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这只兔子不简单

“为什么……”亚瑟说。“为什么……为什么……”

黑夜之中只有一轮血月，那种淡黄中微偏红色的月，空气里弥漫着一丝丝血腥味。明明应该是清风，可留下的只是清风中的丝丝血腥。

“啊呀呀，你醒了？”

是一股魔性的女声，轻灵之中而带一些磁性，声线柔和而悦耳。

“亚瑟？没死啊！”李湖泊在旁边吐槽，然后在亚瑟旁边坐下逗弄一只狗。

“哎呀妈呀！”亚瑟痛苦地用手掩着脸“为什么我的脸被这狗抓出血了！还有……为什么深山老林里特喵的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只狗了！”他坐了起来然后听见了某只小兽反抗的叫声。

“无知的人类呀！”李湖泊在旁翻译。

“……吱……”狗惊讶地看过来，然后眼死死地瞪着他。

“汝等人族怎知我神语，到底是什么鬼？”亚瑟也起来翻译。狗似乎被惊呆了“吱……吱……吱吱……”

“等下，亚瑟，这也许不是狗吧？样子好像有些奇怪！而且叫声也不对啊！”李湖泊在说着，用手指着这只被发现然后逃跑的小兽……

“噢！是兔子！有爪子的兔子！快抓住它烤了！”亚瑟报复心忒强，然后要站起来，突然发现他站不起来死死死地盯着那只兔子。

“这是白泽……”艾莉丝突出现了。“与其倒不如说，靠！无耻的白色状的色兔子跳在了少女未发育好的胸上！”亚瑟也突然出现。“亚瑟……能不能不要描述得那么确切！还有……那种邪恶的话语是不能说的。”李湖泊说。“什么邪恶话语？”亚瑟反驳。“就是那个啊……”李湖泊说。“什么嘛！什么未发育的！”艾莉丝也反驳。那个……少女，你似搞错地方了吧？

“他们说这样是要被封号的！”李湖泊提醒。

“什么鬼？”艾莉丝无法保持沉静了。

“真是两只肤浅的人类。”李湖泊似乎听见什么了。

“呀！少女，你怀中的兔子一直不停地在叫。”亚瑟说，然后他果断被打趴在地上了。“……”其实我觉得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圆……李湖泊转移话题。

“……”我似乎看见了兔子的眼睛在闪光地看着我，李湖泊心想。

亚瑟摸着脸上的爪印欲哭无泪，兔子似乎有些凶残他这样想，其实他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这只兔子很不爽。

“老司机……”艾莉丝说。然后把死鱼板的目光盯得亚瑟不自然。

“不是老司机，只是一只默默无闻的小草……”他说。

“为什么会是小草……”艾莉丝疑惑着亚瑟的话。“被兔啃咬……”亚瑟说。

“喂……百合女！”亚瑟说，接下来要去干什么，他问。

“百合女是什么？”艾莉丝疑惑了，“哎呀呀，装傻么？老司机说得一溜一溜的，百合女难道都不知道么？”亚瑟反驳着。

“什么……”艾莉丝被盯着，亚瑟像个魔头，死死地盯着无辜的少女，仿佛要把她吃了。

“吱吱吱！”兔子叫了起来，亚瑟反弹性地跳开了，“呀呀呀！”他滑稽地用手挡在脸旁，跳起来，躲在石子后边。

“哎呀呀……”艾莉丝不自觉在笑。

黑色的夜空中月亮渐渐不见了，云渐渐地散走了，微微的光中影子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长，也越来越淡，最后都快要消失了。

路人甲一直在后面，她不经意地回头后发现了。微光是他们唯一的看东西的途径了，夜是那样的静，静得只剩下呼吸声了，艾莉丝发现她的呼吸的声音了，平缓，一呼一吸，悠静，嘶嘶婌婌，但是——她只有自己知道，其实她的心情一直都是很急躁。

兔子在她的怀中一动不动，风吹起了它耷拉着的耳朵，耳朵被吹起来左摇右晃，兔子摇摇头，用爪子把耳朵重新梳理下来然后叹了一口气。

稀疏的草在地里倒伏着，但这儿确实是个森林，虽然没有绿油的叶和多么粗大的树或树干，但当人静下，抬头看，天上的枯叶终于飘落下来然后发出唰唰声时才能知道四周的辽阔。树林的深处里他们并没有燃起火堆，没有傻子一样暴露他们的行踪。

亚瑟已经躺下了。

艾莉丝无意中，在深寒树林里的那一眼终于看到了路人甲的表情了。他的全脸是淡然的，嘴角微微扬了一下，仿佛是对刚才的打闹全然看见了然后打心底微笑了起来——但是，当那个微微上扬的嘴角开始凝固住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夜色很冷……艾莉丝打了个颤。

她将头不留痕迹地转了回来，担心刚才的举动会就发现，事实上她感觉她已经被发现了，她以为那个僵硬的微笑一直转向她。是她过于敏感了吗，她自问自地想。

“不是啊。”兔子对她说。“那真是个矛盾的人哪……呵呵，内心已几近崩溃可确还是摆出一副僵硬的笑来。”

“这样吗？”艾莉丝小声说，她努力使自己更小声，但黑夜实在过于宁静，她一直在想她和兔子的对话是不是也被听见了。

“我一直闻到了一股死亡的味道哟。”兔子说着还向不远处的李湖泊嗅了嗅。“真是这样，对，是死和绝望的味道，真是太美味了……”兔子的腿珠中的鲜红越来越深，仿佛是沸水的躁动。

“嗑！”

兔子用手摸着被艾莉丝敲肿的头。“开玩笑的了啦！”说完它还用手揉着。“不过……那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

“……”艾莉丝开始停止说话了，慢慢地，后来似乎选自己的呼吸也越来越慢了，她金黄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人的后背，那个远处，也许也不算太远的身影，瘦小却……孤独。她想，她感觉自己也许是昏了，为什么要给别人统统扣上一顶孤独的帽子呢？她感觉越来越诡异，兔子说那是死亡，她疑惑了，难道她从一开始所遇到的人难道就是死人吗？或者是那只是一个其死人扮成人的人，他其实早就已经死了，但他还一直没有发觉，他以为他一直活着，于是就像活人一样生活，无视着死的恐惧与孤独，装出了表面似二货一般的逗比罢了。

风又吹了过来，艾莉丝不由得抱紧了毛茸茸的兔子，她不知为什么她一直在悸动，她的心脏不停地在跳。“按我说的去做……你不会死，世界也许也不会死……”兔子说。那诱人的话仿佛是在宣告着什么，是的，就像亚当夏娃面对上帝的苹果一般的感觉。其实她不会出现在这里，如果按照剧本来说的话她应该是在教皇无情的宣誓后然后死亡。

她还不想死，真的，她还不想死！不死就这样死去，她还年轻，还有很多的梦要去做，还有很多事要去完成。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心中一直有这样的呼声（似乎是怨念）活下去，真的要活下去，仿佛——是为了等待某个约定。

“会……不会有什么人会死……”她问，心里还是担忧，她在害怕，怕有其他的人死去……

“不……从头至尾只会有魔的消亡。我可是命运派下来拯救你的啊……大小姐哦不，是圣女殿下。”

“……是吗？”她闭上眼睛说。

“没错。”

但是——

“今天吃烤兔肉，红烧兔肉，哦不，烟熏的味道好……滑嫩呀，滑嫩的肉和油脂呀……”亚瑟的梦口水流出来了。

“我要干掉那个金发小子，谁也别拉我！”兔子的声音似乎响彻云霄。

似乎跟着这样的宠物走应该不会害怕的，艾莉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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