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述说，矛盾之物

第九章：

他带着一顶小黑帽，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衣服，没有任何一丝花纹的装饰。

“你怎么了？”见到少年这般表情，我联想翩翩。

根据之前的对话来看呐，这位八成也是个中二热血笨蛋。

“没什么。”少年缓缓起身，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这样很没礼貌的知不知道啊。

“有什么问题不妨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到你也说不定？”我继续对那位少年说道。

他转过身来，愣愣地看着我。

之后嘛，不知道是出于怎样的想法，我微微展现出了一丝自己的“实力”，差不多利用妖力扩散成一个小空间，散发出妖怪们都能够感觉到的一股气息。

少年两眼顿时放光，似乎是看到你未来的希望。

“师傅！”

他居然直接抱起了我的大腿……

“这样很没礼貌的，二话不说叫师傅会有人觉得你有病的，我只是想知道你这边刚才发生了什么而已，别乱。.”我将他从我脚边提了起来，经过妖力强化后我拎她起啦就像是拿起一本书的感觉。

“我现在就说！”

这会儿他倒是来了劲儿，开始讲述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刚才那位自称“虎哥”的妖怪要抓个萤火虫而已，然后这位脑抽中二患者硬要去阻止人家，最后被打了而已。

emmmmmmmmm……

“我说啊。”

“嗯？”少年时时刻刻关注者我的反应，听他讲完过程以后他的注意力就全部放在我这里了，就说了这么三个字反应都老大了。

“你干嘛闲的没事儿去做这种事情：”我问道。

“哪里啊！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才不会是闲事呢！萤火虫是一种很弱小的生命，即便是这样它们也在拼命地活着，那种为了一时观赏之美去伤害它们的事情我是绝对不允许的！”少年拍了拍胸脯，对我诉说着一番“大道理”。

说得好棒哦，简直无可挑剔呢……

个鬼啊！神它喵的你这个什么逻辑啊，你吃个肉会想着被你吃的那家伙多可怜的吗？

我摇了摇头，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我觉得嘛，那家伙也没做错啥事啊，反倒是你……”

“我怎么不对了？”他直接打断了我的话，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还自动脑补我即将说出口的话“我来到华夏以前就已经将保护弱小生命一事牢记于心，这难道还是错误的行吗！？”

“我也没有说保护弱小是不对的行为，我想说的是你去实现这一行为的途径的过程并没有做好，也就是你并没能理解什么叫做真正的保护弱小。”

听完我的话，少年沉默了。他皱起眉，低头思索着，我就这样看着他，心里面已经不知道把这家伙吐槽多少遍了。

一分钟后，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突然抬起头来，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目光看着我：“还望师傅指点！”

“我什么时候变成你师傅了？”

“以前我的师傅说过，世上万物皆可为我师，当双方认定对方的时候，那就是我新的师傅了。”

“我有认识你？”

“虽然师傅不认识我，但是我已经将你作为我的师傅了，师傅的才能，见识都比我要高的多，我想从师傅这里学到本事！我叫木川子蝠。”

啥？

“你的名字……”

“木川子蝠。”他将自己的名字再次重复一遍。

emmmm……

“什么东西？”

“名字啦！我的名字，木——川——子——蝠。”他特意将m名字拖得很长，说完以后还加了一句，“木川子是我的姓，我名叫蝠，本体是一蝙蝠，名字是师傅给我取的。”

“你……是哪里人？”我问道。

“我是由东瀛来到这边修行的！”

东瀛？话说那边也没有这样的姓氏的吧。姑且也算接受了。

“那啥……蝠……就叫你阿木吧。”我擅自将那听起来特别扭的m名字简化。

“随师傅的意愿。”阿木似乎是默认了呢。

“阿木。”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汉语说的真好。”

“谢谢夸奖。”

这会儿知晓了阿木的来历，我对于他的联想更为丰富了……

……

“师傅是不是应该解答之前的疑问了呢？”阿木摇了摇我的身子问我。

哇，我都还没同意当你师傅你就这么自来熟的吗？

算了吧……回答完这家伙的问题我就溜了，看这个点我也是时候回去休息了。

“那我问你，如果你看到一只螳螂在捕食秋蝉的话你会不会从那只螳螂手里救出那只即将被捕食的蝉？”我给出阿木这一问题，我的意思应该够明显的吧。

阿木低头想了想，似乎也觉得这是一个很困难的问题，与自己要做的事情产生了矛盾。

“对于我们来说，螳螂弱小，蝉同样弱小，螳螂捕蝉，黄……呸，你若是将蝉给救出，那螳螂就会因为没有食物而死去，这样一来，对于蝉来说你或许的确救了它一命，但是同时你害死了螳螂，这难道不是在欺负弱小吗？不管怎么做都和你的理念发生了致命的矛盾。”没有等阿木回答我，我自行给出解释。

