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岩看到陶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或者说蜀王的意思:如果自己站在蜀王的队伍里,那么不管是不是愿意,都会牵扯到自家老爹。
自古以来,掺合立储之争都不是一件政治正确的事情。
从皇帝的角度来说,没有哪个皇帝愿意下面的臣子在自己还在位的时候就靠拢在皇子身边。皇子逼皇帝退位的事情不是没有,又有多少是被妄图有从龙之功的臣子撺掇的?
所以在皇帝春秋鼎盛而且没有立太子的时候就选择站队是一件比较愚蠢的,或者说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从小就长在政治圈内的陈立岩不知道听自己老爹说过多少次这道理——能做到吏部左侍郎的陈鹏安宦海沉浮这么多年,奉行的就是中庸之道,也所以,他是向来中立的沈相一系的人。
坐在陶兴对面,陈立岩的内心非常纠结。
姑且不说现在站队的危险性,蜀王殿下虽然有刘相一系和泾阳郑家以及贵妃娘娘的支持,但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登上太子之位,这就很能说明一些事情了。况且自家老爹有一次在酒后也分析过,蜀王非人主之姿。
陶兴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在陈立岩面前道:“陈公子,大皇子殿下早听说过你的才名,只是身在锦州,偶回京都又是俗事缠身,一直无缘和公子见面。今次听闻公子的遭遇实在唏嘘不已,特地让我前来拜会公子,顺便给公子带句话。殿下说:陈公子,你真的想就这样沉沦下去吗?”
实际上,这句话是刘相对大皇子说的,他不过是学以致用……
可陈立岩被这句话刺激到了。
曾经自视为大秦的栋梁之材,陈立岩给自己定的目标是尚书仆射,最次也是尚书一级。被逐出国子监后忽然之间所有的希望都化为虚无,对于他这种自视过高的人实在是难以忍受的打击。
所以,陈立岩立刻就把仅有的一丝慎重丢到了脑后,有些意动。
陶兴看到了陈立岩的表情变化,他微笑道:“陈公子,陛下虽然千秋鼎盛,但……那张椅子总要交给别人的。”
这句话说的非常大逆不道,但再次让陈立岩心动:如果真的在一旁把大皇子扶上皇位,那么仅仅这从龙之功……而且即便是花上十年二十年时间,可一旦大皇子上位,自己作为蜀王府的旧臣,岂不是水涨船高?况且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功劳让大皇子上位,那么离自己的目标还远吗?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必然的!
陈立岩忽然觉得豁然开朗,他的目标和希望都再次回到了身上。咬了咬牙,陈立岩沉声道:“吾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说完之后他就觉得一阵轻松,又觉得一阵畅快,紧接着就是浓浓的报复之心。
李牧,我们走着瞧!
陈立岩投靠大皇子后,每天依然过着面壁以及打扫茅房的单调生活,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他没有一天不思考怎么算计李牧,以及怎么替大皇子立个功劳让他进入大皇子一系的核心圈子里。当他听说了李牧和谭静雅以及魏鸿宇的流言后,忽然灵光一闪。
机会来了!
他连夜找到陶兴,献上了一条毒计,两人商量了一番后分头行动。
……
李牧完全不知道有人憋着劲儿想害他,他得到魏鸿宇要拜师的消息后就苦笑不已。
这下好,不想答应都不行了——不答应的话谣言没法破,指不定还会有更难听的等着呢。
惆怅了半天李牧一咬牙,答应就答应,谁还不会忽悠还是怎么的,而且听过那么多歌曲,随便丢出来十来首让魏小侯爷自己研究去不就是了!
况且啊,现代的曲风那么多,流行玩完玩民谣,民谣玩完玩摇滚,最不济还有农业重金属,忽悠魏小侯爷组建个大秦版凤凰传奇妥妥的没问题吧?
当下李牧也不在纠结,他抄起两根毛笔在桌子上敲:“少爷我本住在京都的城内,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
正敲着谭静雅推门进来了,气鼓鼓的看着他。
偷听事件过后谭静雅完全视李牧为空气,所以这两天俩人就没说过话,忽然被她这么盯着看李牧很茫然:不是不理我么?闯进我书房算什么事儿?
他脑子一抽就挥手打招呼:“徒弟媳妇,来啦?”
谭静雅原本是因为别的事情来找李牧麻烦的,可听到他忽然来这么一句怒意更甚:“嗯,来了……”
“你……你有话好说,把刀放下……我去你真砍?我……救命啊!雏酱,灵儿!快来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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