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草原上的风吹过脸颊，也使得航菲和嘉锦的头发吹散开来，阿都西说完后，陷入了沉默氛围当中，但是他的步伐稍迟顿，我也在犹豫要不要继续问关于他妹妹的事。

“那个，阿都西。”我刚要说，航菲扯了扯我的衣服，轻轻的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再说了。

“怎么了？”但是阿都西却很快了回应了我，我看着航菲皱起的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对了，昨天晚上迎接的女性普卡，为什么都穿着这么精致的盔甲，但是你和徐济还有雳姆都没有呢？”

我换了个问题去问，航菲的眉头舒展了一些，但是依旧没有完全舒展开来，反而嘉锦没有什么动作

。

“这个嘛，和我们女性普卡特殊的身体构造有关系，她们不像我们一样，上半身可以有很好的保护，还有几个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我很好奇的想要阿都西继续说下去。

“几个比较重要的原因，一是，爱人他们只愿意给女性普卡做盔甲，还有就是。”阿都西少有的用手挠了挠脸，继续说道“我们不想把我们女性族人的容貌展示给其他种族的男性。”

嘉锦听到这里，扭头看了一下，然后又转过头去，虽然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我背后一凉，有种不妙的感觉。

不过我昨天在宴席上还是今天的早饭时，都没有看到女性普卡，除了在迎接和送别的时候，但是她们都低着头，看不清楚她们的容貌。

“你如果不信，可以问问你身边的这名精灵小姐。”阿都西笑着看了看航菲，航菲叹了口气说道，“是的，据我所知，几乎年年都会有不要命的去那边想要和普卡族的女性结婚，但是轻则半身不遂，重则小命不保。”

“不过最近没再听说有过没了小命的，看来是手下留情了。”航菲说完又叹了口气，阿都西是笑着，说道，“所以说，麦斯威，你这一行，其实圆了不少男性的梦想呢。”说完自己大笑起来，之前阴霾也一笑而散。

等着阿都西笑完，他停下了脚步，“我也就送你们到这里了，我还要回去给雳姆布置今天的工作。”说完他把右手放在胸前，向嘉锦鞠了一躬说，白龙王，祝您一路顺风。”

“好的，谢谢你们的款待，愿普卡族昌盛。”

阿都西说完，看了看我，说“麦斯威。”

“嗯？”

“你有可能的话，欢迎来找我，我很高兴认识你。”说完他伸出了手，就像我昨天那样，我笑了，也将手伸了过去，虽然他高出我很多，但是我还是握住了他的手，说道“谢谢你，阿都西。”

我说完，想起了什么，把手伸进包里，摸索了一下，终于找到了，掏了出来，递给了他。

“我们人类有送别礼物这一说，所以为了感谢你，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了。”我将之前的小镜子递给了他，他先是很惊讶，然后脸上又露出了笑容，说“谢谢你的礼物，还有，如果你想问你想问的那个问题，你可以问问这位精灵小姐。”阿都西撇了一眼航菲，航菲没有对上他的视线，但是回了一句“是我知道了。”

“那么再见了。”说完，阿都西便奔驰在草原之上，一阵风呼啸而过，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

我们和阿都西告别后，继续在草原上走着，”不过这草原也太大了吧，因为无尽也有个头啊，现在除了草就是草，也没点别的么？”我实在是受不了现在沉默的氛围，只能吐槽下这无边无际的草原。

“所以你想要什么？你在这片草原上不被袭击就应该谢天谢地了，还想要什么？”阿都西走后，我们三人又是并排走着，航菲一脸鄙夷的看着我，我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是还是有点不爽是真的。

“话说，航菲？”

“怎么，你又想干什么？”

“你不讲一讲那个莉莉的故事么？”

“你又没问我。”我无奈的看了眼嘉锦，嘉锦反而笑看着我，我摸了摸鼻子，希望自己不会这么尴尬。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了么？”

“什么事？”

“关于那名普卡的事。”

航菲忽然停下，眼睛直直的看着我，说：“你还真是不依不挠呢？”

“有么？话说你为什么阿都西知道你知道这件事？”

“你在说绕口令么？”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时候嘉锦笑了笑说，“航菲你就说吧，我也有点好奇。”

“行吧。”航菲叹了口气，她开始走了起来。

东边的太阳也逐渐的升向头顶，还好有草原的凉风，并没有那么的燥热。

“正如普卡族族长说的那样，莉莉是那个徐济的未婚妻，至于为什么是未婚妻，你就不要再问了好吗？”航菲用不耐烦的语气起说着，“那好吧。”虽然我真的想知道，貌似只好以后再问了。”

“我要先告诉你结论的是，莉莉是被人杀害的。”还没等我开口，航菲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为什么普卡这么强，还会被杀害。’对吧？”

