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制服

将这些巡逻者制服以后，按投降者的指示，冰巧恋三人将巡逻者尸体上的仪器扒了下来，然后穿在身上。据他所说，这仪器是巡逻者们的特殊身份标识，只要检测到这种标识，门禁系统便会自动解除。冰巧恋估计，这肯定是因为那些派发仪器的人，乃至这科技的研发者，也就是入侵文明，都没料到有人能直接打破屏障力场的保护。

进入了红辙要塞以后，冰巧恋只是草草问了下那中年人的身份，便把他放走了。要问她为何不怕情报泄漏，这女孩一定会微笑着说他不敢——事成以后，她已经通过红辙要塞内的WTM机将一部分联盟派发的工资转给了那中年人，同时还切下了他的一只手作为抵押。只有保守秘密直到她离开这里，他才能拿回那只手。“我自有办法让你恢复正常。”她是这么说的，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

这种大棒加胡萝卜的事冰巧恋已做过不少了，因此她非常有把握。切下一只手也并非出于某种残忍的嗜好，仅仅是为了传达她时刻握着他生命的信息，以免被出卖而已。其实，直接下手将他斩杀或许是更保险，同时也是更简洁的方法，但她不会这么做，因为她还有人性。每条生命都值得尊重，或许为了保全更多生命时，某些生命不得不做出牺牲，但若因此而滥杀无辜，那就犯下了罪过。

不死人拥有力量，但也因此不得不谨慎。过分的谨慎常常会使人失去耐心。而要想在时间的长河中保持清醒，就必须紧紧抱住胸口的人性。这是唯一的办法。

三人在红辙要塞中找了个地方住下后，便开始审问那青年。虽然据林夕所说，红辙要塞中有信仰着“灾厄”的友好力量，到这来以后可以直接找他们开展计划，但冰巧恋还是想靠自己先挖掘一些信息。万一用得上呢，她这么想，其实比起谨慎，这更像是职业病吧。独行时做过的信息分析工作过多，现在不研究点心里都不舒服了。

从青年那里，冰巧恋了解到，他们身上的先进仪器来自一个名叫“神圣教团”的神秘组织。那个组织会给红辙要塞中杂牌势力的安保力量派发各种装备，效果和样式千奇百怪，但绝大部分都是用于战斗的。因此就算他们并非“神圣教团”的人，也能凭借那组织的力量四处撒野。而青年所谓的上司，也正是受到这组织的要求才给他们下达特别命令，让他们追捕“灾厄”的。

外星装备的力量出奇地强大。这给了他们直面“灾厄”恐怖传说的勇气。而那上司，还有“神圣教团”对“灾厄”的悬赏，则让他们有足够的理由和她硬碰硬。俗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巡逻者就是着了他们的道。冰巧恋现在很想会会那些人，看看他们究竟从入侵文明那得到了怎样强大的力量。

因此，她按青年所说，先去了要塞中，偏僻地的一家酒馆。这个区域的治安是红辙要塞内数一数二差的，实际上冰巧恋也感受到了。街头械斗、聚众闹事的人随处可见，赌博、高利贷和从事抵押的当铺也开满了整条街。路边的行人大多有纹身，手上拿着家伙，然而只是低着头赶路，不敢多看周围那些乱象一眼。很显然，即使是生活在红辙要塞内的人，也怕在这惹上事。

明白了这一点的冰巧恋刚想低下头，就被迎面走来的一个光头壮汉猛地撞了一下。心里暗道糟糕的同时，她便迅速加快脚步想要离开。然而那壮汉却一把拉住了她，然后把她勒在怀里，就像抱小孩一样。“喂，”壮汉粗着嗓子，语气中满是傲慢和不满，“撞了人不道歉就想跑，这可是没教养的行为。你父母没教你撞到人的时候要道歉嘛？”

道歉，对你？冰巧恋稍稍抬头看了看壮汉身后的人。这一队流氓起码有三四十个，此时已经上前把她围起来了，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样子，就像和她又杀父之仇一样，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这显然就是找麻烦的，我还不如留着力气跟酒馆里那些真正有价值的人周旋呢。但她还是低着头道：“不好意思。”然后拉开壮汉的手就要离开。

那壮汉已经感觉到不对了。一个比同龄人还要瘦弱一点的十五岁女孩，怎么能如此轻松地逃出他的束缚呢？但他并未因此罢休，而是大手一挥，让周围的杀马特流氓上前把她围了个水泄不通。“你还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只是要你道个歉而已。你难道没听说过，在这条街上的黑帮势力就是大老天，过路的人，要他做什么就得做什么？”壮汉明显是真的有点恼火了。

