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肆虐着的寒风在林兰学院的楼堡里并没有外面那般的威力,况且里面散发着的热量也能帮我稍稍抵御低温。不过打算自己走上去的时候,后面的人却像个索命鬼似的抓住不放,他绕到前面挡住去路,居然带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脸。
“不是这个意思!”
站与上方阶梯的希里稍微比本人高了点,从头顶打下来的灯光让他的表情隐藏在黑暗之中。“我…我只是从来没有被别人这样对待过才会这样,身份什么的我才不在乎!”
我扭过头,不想去看他。
“刚才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的,你烦不烦?
“说对不起有个屁用?”我还是没忍住,将自己的心里话吼了出来,“你就算说再多的对不起,这伤口能自愈吗,能把今天流的血补回来吗?”
年级不大的孩子被这样吼多半要吓一跳,希里也没例外,我见他往后咯噔颤了颤,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吼。我豁出去了,一个破落王子能有多大势力我不知道,但大不了直接跑路,省得和这种人打交道自己受气。
“真的,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也不想知道是什么理由,挨打我站稳了,你爱怎么打就怎么打,所以求求你打完之后放我一马行不行?招惹你是我自己找的,行行好,就当不认识我这个贱民,ok?”
啊……全部说出来之后心里也舒畅了不少,好像血液都加速流动起来。我不怕任性不怕性格糟糕,能不能相处或是怎么应对心里多少是有点谱的,但这样无缘无故痛击队友的人根本不可理喻,相信没有几个能和混乱阵营的人成为队友。
但他自己不这样想,居然还说出“我们…我们不是同伴吗?”这样的蠢话。
“同伴??哈哈哈哈哈哈!!”我气极反笑,“那是仅限你动手之前。现在你看看我的样子,自己好好动脑子想想,哪里像同伴了?呵,我可从没听说过因为碰了一下就挨打的同伴,估计还没等敌人动手,我这边已经被你这个‘同伴’给打死了,皆大欢喜对不对?”
“我……”
“你什么你?今天我说过了,我可是一个非常功利的人,现在我觉得和你这种家伙没办法成为什么同伴,所以就算讲再多也没用,明!白!了!吗!?”
语言是一把利刃,只要能够承受结果或者不在意结果,那么多恶毒的词汇都可以说出口。更何况他真的理解到状况了吗?或者说我真的了解他了吗?
对方的表现也确实像被剑刺入了胸口,他全身颤抖,眼里悬着的泪终于掉了下来,但我绝不会因此有一丝动摇,甚至还想继续补刀。
“现在能让开了吗?还是说你想把我拖死在外面?”说出这句话,我已经做好他破罐子破摔的准备了,随时都能鼓起斗气开打。
前面的人一动不动,也不回答。过了几秒,才自言自语道:“我……还是太在意那些无聊的事了。只要想着怎么直达目标就好,对吧?”眼神对撞的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从他瞳孔中闪过,
“还不走?你想说什么?”
希里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平淡的语气“所以请你说出条件吧,怎么做才能原谅我?无论什么事都可以。”
喂喂喂,不得了哦,现在状况说什么都能做,别人很可能在一气之下提出特别过分的要求呢。就算是我,刚才也差点没忍住一拳砸在他脑袋上。
“你可是王子,放这种大话真的好吗?”
希里摇摇头,仍挂着泪的脸上却表现出不应出现在这个年龄里的坚决,“我是认真的。毕竟……再不改变的话,连我自己也无法接受自己吧。”
这家伙有什么理由我懒得去了解,反正都拉下脸了,那就干脆点让他知道什么叫社会的险恶。我想了想,试探的问了下,“无论什么事都可以?”
“嗯,只要我能做到。”
既然他这样说,那就怪不得我了。“行吧,总之先帮我上去再说……真心要累死了。”
“好…好的。”他有些意外我变脸之快,不过手下不慢,慌忙从前面阶梯那下来,抬起本人的左臂驾到自己肩膀上,不过差了快一个头的身高让我感觉有些滑稽。
“是不是特别重?”
“没……”
“别在我面前装,肯定很重的。你身板太小了。”
“嗯……是有些。”
“这次不会突然一下把我打飞出去吧?”我往后望了一眼,“以我现在的状态从楼梯上掉下去真会死人的。”
“只是第一次和人靠的那么近,太突然了才会……”他的声音有些小,听得出确实很内疚,“以后肯定不会了。那个……你打算提什么要求?”