“那……如果是师傅的话，会怎么办？”阿木把这个问题直接丢给我。

“这不是很简单吗？”我摊开手，对阿木这转不过弯来的脑袋表示无奈，“从你对保护弱小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怎么做都是有违背保护弱小这一概念的，问题不是事件本身，而是你对与保护弱小这一概念的理解出现了问题。”

“我说你阻止那位捕捉萤火虫并不一定是正确的，但是我也没有说你的行为是错误的啊。我倒是觉得你相当于啥都没干，从整体上，结合所有人的视角，从多方面的角度来看，那只萤火虫并不算在那弱小二字范围之内。可以理解为弱小说包括的最低限度是拥有一定程度上智慧的个体。”我继续对阿木解释。

“不明白。”阿木对着我干笑两声。

emmm……

难道我说的太深奥了？还是说这小子脑袋太笨了？

重新组织好语言，我继续解释：“萤火虫被你救了以后它会知道是你救了它吗？”

阿木想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回答：“好像不会……它就这样飞走了。”

“那么如果你救了一只普通的小狗，它会知道是你救了它吗？”我继续提问。

“好像……额……”

“如果你给予它食物，他会产生条件反射，从而记住可以从你这里获取食物，相比起萤火虫来说，它的智慧要高那么一些。”

“所以说萤火虫并不处于弱者的范围内，而那只被你帮助的小狗却算在那范围之内。就像你，一只普通的蝙蝠会像现在这样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话吗？变成妖怪以后最重要的改变就是得到了思考的能力，获得了智慧啊。”我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头。

阿木低着头开始思考我这句话中的含义。

既然把话说到这里了，我又开始稍微扩展我的思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全无私这回事儿，因为一个个体做出任何举动都是拥有目的的，毫无理由是不可能存在的，可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也可能是为了让自己得到某种意义上的熏陶。当你帮助了那所谓的弱小，你会觉得它们会发自内心的感谢你，你就会觉得心情愉悦，你也喜欢这样的感觉，我说的没错吧。”

我说了这么多阿木的脑容量够理解完这些东西的内容吗？

两分钟后，阿木抬起了头，回答道：“似乎……是这样？”

那个“？”我就猜其实你并没有完全理解，话说你之前师傅给你说的话你也应该误解了很多东西的吧……算了，大概知道就好。

如果是利用高中政治术语来说的话……好吧我放弃思考。

“所谓‘帮助弱小’本身就是为的让自己拥有什么。可以是一颗善良的内心，也可以是一种优秀的品质。对于你来说这种行为就是这种概念，可是对于刚才和你发生冲突的那位就不是这回事了，一只萤火虫在他的眼里妥妥一没有生命的物体，也不值得去保护，所以你的行为当然会让人恼火，我觉得他还能放你一马已经算是对方心情很好的情况了。”

“答案就是这样，问题已经解决了，再见。”我丢下这句话然后立即转过身准备离开，而他却直接拉住了我的手。

“师傅说没人回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但是我想要帮助弱小的目的是好的对吧。”阿木问我。

“嗯。”我点点头。

“那么我的真实想法还是为了他人而努力啊，师傅也不用这么去贬低好人好事啊，就算是刚才……师傅特意跑来和我说话，现在又急着离开，这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我的目的……”我干笑两声，看来这小子并不是傻，而是有着自己独特的想法啊。

“我的目的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敲了敲阿木的头，“如果我说的这些对你有所感触的话就做出改变吧，我要走了。”

“师傅要去哪里啊！”阿木扯了扯我的手。

“你怎么这么闲，去拯救你的弱小，当你的蝙蝠侠去吧，再见。”我甩开了阿木的手。

“那个……虽然我的确没空，但是啊……”阿木说着，然后双手结印，从旁边冒出来一个和阿木一模一样的……

“我可以叫分身跟着你啊。”阿木一本正经地对我说道。

所以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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