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无力

捷克村虽然偏僻，但这个地处王国边境的村庄旁有着丰富的森林资源，村里有不少猎手。罗斯卡就是村子里最强大的猎人，没有之一。三年前，也就是我5岁的时候，妮可9岁。罗斯卡见我们两都长大了，终于放心一点，开始去森林深处狩猎魔兽，那个时候的罗斯卡正好晋级五阶。

五阶战士的斗气可以延伸到武器上，增强武器的攻击力。两个实力相当的四阶战士缠绕斗气对打的话，经常会出现一两次攻击都破不开对方护体斗气的情况。而五阶战士用斗气强化武器之后，缠绕在武器上的斗气会与四阶战士的缠绕斗气相互抵消。这样一来，剑就可以轻松刺进敌人体内。

简单来说四阶战士是强化自身的防御力，五阶战士在强化了防御力的同时增强了攻击力。

这个世界名叫西国人界，除了塔尼亚王国之外还有其他许多人类国家，最大的人类帝国有三个，每一个都拥有不下于10个塔尼亚王国全境的领地，而塔尼亚王国的版图大概有秦始皇统一是那么大。

据说南方森林居住着与世隔绝的自然精灵族，地底下还有地底种族，在地底种族的下面叫深渊，深渊里偶尔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物种，大多拥有极强的攻击性。北方是兽人族的底盘，简单来说就是猫耳娘那类。西方是半兽人的底盘，根据罗斯卡的描述，半兽人的外貌类似于魔兽世界里的绿皮兽人，一点也不萌。东方是一片无尽之海，神秘的海族就栖息在那个方向，至于矮人族……这群小矮子在各个方向都有建立部族。

也即是说人族生活在地面版图的中间，被各种奇葩的异族环绕。人族的压力超大的，人族的国王们在异族的重重压力下想要保持一贯以来的高贵，在很久以前，国王们建立了许多专门用来培养战士和魔法师的专属学院。当时就读的学生是不需要任何花费的，只要拥有资质就能进入学院。

可惜人族是个以创造闻名于世的种族，与创造同样出名的就是人族的贪婪……简单来说就是各种各样的劣根性。

一般拥有战士天赋的小孩会在拥有气感后被送到战士学院进行学习，像妮可这类5岁就爆发气感的超天才是无数战士学院争夺的稀有资源，只要妮可点头加入任何一所学院都会得到无数优惠，比如免学费，奖学金甚至是配备专属老师，获赠魔法武器之类的。

然而因为我的存在，妮可并没有进入任何学院。

她说要等我爆发气感后跟我一起进入学院……可是一晃7年过去了，我依旧没能激活气感，恐怕我是那种没有战士资质的类型。该死！明明是穿越者，怎么可能没有金手指！我的老爷爷呢，你死哪去了！可恶可恶可恶该死该死……

我烦躁的劈砍木头假人，一下重过一下，木剑却无法在假人上造成半点伤痕。木头假人的头部有个用简单颜料画出的笑脸，这张讨厌的脸还是我亲手画上去的，结果现在却来嘲笑我……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失去了平常心，最开始的时候以为穿越后会是有外挂的轻松异界游，结果才发现是一条平凡之路。如果在天朝之类和平的国家平凡点也没什么，可是这里是异界，异界啊！一个在你睡觉的时候就会出现一大群强盗对你烧杀抢掠的世界！

如果没有力量的话，我就废掉了。而且妮可比我强的话我也没脸开口求交往啊，普通人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好日子过的。其实我也有想过要去做点生意，可我上辈子是个死宅，就算知道一些商业上的东西也不多，而且这个世界与地球不同，你赚了钱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卫兵或者地痞流氓强盗之类的抢夺。

罗斯卡很强没错，但他还没强到能够一人对抗一个领地的地步。如果闹事的话，领主随便派两个五阶战士加上数百士兵就能把我们一家围剿了。

所以最安全的路子就是安安静静的训练，拥有气感以后乖乖去战士学院学习，多认识一些人，扩宽自身的人脉。等学院毕业后，也就有了一定的自保基础，那个时候是加入某某贵族家族或是参军或成为佣兵都会简单许多。

然而现在的我正好卡在进学院前的那一步……因为我……激活不了气感。

没关系的，斗气学不来不是还有魔法嘛，等老爸攒够了钱，带小可去上魔法学院。

罗斯卡用这句话安慰了我几年？魔法学院的学习费用跟战士学院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一般的战士学院一年大概需要50枚金币，也就是500枚银币。而魔法学院不同，魔法学院入学的话一开始就要缴纳500金币，这还仅是最基础的学费，之后还要购买比如魔法杖，魔石魔晶魔法材料等等一大堆东西。简单换算的话，培养一个魔法师的钱足够培养20个同等级的战士。

这还是穷养！穷养啊！那种富养的就更夸张了，单单是一根低级的魔法杖就价值上千金币……与战士一比……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好伐。

我曾多次劝说妮可别管我，不要浪费时间，让她早点去战士学院，可她都只是摇头，然后把我的脸捏成各种形状，并对我说：“没有小可的脸的话，姐姐可是会寂寞的哟。”

为了我，妮可没有去学院，再这样下去，她会错过可塑性最强的年纪，或许会因为我的缘故导致她无法攀登战士的巅峰。

为了我，罗斯卡没日没夜的狩猎魔兽，他想要为我撑起一片天，让我去魔法学院进行测试。事实上前几年测试过一次了，结果很不理想。然而罗斯卡并没有放弃，他说：“一次两次的失败不算什么，只要肯努力，没有人会一辈子失败。”

