型扭曲，毕加索风格的时钟，再然后，是一堆造型奇怪且没有发光的墙灯，明明毫无美感，并不对称，却又让人莫名安心...

梦境里的咖啡店并没有出现太刀和时钟...荆有雨记下了这一点。

“欢迎光临，要来点什么吗？”

大叔打断了荆有雨的观察，向这位难得的客人发问。

“我不太懂，就你推荐的吧。”荆有雨随便找了个空位，便坐了下去。

“好的，稍等。”大叔虽然看起来邋遢，但工作却很干练。很快便端上来了一杯摩卡配上几片曲奇。

环顾四周，荆有雨还是没见到那个唯一和梦有冲突的女孩，咖啡店里空空荡荡倒是和梦里一模一样。他不禁想到，这营业额真的能赚钱吗？

观察着咖啡店，品着微甜的摩卡，松软的曲奇，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没找到什么疑点，或许可以和大叔店长聊聊，荆有雨心想。

前往收银台，付了50元后，他略微思考了下，便对大叔问道：“店长，你对我有什么印象吗？”

在收银机找钱的大叔愣了一愣，抬头观察起了荆有雨，不时还抚摸着乱丛丛的胡子“不，没印象，咱们应该没有见过。”

“啊，不好意思，那请问你这里有一个棕发女生员工吗？”

“不，并没有。这家店只有我和另两个小伙子，只不过他们最近都请假了。”

“这样啊，那请问我可以在这里打工吗?”

大叔挠了挠微卷的头发，拒绝道：“不好意思，我这家的实在不太需要多余的人手了。”

“好的，我知道了，麻烦你了。”荆有雨内心补了句，看得出来。

离开了咖啡店，除了消费了50元外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荆有雨扫兴地准备返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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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5点，刚刚黄昏的时分，清理完卫生，擦拭完最后一个咖啡杯，大叔便走到门口，去把门扶手上的店面挂牌从“open”换成了“closed”，把咖啡店锁上了。

随后打了一个电话：“喂，是阿和吗，帮我调查一下，今天下午9号桌的客人，男，棕发...”

他来到后厨靠墙的湖尔兄弟牌冰箱前，打开冰箱门，门内却并非是堆放满的食物，而是一条弯折的楼梯，他弯着腰走了下去，这条楼梯通往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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