我没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会提什么要求?先说好,我现在确实很生气,所以不要想是多简单的事。”
他想了会,身体一颤,才小心翼翼得说:“很生气……难…难道要打我一顿吗?”
我突然感觉有点好笑,“不不不,这个还不至于。”本人脾气是有些暴躁,不过还没到要打人出气的程度。再说了,打他一顿对我来说半点好处都没有,除非真的做什么都不能弥补的地步,我是不会动手的。“想想如果你被人无缘无归给打了,要怎么报复回来?顺便一提,我可是很恶毒的。”
“恶毒……?大…大概是让人光着脚在炭火上跳舞?或者灌他喝下灼热的铁水?”
Emmmm,行吧,我承认现在是你比较恶毒。
“太残忍了吧你……别想那么多了,等下你就会知道的。”
“哦哦。”
三楼说高不高,正常状态下噔噔噔十秒就能爬上去的距离,现在让希里一点点往上架却花了好几分钟,直到进了房门坐到床上感受着房间里充盈着的温暖空气,我才终于松了口气。旁边的体弱正太法师已经累的直喘,歇了一会,他才开始好奇地打量我的房间。而我则将已经破烂了的裤子脱下,露出满是血污的伤口。
在逃离的时候下意识的去拔箭是个超傻b的做法,那上面的倒勾从我身上刮下了大片的肉,如果不是本人能用圣光应急,估计还没等逃出去就自己先大出血而死了。即使这样,在刚才的一阵折腾之下,原本凝结的血块再次崩散,路上也没做什么应急处理,我只希望不要感染就好,起码先将腿上洗干净,再换块干净的布来裹上。
“没什么好看的,”我拍了拍他的背,“有这个时间不如帮我弄点水来如何?”
然而他回头之后,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发出“咿呀”一声,接着急忙用双手捂住眼睛。“你在干什么呀!!”
啧,这场面确实哲♂学了点,这个世界的人可不会喊着帕秋丽♂go然后暴露身体,更何况哲学本来也只是梗而已,真要碰见了什么猛男基情碰撞怕是九成九都要被吓跑了,所以我摆摆手向他说道:“都是大男人的谁没看过光屁股,况且这不是还穿着内裤么。好了好了,别像个娘们一样在那玩害羞,帮忙弄点水来,我洗一下伤口。”
“好…好……”说完便逃出去了。
这个时候速度倒是快,我朝他那喊了句“盆在水池边!”,也不知有没有听见。
其实吧,我这身材不说猛男,好歹也算均匀有力,当年本人还是肥宅的时候可羡慕别人那一身肌肉了,怎么到他这就像见了八百二十斤的死胖子一样呢?别人的审美观我也不想去干涉,只要别反过来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就好。
“水。”
希里端着一个盆回来,从上面没飘着雾气来看显然是忘了接热的。算了算了,计较这个没什么意义,我道了声谢,用毛巾蘸着冷水清洗起伤口。不过体温的回升让原本麻木的腿缓缓恢复了点知觉,在寒冷的刺激下才发现这样做是有多酸爽。
巨尼玛疼!
幸好还有人陪着聊天分散注意力,不然肯定得嗷嗷出声了。“别在那站着脸红了,累了就坐下吧。”
“嗯……”
待到希里小心地坐到床沿上,我才开始说起正题。“其实我的要求也不多,你只要想做很快就能完成,什么都不会损失。”腿上的血块有部分结的比较严实,这冷水很难擦得干净,只能忍着痛慢慢处理。
看的出他有些紧张,就算听我说不多、很快、没有损失也还是那副低头戚戚然的样子,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口胡一番,顺便转移下自己的注意力。“你听说过路西法吗?”
“路西法?”
“看来是没有。其实就是我们圣光教会信仰的一个大天使的名字,负责接应人类死后的灵魂,不过对他祈祷的方式比较特别罢了。”
“有什么特别的?”
“相传想要证明自己的灵魂无罪,就必须穿上女装。”
他长大嘴巴,“啊?”
没等他发问,我接着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概念叫黄金精神,可以说拥有这种精神的人绝对值得信赖。而证明自己拥有黄金精神的方法,就是摆出我们称之为jojo立的特殊姿势。”
“……”
我将血污抹掉擦干伤口,用稍微恢复一点的圣光治疗下确保今天不会再次出血后,眯起了眼精,好让自己的恶意不被发现,“所以只要你穿上女装摆出jojo立证明自己拥有一个带黄金精神的纯净灵魂,我就会承认你是同伴,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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