“是的。”是，我正是这么想的，不是说普卡是草原的霸主，就单一名普卡都会有屠杀种族的能力么？

“这个原因是我不想讲的原因，那个族长也把他最不想讲的部分推给我了。”说完后，看到她的上牙紧紧的咬住嘴唇，恨不得要咬掉一样。

“是被谁杀害了么，如果是我知道的种族，应该没有这种能力。”嘉锦皱着眉头，说道，既然嘉锦都这么说，其实我内心的好奇心更重了。

“白龙王，您知道角族吧。”

“嗯。”

“他们有一种可以秘术可以控制动物的，这个您也知道吧。”

“我知道，只是那种秘术只能控制比较低级的动物，对于普卡这种，肯定是无用的啊。”嘉锦皱着眉头，我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

“什么是角族？”我不解的问到，“就。”还没等嘉锦说完，航菲抢话说道，“就是一种种族，你不用管。”她少有的打断了嘉锦的话，随后又说，“抱歉白龙王，我有点激动。”

“没事，只是这和这名普卡被杀害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知道莉莉喜欢小动物的性格，然后引诱她到了一处陷阱。”说到这里，航菲停下了，我看到她的眼睛，有点红红的，问道，“没事吧？”

她用手揉了揉眼睛，说“没事。”

我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好像是一个不得了的事情，说，“算了吧，我不用知道下面的事了。”

只是航菲笑了笑，“我都说到这里了，还能停下么？”那种强忍着泪水的笑容，让人看了无比的心疼，嘉锦也劝道，“算了，就讲到这里吧，我们不是还要赶路么？”

航菲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看来泪水已经流出来了吧，但是她却继续说道，“不，是我的错，因为这件事，确实应该让白龙王您知道。”

我和嘉锦对视了一眼，知道现在已经停不下来了，只好继续停了，虽然这样看起来很残忍。

“那，就继续说吧。”嘉锦叹了口气，“如果受不了的话，停下来就好了。”

“好的。”航菲说这又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角族的人，将她引诱道了提前准备好的陷阱，然后。”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航菲，等着她接着说，嘉锦和我一样，等着她。

“然后，被那几个角族，侵犯了。”她说完之后，叹了口气，但是这一句话，我知道，确实很难让她说出。

“然后，手脚被绑住，被那几个角族，轮流的，侵犯。”说完我倒吸了一口气，现在的气氛，我是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还是嘉锦先说的话。

“然后呢？”

“然后，那几个角族为了掩盖，就把莉莉给，杀了。”航菲的眼角虽然依旧红润，但是看不到眼泪了。

“这，也太，残忍了吧。”我忍不住说了出来，

“是的，虽然他们为此付出了代价，但是，手段令人发指，实在是，不想再去想了。”

“那么他们，付出了什么代价？”嘉锦继续问道，她可能和我一样，猜到了结局。

“你们应该在这片大陆上，见不到角族了。”说完后，又叹了口气，和我想的一样，但是听到了，还是会让我汗毛耸立了起来。

我看了看嘉锦，她的眉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说道“一名角族也没有放过？”

“是的。”

“那你？”嘉锦接着问道。

“嗯，我当时在现场，普卡屠杀角族的现场。”

“可是，有问题的只有那几名角族对吧？那只需要惩戒那几名犯人就好了。”我想的就像审判犯人一样，只是审判那几名就好了，为什么连整个种族都要抹掉。

“是的，当时我也只这么想的，跟着普卡族长去了，想要最好的解决这件事情，惩戒罪犯，替莉莉惩戒烦人，但是角族并没有什么太好的态度，他们并不打算放人，从而导致那名普卡情绪化严重，还有他的族长，只是两名普卡，即使连苦苦哀求的老人，小孩，都无差别的死在了他们的手上。”

航菲说完，闭上眼睛，想让自己缓缓的样子，大概尽量不要再想这件事情，尽量不要再回忆到那天的情况。

“航菲。”我轻轻的说一了一句，把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她打了个激灵，回头看着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她忽然间哭了出来。

“我发现我当时什么都做不了，我救不了我最好的朋友莉莉，没法替她惩戒凶手，我也没法在两名普卡的手上救下一名小孩，就连再小的孩子，我也救不了。”航菲止不住自己的眼泪，我和航菲也不知道怎么做，只能默默的看着她，希望她可以把自己的情绪宣泄出来，这样可能会好一些。

“那个小孩，就在我眼前，我一个人不能救。”她看着自己的手，紧紧的盯着，然后又无力的放下。

“我知道，但是，这种事，我。”嘉锦说完也停住了，航菲虚弱的蹲下，用手抱住自己的膝盖，把头埋了进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嘉锦和我一样，对于这种无助的情况，也束手无策，只能看着她在那里一个人哭泣，草原上只有她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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