不，你错了，我就是那种会一辈子失败的类型。比如说我的前世，真是一辈子失败的典型……

留在他们身边只会是个累赘，这种生活令我十分困扰。其实我有想过离家出走的，但是一想到妮可和罗斯卡疯狂找我的样子，我就无法下这样的决定。

走在去酒馆的路上，我的任务是买一些熟食和酒。罗斯卡去森林狩猎魔兽已经是第三天了，按照惯例，他今天会回来，所以妮可给了我一枚金币让我买一些食物和酒回家。

一枚金币的购买力换算成地球的RMB大概是100块这样，在酒馆里也只能买一些肉食和不算贵的酒。

刚进酒馆门口，一阵令人不爽的酒臭味扑面而来，弄得我满身都不舒服。我上辈子虽然是个宅男，但我并没有酗酒打老婆的习惯，因为没有老婆嘛……

内个，好像走错地方了，不，应该是来的时间不对……在我转身跑路之前，一只手先一步搭在肩膀上，令我身体一怔，走不掉了。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莫可呀。”20岁的混子亚力德强行把我的身体扭转让我面对着他，这个可恶的家伙一笑，嘴里立即喷出一股让人闻之欲呕的臭味：“哈哈，刚还在想酒钱的问题，莫可大爷就来了，真是人间及时雨啊。”

另一个混子汉克也凑了上来，这个醉醺醺的混蛋老实不客气的伸手向我口袋，打算摸点零花钱。

“你们最好放开我，罗斯卡今天就回家了。”

对于这些混子，我从来都是能避则避，不能避就用罗斯卡的名头来压制。可惜这一次有点麻烦了，应该是喝了酒的缘故，两个混子不仅不像往常那样被罗斯卡的名字吓到，反而变本加厉的给我难堪。

“以为有个猎人老爸就很了不起了是吧？”汉克一脚踹在我小腹上把我踹倒在地，疼痛使我无法起身，一只臭脚踩下，正正的踩在我的脸上。鼻子脸颊嘴唇被挤压到地面上，鼻子里全是尘土还有汉克那只臭脚的刺鼻气味。可是肚子被攻击的痛苦使我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会双手抱着被攻击的地方，感觉体内所有的内脏都挤到一起了。

“早点把钱交出来不就能少受点苦头了嘛，真是个学不乖的小鬼。”亚力德从我口袋里摸出一枚金币，在嘴边吹了口气，立即放到耳边挺响。汉克则继续殴打我，用脚在我的脸上背上手上不停的踩。

一次一次的攻击不只是打在身上，还打在我心里。每一次攻击都让我有一种窒息感……

随便两个混混就能把我往死里踩……这种无力感我受够了！必须反击，必须反击！

念头一起，我就趁着汉克抬腿的间歇拔出隐藏在腰间的匕首对准汉克的脚踝刺去。汉克是一个一阶战士，他本来可以躲过这一刺的，可是他从来都看不上我，以为我懦弱，不敢反抗。所以他没能躲开匕首，但我是第一次用武器攻击真人，又是一时冲动，加上身体受伤力量不足，匕首并没有如期望般刺穿汉克的脚踝，只在他小腿上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汉克和亚力德都不敢置信的望着这一幕，脚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两人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

真的伤人了……我以前最多只打过哥布林，还是第一次对真人动刀子……以前被人欺负的话都会有妮可帮我出头，失手伤人这件事对于前世的我来说可是要被判刑的，我恍惚起来，脑子里乱乱的，一会儿是反击的快意，另一会儿又变成了被警察叔叔关进牢里的场面……也因此没有趁这两混蛋惊讶的时候攻击，这也使我错过了反击的最佳时期。两人很快反应过来，特别是汉克，仿佛一直受了重伤的野兽，眼睛喷火似的瞪向我。

“小子，你死定了！”

在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黑猩猩在想我咆哮。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被杀掉。逃，必须逃。

我不敢再犹豫，转身就跑。汉克小腿受伤跑不快，但亚力德反应极快，又是一阶战士，他在我刚转身的时候就扑了上来，一手抓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捏紧我的手腕，想要把我的匕首掰开。

一阶战士的力量不是现在才8岁的我能够反抗的，只是用力一捏，手腕就因为承受不住力道被迫松开匕首。

失去了武器，亚力德随手一扔，将我扔到地上。我无力的在地上打滚，一头一脸撞在地面上，脑袋晕乎乎的，膝盖和手臂都摔得有些麻木。

“该死的小鬼竟敢伤我！大爷我弄死你！”

一瘸一拐的汉克快步上来就要发狠，我的脑袋还有点晕，只知道汉克来了，或许会死掉吧。好不容易有一次重生的机会，才8年而已，什么都没有做，这就要死了吗……

“住手！”犹如天籁的声音阻止了汉克的靠近，一个娇小的身影一闪之间就挡在汉克面前，虽然只能看到背，但那熟悉的气息告诉我，妮可来了。

“竟然敢欺负小可……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妮可是二阶战士，一出手就用了全力。虽然还只能在体内激发斗气，但是斗气激活时会强化妮可的身体素质，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拳，汉克就被妮可打得向后跌飞。

妮可……又被你保护了……我还真是没用的人呢……

头好晕……眼睛有点睁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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