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它们在笑

“哈哈……哈…哈”在人群的内部中，空永惊恐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差一点，刚才就差一点自己就要被那个怪物拉进黑暗里了，就算自己幸运地逃脱了，但仍感到脊背发寒，更糟糕的是，危机还没有解除，怪物仍躲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周围的新生显然也被吓到了，不自觉地相互靠拢，彼此寻求安慰。

这样不行，空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现在院长与古娅老师生死不知，没办法依靠她们。刚才的怪物如果只有一个的话，从刚才的表现来看，我们这么多人应该可以对付，但如果再多两只，不，一只，如果再多两只的话，就不是我们一群学生能对付的了。那么，只能希望学院察觉到不对，派人来救我们吗？

不行，空永下意识地叼住自己的大拇指，微微的刺痛从指尖传来，使空永的大脑保持清醒。这样太被动了，就算学院能及时察觉，我们能否坚持到学院来都不一定。

一时间，局面呈现了僵局，怪异的声响不时从四面八方传来，却迟迟不见怪物出现，众人也不敢随意放松警惕，那怪异的声响仿佛悬挂于众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何时就会掉落，带来致命的危机。

“吧嗒…吧嗒……”怪异的声响再次响起，但是这一次，却是从三个方向同时响起！！！人群开始骚动，为即将到来的危机而恐惧。此时空永也明白了为什么刚刚怪物迟迟不发到攻击，那是因为它判断出了凭自己无法拿下这群新生，它在等自己的同类。

“吼——”高昂的吼叫从黑暗中炸响，仿佛发起进攻的号角，三个形态各异的怪物从三面呈三角状向中心的新生们凶狠地扑来。

小小的光亮从部分新生手中亮起，或化作火焰，或化作风刃、水枪袭向气势汹汹的怪物们。这是…空永心中微微讶异，原本他以为觉醒能力才可以使用纳玛元素，但貌似他的认知出现了错误，就算没有觉醒能力，只要通过学习，一样可以使用纳玛元素。

如果这样的话，那说不定…一丝希望从空永心中升起，他紧紧盯着其中最开始抓住他的怪物，祈祷攻击的奏效。但下一刻，怪物冲破了层层弹幕，继续速度不减地冲向惊慌的新生们。

竟然完全无效，空永心一沉，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迅速在心中滋生，难道我们就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了吗？

不！空永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还不能死！从怪物之前的表现来看，怪物不可能没事，但为什么…

空永眯起了眼睛，集中全部精神观察咆哮着冲来的怪物。渐渐地，空永发现了问题，攻击相互抵消了。是的，虽然新生们的攻击声势浩大，但大多数攻击的飞行轨迹交错重叠，还没来得及冲到怪物面前就相互碰撞，真正攻击到怪物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

“等一下，”空永拦住了身边正准备发动新一轮进攻的新生，急切道：“我们的攻击相互抵消了，现在我们要攻击不同部位来防止碰撞。”

手中正凝聚纳玛元素的高大新生一愣，然后立刻反应过来，仰头高喊道：“侧面的人攻击双腿，正面的人攻击怪物的躯干！”

没有谁傻到在这个时候挑事，新生们立刻按照高大新生的指示，攻击怪物的不同部位。

改变策略的成果立竿见影，虽然针对双腿的攻击有很多落空了，但更多的攻击狠狠地轰击在怪物的躯干上，使怪物第一次出现了后退。

有效！看到怪物的冲势渐缓，并首次出现了后退，新生们立刻精神大振，更加卖力地攻击怪物。

空永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一次终于可以安全…

“吧嗒…吧嗒……”无数的怪异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空永的脸色瞬间一片煞白，猛地抬头注视着黑暗深处，在火焰，风刃的光亮中，空永依稀看见，密密麻麻的扭曲畸形的人影安静地站在黑暗中，默默地注视着他们。

空永狠狠地打了个寒战，疯狂地转身向四周望去，但不论哪个方向都站满了人影，它们隐匿于黑暗，嘲弄地观赏着新生们的挣扎，虽然看不见它们的脸，但不知为何空永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它们在笑…

“啊啊——！！！”一个还未学习过如何运用纳玛元素而躲藏在人群中心的女生同样发现了黑暗中的怪物，她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发出了似野兽濒死时的悲鸣。

压抑已久的恐惧终于爆发，越来越多的人哭泣出声，连一些正在抵抗怪物的新生都停下了手，双眼失神地瘫坐在地上，绝望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已经没希望了吗？空永颓然地低下了头，对不起啊，大哥，我可能回不去了，不过我不在了的话，你应该会生活得更好吧……

不甘心，

很不甘心，

非常不甘心，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啊？

我是为了解决自己的问题，然后让大哥和自己生活能好过一点。

但现在这叫什么事啊！！！我他娘在干什么啊！！！

“啊啊啊——！！！”怪物最终还是冲到了新生们的面前，而这也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濒临崩溃的新生们立刻四散奔逃，宛若狼入羊群。

空永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吓傻了般一动不动，直到怪物冲到了他的面前，用它布满矿石结晶的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时，他仿佛才反应过来，徒劳地用手去扳怪物的手。但明显收效甚微，有力的双手渐渐收紧，吸入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空永的视线渐渐模糊，他竭力睁大双眼保持清醒，瞪着近在咫尺的怪物的脸。

这一刻，空永终于可以清楚地看清怪物的脸。令人窒息的是，怪物有着一张人类的脸，而现在，那张脸，它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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