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有序地进行,一具具棺柩被安放进用能力刨开的土坑中,周围的人群都安静地闭眼祈祷着。
没有神父主持,也没有家人祷告,当他们加入组织的一刻,就已经来到了另一个新的大家庭。
虽然年龄不同,国籍也不同,信仰、外貌、能力、性格都不同,但同是组织的一员,这就够了。
而安静地祈祷,为死去的同事们祈祷,这就是组织的做法。
随着所有棺柩被置入土坑,没有再用能力,所有人都有秩序地围了上去,几人一组,用手一抹一抹地将土埋入其中。
随着土坑被填平,队伍再次有秩序地排列成了一排,从桌上拾起一束白玫瑰,众人依次将它们献给了逝去的人们。
队伍很长,轮到荆有雨的时候已经过了好久,她将白玫瑰一束一束地放下,眼睛却不时地扫过一块块崭新的墓碑,寻找着那个名字。
[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
一个个碑名、人生年份和墓志铭在她眼前扫过,她终于找到了那个想要寻找的名字————张海峰。
墓碑崭新而又小巧,上面写着娟秀的中文。
张海峰
1991-2019
如果你从我的墓碑旁经过,希望我能给你留下一个好印象
......
略带诙谐的幽默,可现在荆有雨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她安静的将一支白玫瑰摆在他的碑前,闭上了双眼祷告。
[很可惜我们只见过一面,本来我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的...]
缓缓睁开双眼,荆有雨继续跟着人群前行,一路上走走停停,有很多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墓碑痛哭流涕。
没有人去劝阻,他们只是默默地看在一旁,看着这一切,感同身受。
这其中有荆有雨认识的身影,那个名为杨瀚的幸存队员,听说他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中,一个人默默地自闭着,直到今天才重新走了出来。
因为他还有一场不得不参加的葬礼...
看着他哭得那么心痛,荆有雨心中也很不好受,但她除了叹气也无计可施。
[希望他能够早日走出这个阴影...]
队伍过了很久才走完,足足145个墓碑,这其中有被派遣来收容的战斗人员,有第五研究所的工作和研究人员,有看管收容区的看门人小队有不幸被卷入的各部门同事...
还有一群不太好评价的D级人员,他们有的为了自保被迫和超凡物们展开了战斗,有的死在了四处逃命的路上,有的拼命和队员们合作收容,有的为了自保,将危险祸水东引...
人生百态,人心难测。作为D级人员,他们在一开始就被组织打上了“死刑犯”“消耗品”的标签,他们完全没有被组织当做过职员,他们甚至没有被列进死亡名单中,死后自然也无法安葬在这里,只能被堆积在一起焚烧,下葬在别处,却鲜有人问津。
[但他们...也曾坚强地活着啊...]
“死”在很大程度上是公平的,它让世间万物尘归尘土归土,过往的一切也就此烟消云散,随着时间,逐渐被遗忘。
葬礼进行到最后,所有人都可以开始各自祭拜,荆有雨和米斯特汀两人前往了峰哥的墓碑。
那里此时早已站了几位看起来有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荆有雨过去一一点头算作打过招呼,米斯特汀也伸出了一只虚幻之手稍作招手。
“你们也是小峰的朋友吗?”其中一位中年人问道。
“算是吧...”荆有雨稍有心虚。
“哈哈,小峰单身了一辈子,原来也有这么好看的女性友人啊!哈哈哈!”另一人哈哈大笑,笑得挤出了眼泪,随后变成了苦笑。
“小峰很小的时候就和我们待在一起了,学着医学方面的异能界知识,他的目标是做一名主治医生,他才刚刚起步...才刚刚...”刚才的中年人说到后面眼泪交加,不由得摘下眼镜,用衣袖擦拭起了眼泪。
“我也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另外几位中年人纷纷安慰起了他。
“我们和峰哥当时就呆在一起,一转头的功夫,他就被A-147吞食替换了...真的很对不起...”荆有雨和米斯特汀默默地低下了头。
“孩子,不要想那么多了。道歉并不能让人死而复生,逝去之人也不愿意看到你们这个样子。所以啊...”
“要带着他们的份,好好活下去啊!”中年人擦干了眼泪,反而安慰起了荆有雨二人。
随后,他破涕一笑,“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管小峰叫峰哥呢...”
说罢,他转过身去,朝二人挥了挥手,在其余人的搀扶下,逐渐走远。
“小汀,结果到头来...连峰哥这个称呼都是A-147噬体病毒给予给我们的,那我们和张海峰的因果羁绊...究竟还剩下什么呢?”荆有雨的双瞳逐渐失去了色彩。
米斯特汀自然是回答不出什么,他只是盯着张海峰的墓志铭,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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