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对于任何事情的执着

——英雄协会领地——

——中心英雄办公楼十层——

下电梯时，门口已是被层层叠叠的人潮所围住了，熟练地接过最前面几人递过来的中性笔，在以一目十行的速度签完所有的协议后，后排几位穿着正装，胸前挂着牌子的蓝领迎了上来。

“早上好，菲琳小姐，今早的资料已经放在您的办公室了，请您尽早处理。”

“好的。”

“菲琳小姐，这个是关于昨天的汇报问题，警局那边提供的资料还缺少‘异类’数量的报告，请您尽快与他们联系一下，我们这边好整理。”

“知道了，我上去之后就去跟他们说。”

“菲林小姐，英雄协会昨天下发的另一则通告下来了，您要不要先……”

“没看见我有客人么？”

摘下墨镜露出那双深紫色的眼睛，菲莉此时便是满脸不悦地盯了另一个与自己汇报情况的男人。

不论是帮她准备早餐，或是负责与警方交接的事宜，大小事情貌似都要经过她的确认后才可以似的，正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即便面前这男人这不合时宜的发言已经激怒了她，周围还是有不断靠近过来的员工正与她汇报着事情。

“不愧是直属英雄，看着都累。”

好不容易挤到了菲琳的办公室里，白月便是领着奥利维亚坐到沙发上，仰着脑袋轻叹了口气。与在餐厅里工作的那个时候不同，仅在大厅里听取的信息量就已经超出了他一天所能达到的记忆量，他很难想象还要怎么在脑子里把这些东西给整理到纸上，再一步步处理。

“习惯就好。”

脱下身上厚实的帽子和围巾，菲琳拿下发卡，对着背后的透明玻璃窗整理起了长发。苍蓝色的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白光，令她整个身姿沐浴其中。又单系起马尾，她便一边朝另一个房间走去，一边示意白月和奥利维亚先等她一会。

“我换个衣服。”

“好的。”

“……”

接着，整个办公室大厅里便只剩下两个人，互相盘手而坐着。

“月儿你真的答应下来了么？”

“怎么可能啊，对刚见面的人就说‘请做我男朋友吧’这种事怎么想都很奇怪啊。”

“月儿，妈妈我已经习惯了。”

“啊？什么……不是，这个跟我这个不一样，男人主动一点是积极的表现啊，哪有女人会去倒贴的。”

“嘛，孩子受欢迎做妈妈的自然是非常高兴的，但是不要怪妈妈多嘴哦月儿，如果想坚持月儿你以前的生活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和她扯上关系。”

“那种事我当然知道，刚才奥利维亚你也看到了，我跟她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高居殿堂之上的英雄受人爱戴定是合乎情理的事情，然而那必定是与他的想法所背道而驰的，正是因为这个，白月才会一直隐藏自己的身份，迟迟犹豫着是否要投靠到英雄协会这边来。

想到这里，白月那勉强微笑的脸还是暗淡了下来，他开始考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又是否能为奥利维亚找到一处安身之地。

“啧……所以说我真的讨厌‘选择’这个东西啊。”

“嗯？你讨厌什么？”

正懊恼的时候，菲琳端着茶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身穿昨天那般亮眼的礼服，露出头上的犄角和身后的尾巴，她便是变成了白月较为熟悉的模样。

“这个暴露的着装反而是坐办公室的正装么？”

“所以说不是那个问题啊，我战斗时候的动作本来就大，要是穿那种带袖子或是裤子的话哪里能活动得开。”

“说的也是。”

“月儿你喜欢露出度高一点的么？那我之前穿的那套衣服……”

“没事的奥利维亚，你穿什么我都喜欢，不要再和这种奇怪的话题战斗了。”

“唔……”

“咕呃……”

看得出来白月已经对这种话题厌倦了，奥利维亚便没有再开任何玩笑。轻轻靠在他身上，她伸手对菲琳做出“请”的动作，示意将话语主动权让给了她。

“总之，先喝杯茶安静下来听我说吧白月，找你来是有理由的。”

这会，菲琳已是洗漱着茶具，在茶桌上替两人倒起了茶水。

“嗯。”

“既然两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我就不绕什么弯子了。”

“你听到了啊……”

“伊丽莎白小姐的声音那么大，貌似就是想故意让我听到的。”

“呃……”

心虚地望了眼奥利维亚，见她脸上毫无波动，白月也就硬着头继续听菲琳说了。

“你我都很清楚关于那个‘异类’的事情，虽说警局那边算是搪塞过去了，但是你这边我还是得确认。”

将一碗过滤得清透的茶水端送至白月跟前，菲琳那双深紫色的双瞳与他对上了视线。

“那个‘异类’是你‘杀’的么？”

“是。”

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白月就地坦白了出来。

“原因呢？”

“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

“哦吼——正当防卫啊……”

交叉着手放在胸前，菲琳便是满脸不屑地朝椅子上靠了去。

“我知道你有内情，白月，你‘正当防卫’的根本原因恐怕就是你旁边的这位伊丽莎白小姐。我不会细究你和她的关系，只是希望你和我坦白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关于你身份的事情。”

“……”

“这个是我昨天晚上托人在中央数据库里查找的有关于你的资料。”

从旁边的办工桌上拿出一本厚层的文件夹，菲琳便是就势扔到了他的面前。

“我就吃亏点拿自己做战斗单位吧。一般来说，英雄协会里面只有三个人能在我面前占到速度优势——S级排名第七位的‘鬼刀铭心’，九头冢、S级排名第二位的‘姬’，神原千华，以及A级第三位的‘银岭’，祸名。这三个人虽然不经常跟我见面，但是他们的实力我还是认可的。”

“啊……那个，我都不认识的。”

“你不认识没关系白月，以后会有机会的。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三个人都是在英雄协会注册时间超过十年的正牌英雄，除了你以外。”

“……”

翻弄着菲琳所扔给自己的资料，白月发现她昨天一晚上都在寻找着有关自己与英雄协会的线索。

“若是能力达到了某种程度，只要在城市里出现过一次，英雄协会都会给予他相应的照顾及提拔，就算不加入英雄协会，他也必须要遵守种族条约以及异能的管理。否则违反或是打破了任何一条，他都将面临被检举或是被请诉的情况，有的甚至被告上法庭，最终沦为监下囚。‘异类’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从那个地方开始，进而发展到现在的这个程度。”

“……”

“那么，你是属于哪一类呢？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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