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震激

说那是爆炸，却又不像是单纯的爆炸，烟灰合着那火星四溅开，快到马罗跟前时却停了下来。白净的瓷砖地板上甚至看不见一点的痕迹，没了那爆炸的硝烟和火药屑，取而代之的是从谢改身上剐下来的血肉和筋骨。

“嗯……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等到烟灰散去，马罗这才知自己失手了。和预计中不一样的，谢改这会正捂着自己被炸得皮开肉绽的右手，衣衫褴褛地站立在自己跟前。按平常的情况来说，像这种零距离的爆炸是不可能被躲开的，他该看到的应该是一滩血肉模糊的光景，不该看到是一个安然无恙的男人站在那里。

“真是可惜谢改，你真还不如就那么死了好。”

“……”

望着面前马罗身上逐渐浮现出来的紫光，谢改霎时间明白了过来。捂着右手，他喘着粗气抬起头，死死盯住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之前在红缨歌酒店那边，那个‘异类’说早就有‘异类’到这座城市里了，说的就是你么？”

“那种事用你自己的眼睛确认不就好了？问我还指望我表扬你两句么？”

“因为我真的很难想象，为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英雄会无法发现‘异类’。要是我观察得更仔细一点的话，说不定餐厅那边就不会出现牺牲者了。我一直在为这件事情自责。”

“啊，说的是，我都忘记你是个英雄了。你们英雄总爱搞这一套啊，把什么责任强加在自己身上，只要这么说漂亮话的话就算做错了事情也会被人赞扬。不觉得很恬不知耻么。”

说着，马罗轻打了个响指，身上的紫光怦然迸发，霎时间笼罩了整个房间。紧接着，谢改身上再次出现了像方才那样的钟表，只是这一次，钟表的数量增加到了他无法计量的程度。

“引线爆炸”

“砰”“砰”“轰”

猛烈的冲击接二连三地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去，以谢改为中心，强烈的白光不停闪烁着，将他装饰成了生日聚会时插满蜡烛的蛋糕。

“……”

但信息反馈到马罗脑中时，他始终能感受到面前那个强烈的生命讯息，比起方才在谢改身上感受到的微弱得像一只蚂蚁的气息，现在居然变成了一头大象的程度。

“嗖”

灰烟散去，露出的是一个原地不动，完好无损站在那里的谢改。

这的的确确震惊到了马罗。

一开始还只以为他是单纯的运气好，现在看来的话，情况着实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喂喂，你真的是人类么？”

“我当然是。”

扯下身上被炸烂的西装，谢改瞟了眼室外的情况——简单来说，方才的爆炸声和爆炸所产生的光与烟雾并没有对外面造成影响，在那样的轰炸下身旁都没有半点爆炸产生的痕迹，怎么想都应该要想到这是受马罗控制的。

很显然，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想安静的解决掉自己。

“杀了我之后，你准备干些什么？”

“当然是去杀了那个小妮子，她应该也知道‘那件事情’，在还没有传出去之前，我得亲自动手了结了。啊，说不定她已经说出去了，那我还得清理一下整栋楼的人。”

“……是么。”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这种本只会在书本上看到的残忍，终究还是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握紧那流血的右手，谢改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黑洞的瞳孔逐渐浮现出一道苍蓝色的亮光，身旁猛地出现一道上升气流，衣服碎屑下露出那肌肉横生的肉体，他首次光明正大地站在马罗面前，朝前迈出了一步。

“那么，我必须在这打倒你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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