但冰巧恋才不管这些。你火不火，跟我有什么关系？本贵族懒得和你们这些麻烦家伙浪费口水。她只想快点去青年所说的那酒馆，以免错失收集情报的最好时机。“还不打算开口？”壮汉见面前的女孩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便又恢复了之前傲慢的样子。这才正常嘛。被老子吓破胆，才是这个年纪女孩的正常反应。

他问了这一句以后，银发萝莉仍是低着头护着身子，一副被吓破胆的样子不敢说话。壮汉心下满意，然而这并不是他所期待的最好情况。“不说话的话，就别怪我动手了。”没给女孩反应的机会，那壮汉说着便又大手一挥，让那些头发五颜六色的流氓撕掉她的衣服。壮汉之前远远地看见这女孩，就打起了她的主意。这种有特殊气质的小女孩在要塞里可是不可多得的货色啊，肯定能卖不少钱。

当然，这之前要先让兄弟们爽一爽。若是处女还就算了，不是处女，一定要把她训成一头只会**的**。

这壮汉不知道，若是他打主意的是同龄的其他女孩，也许就得手了。但眼前这个，可是无数人避之不及的恶魔，大街小巷人尽皆知的“灾厄”，要想从她身上切下一块肉来，那比让大老天跪着喊爷爷还难。只在众流氓动手之时，一道紫光便瞬间爆闪，壮汉回过神来时，耳边便只有流氓们的哀嚎声了。“不要动我。”女孩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平静。

这是个祖宗啊。壮汉还想发作，但看到地上那五六只没主人的手时，脸色便霎时化为苍白。哆嗦着，他回答道：“但，这是你，你有错在先···”壮汉还想维持自己作为混混的颜面。在这条街上，要是丢了脸，可不是混不混得下去那么简单的问题。这条街上的人都是吃人喝血的，没有老弱病残谋求生存的位置。

他想把冰巧恋吓跑，这意图很明显。但那脸上清晰地写满了的恐惧，却已把他此刻近乎崩溃的心理毫无保留地透露给了眼前的人。“嗯。我是有错。”女孩微笑着，沿着那些哀嚎着的流氓让出的道走向壮汉。他还在惊慌地推测这小屁孩唱的是哪一出的时候，女孩就给了他答案：“可那又怎么样？”

这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了。我今天要是不脱层皮，或者把自己至今为止积攒的所有家当拿出来，这条命，还有我家人的命肯定都保不住了。“对不起。”壮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想不通自己为何会对一个小屁孩下跪，但这已经不重要了。要是我能活下来，就立刻带着家里人离开这里···除此以外别的怎样都无所谓。

“你先不用太害怕，”女孩竟然安慰了他，壮汉看见面前的女孩四处张望，“你这些所谓的兄弟对我动了手，他们被砍掉手脚那是应该的。你虽说是下命令的人，但没有直接动手，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银发萝莉的语气不算温和，但也并不冷酷，从中竟然感受不到什么主观感情。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的同时，壮汉也点了点头。

但他的答复根本没对上女孩的话。“我会离开这里，所有的家当全部给你，只要留我一条生路，小人永远记得您的大恩大德。所以求你不要···”女孩猛地挥手打了他一巴掌，这壮汉的牙齿竟直接崩了一颗出来。壮汉顿时大小便失禁，一阵屎臭冲天而起。皱着眉头，女孩只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这下壮汉才清醒过来，明白了刚才他说的话多么愚蠢。我是被这小屁孩吓蠢了！她这话明显是要给我继续在这条街上混下去的机会啊！哆嗦着，壮汉忙不迭地应声，还磕了几个头。“磕头就不用了，”女孩还是皱着眉头，却把他拉了起来。“我以后要在这附近呆一段时间。该怎么做，你明白吧？”

壮汉连忙点头，脸上的惊恐之色却无半点削减。“那就好。”女孩转过头，“若是有人找上麻烦，你就告诉我。人只有四只手脚，只要是聪明人都知道不能多犯错。”然后她又加了一句，“我相信他们能明白这个道理的。”壮汉继续点头。能从这小屁孩手里捡回一条命，就已经是万幸了，哪还容得他选。

他不知道，这个选择居然让他变成了黑帮的对立力量，最后还把红辙要塞变成了联盟内治安数一数二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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