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善变司机与笨拙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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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抱紧那个不知名的少女之后，我才感觉她背后有什么硌人的东西。我也不敢直接询问，于是乎便拿身体仔细感受了一番，这似乎是……手？

她为什么把手背在身后，而且是这种变扭的姿势？

我挂在少女的身上，随着她在这座熟悉的城市间疾驰飞跃，流转于一个个不起眼的落脚点之间，简直就像是插上了翅膀在飞翔一样。

我在能力的增幅之下，理论上能做到同样的事情，但是我的心中，一个身为普通人的思维限制着我的行动，即使亲眼目睹，我也难以下定决心在高楼大厦之间穿梭。

“你背后的是什么东西？”

我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心，小声地询问了一句。

没有任何高速移动经验的我，立刻就被迎面而来的狂风立刻狠狠灌了一嘴，害得我不停咳嗽了起来，躲到少女背后恢复一阵才敢重新冒头。

“手。”少女简洁明了地说道，她顿了顿，又语气不善地补充了一句，“还有，你最好别在我身上蹭来蹭去的，也不要摸我的胸。你身上还残留有吸血鬼的诅咒吗？”

真的是手啊。

我在心里面小小地惊叹了一声。

她的双手难道是被绑在身后了吗？被自己？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爱好？

乳胶衣虽然在欧美还挺常见的，但是放到国内一看的话，果然除了情趣这方面以外，很少有人敢真的把它穿上街的，也难怪她要加件斗篷啊。

“什么诅咒？”

听到她后面半句，我被吓了一跳，科伦娜那个死鬼难道还对我下诅咒了吗？

“淫滥诅咒。”

少女用她清心寡欲的声线，毫不避讳地吐露出了一个特别限制级的词。

淫、淫滥诅咒？那是什么玩意啊？

“呜哇——”

我一不小心之下，手滑抱错了位置，结果把少女身上的斗篷扯下来了不说，我自己都从十楼左右的高度直直朝下落了下去。

呜……没关系的，总之先做几个附肢，想办法刺入墙面里，减缓下落速度。

“你是白痴吗？”

头上传来了一句饱含怒火的西班牙俚语，我循声抬头看去，将她的身姿引入眼帘的瞬间，我惊讶地连能力都忘了发动。

我以为少女穿的是乳胶衣，但其实并不是，或者说，那远比乳胶衣还要激烈。

那是一件拘束衣。

少女的双手被无情地扭到了背后去，不光用看上去就很厚的乳胶整个套住，最外面还用类似于束缚带那样的东西狠狠地捆住了。全身上下只有脚和嘴巴是自由的，双腿间还牵了一条细锁链，之前听到的声音就来自于此了。

怎么说呢……样式比精神病院里的病人还要夸张，充满了暴力的美感。

等等，我快要摔倒地上去了！

眼看着地面上的事物开始急速放大，我慌乱地四肢乱舞起来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少女头顶微微向上一些的位置，浮现出了一轮金色的光圈，她整个人的速度骤然加快，居然后发先至地撞入了我的怀里。

我这时候总算没有掉链子，用力抓住了她，她在吸了一口气之后，又重新恢复平衡，连踩了两脚墙面，又回到了之前的高度，头顶的光圈也消失了。

“对不起……”

我把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很是愧疚地说道。

“没关系。”

少女似乎是侧头看了我一眼，因为我此时已经不再从背后抱着她，而是改为从正面抱着她，所以这下她柔软的脸颊直接贴到了我的脸上。

呜……这要命的触感。

我心神一荡，但少女只是略感不适地歪了歪头。

她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相处？

“我叫焉之序，你的名字呢？”

经历了刚刚那一番波折以后，我对少女的戒心也稍微消退了一点。

恰好少女此时停下脚步，站在了高楼的天台边缘，为了表示善意，我主动将不当心扯下来的斗篷重新披到她身上。

“我叫爱丝翠德。抱住我，这次别松手了。”

爱丝翠德昂起头，露出她那修长而又雪白的脖颈，方便我系上斗篷的丝带。她先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停顿好几秒种后才反应过来。

“等等，这个名字……你是中国人？”

“嗯。”

我依照爱丝翠德的吩咐用力地抱住了她，手指还抓在她背后那些拘束带上。轻轻地眨了眨眼睛，我迟疑着点了点头。

“那你是圣公教徒吗？”

爱丝翠德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虽然隔了一层蒙眼罩，可我依旧能感受到她的视线。

“不是。”

我想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如实回答。我一定程度上还是偏向儒教的。

“你给我下去。”

她语气冷淡地说道。

“欸？”

我一时间没弄懂她在说什么。

“下去。”

爱丝翠德跺了跺脚，不厌其烦地又重复了一遍。

“可这里是十楼啊！”

这下突如其来的摇晃吓得我更用力地抓住了爱丝翠德。

她似乎是一直把我当普通人看待的吧？普通人从十楼天台跳下去难道不会死吗？肯定会死的吧！明知道会死还让我跳下去，她这是赤条条的谋杀啊！

“下、去！”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清晰地记得在不久之前，爱丝翠德还用同样的语气催我上来。

这个善变的家伙！

“爱丝翠德……不要耍性子了，无论是不是主的羔羊，我们都有帮助他们的义务。”

我的耳边忽然浮现出一个温和的中年男子声音，而且听不出上下左右之分，只感觉像环绕在我的身边似的。

这个声音是？

正当我左顾右盼，甚至打算询问一下爱丝翠德有没有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我敏锐地看到，她头上的金色光圈又浮现了出来。

不过这次只有浅浅一点，离得远一点很容易忽视。

这么说来，她之前站在空调外机箱上也是在用这个和人对话吧……

“正是因为不留余力地帮助他人，教廷才能在中国拥有三亿信众。只靠手中宝剑的锋利和对于财富的渴望，我们什么也得不到。”

“我知道了。”

一直以来都表现得桀骜难驯的爱丝翠德，这会儿倒是乖乖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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