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路过的绅士

购物的过程还算顺利，不过让异世界的人做出铁锅、锅铲菜刀之类的东西有点问题，他们根本理解不了一个边缘张把的盾牌和顶端带刃还不用打磨铁锹以及那么的短小手斧究竟有什么用处，嘛，他们也不需要理解，只要给钱就算是坨铁大便一样会有人做。

相对于那些生活零系，贵族人才会用得到的东西就贵重了许多，比如纸张，各色颜料，香料调味品，还有找了好久才找到的cosplay道具店，里面的衣物标价也是出奇的高。这种程度的布料在这儿的眼里好像是属于情·趣用品级别，但没有小姐姐的大腿能量补充我快要死了，哪怕是女装大佬也好，只要腿好看其他什么都是虚的，rua！

不过这家店好像有点诡异，所处地点隐蔽些很正常，毕竟不怎么合乎传统目光，总不能光明正大的在街上开有伤风化，可那些商品都摆出来没人照看就很有问题了，我觉得自己就算拿了赶紧跑也不会被发现。转了一圈之后，想来想去，决定喊两句试试。

“有人在吗？再没人出来我就开始偷东西了啊？”

话音刚落，从昏暗的门口柜台下面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好像东西要从里边钻出来似的，过了大概四五秒，某个黑乎乎的身影伫立在了柜台后，借着圣光，我才看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那是一个并不算大的年轻男人，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估摸着刚成年，带着北地人普遍的金发和高耸的鼻梁。似乎受不了光线的照射，他闭着眼睛用手在面前，似乎没注意到自己还抓着条黑色的东西，我搭眼一瞅居然是条袜子。而这家伙的另一只手在背后的墙上摸索着，嘴里还一直叫道：“灯灯灯！”

等对方把顶上华丽的大灯拉亮，我散去了手中的光芒，轻轻叩响柜台；“你就是老板吧，一点警惕性都没有也不怕遭贼吗？”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尚在空气中还未消散的白雾问道，“牧师？”

这种问题我早就没了反驳的想法，反正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有圣骑士，那干脆就当我是个牧师好了，免得双方都头疼。就在看到本人点头之后，这个卖情·趣用品的老板居然自己先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牧师也变得这么好色了？”

我佛了，这就算好色吗？那你不得被拖出去来个当众绞首才行？

“不至于吧，我可是抱着看艺术品的态度来看待这些东西的，为什么就说是好色呢？”为了不让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印象有多扭曲，我也不得不开始胡编乱造起来，试图将这一行径变得合理化。但对方的注意力显然放在了其他地方，带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艺术品！？？？”

“当然，”开了个头自然不能就此退缩，我开始疯狂转动大脑来组织语言以圆自己的话，“在我看来，这种只遮住重要部位的衣物就是为了展现人体的美啊！你想想看，一千多年前的人类不就是穿着这种简单的服饰遍布大陆，各类雕塑和壁画上甚至有不少直接裸着身体的形象出现，如果这不是艺术而是什么丑陋的东西，又怎么会被现代的人收藏至今呢？”

“好像是这样……但现代有现代的艺术，古代人留下来的不一定能被现代人接受啊。”

我猛地一拍柜台，发出的声响将他吓得一震，“胡扯！现代人不接受只是因为他们没有自信而已！人类的身体虽美，但不是完美，总会出现这样和那样的缺陷，所以现代的人用繁复的衣服来遮挡自己的残缺。反观精灵，他们的艺术成就全世界的人类都承认了，还不是穿得和野人一样，你能说精灵们这样穿丑吗？”

“那……当然不能。但人类和精灵不一样啊，精灵生来就极美，人类哪有几个会那么好看？”

终于拐到沟里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我从他手中夺过大腿袜，慢慢拉开抚摸着，“所以问题来到了这，为什么说它是艺术品？就是因为它可以恰到好处的遮掩女性腿上的瑕疵，选择性地露出‘美’的那一部分，而大腿袜和超短裙之间的绝对领域，则是将神之造物中的完美位置呈现在别人眼前，这足以吸引任何一个有着艺术欣赏本能的人，对不对？”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这确实不是什么色欲，而是能带来‘美’的道具，能给人类带来幸福的道具啊！”这家伙接回袜子，双手抬起对着灯光满脸虔诚，眼角好像还有泪光闪过，好像正面对着多伟大的事物。见到此状，我也随着一起伸出手，赞美太阳！

“恭喜你悟到了，鼓掌鼓掌！”

啪啪啪啪！

收回盈在体表用来装出神圣感觉的圣光，我鼓起掌来，心中则是暗笑：什么美什么艺术都是狗屁，繁殖本能才是构成这类消费的第一驱动力，只不过人类把这些变得复杂化了，不再那么直接而已，如果有一双美腿穿着短裙离某个男人近在咫尺，绝对没有谁会先想着怎么品鉴艺术，第一时间O起才是对它最佳的赞美。

当然，这里面肯定会有异类出现，而且本人就是其中之一。

自我感动完了之后，这家伙拉住我的手仿佛找到了知己：“太好了，其实，本来我也觉得这种艺术品在女孩子身上肯定会很美，可是看自己做出来这么多却根本卖不出几件，差点就放弃了，既然还有人认同，我又有了坚持下去的信心！”

我尬笑着抽回手，“既然这样，那给我卖的便宜一点呗？”

“不不不，今天我很高兴，直接送你几套都可以，你瞧瞧看，喜欢哪件直接拿就好了。”

哇，够阔绰！

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专门挑贵的去。一边挑着，我一边找着话题和店长闲聊：“话说，我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想起来做这行的？”

“啊哈哈，只不过一些个人的原因罢了，大概是那种不知怎么的会出‘就做这个吧’的感觉。”

“那你可真会想，一般人是没这天赋。哦对了，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呢，我是亚历克斯·哈德曼，您贵姓？”

“汉尼斯，叫我汉尼斯就好。”

啧，我才不信他会没什么有名的姓氏，这店面虽小，但摆出来的衣服那件不得一个金币朝上，加起来估计有上千了，这可不是无名小辈能经营得起的店，多半是城内哪家贵族的公子，心里还是觉得干这事给自家掉份才省去了姓。这家伙着实不算聪明，希里都知道胡扯一个贝里斯呢，他要是也编一个那搜索目标就得加上某些富商呢。不过我一向没有对别人直接刨根问底的习惯，干脆把这件事忽略过去。

“还有一件事汉尼斯先生，你用的布料有点特殊啊，而且价格那么贵也是因为这个吧？”我拉扯着一条大腿袜，看着它从形变中慢慢恢复的过程，“一般的棉麻织品可没这种弹力效果吧，难道是什么炼金产物？”

“炼金？不是不是，这种布料是巨龙山脉的一种特产，而且弹性要看织法，这些可都是我学来自己做的。”

我记得老家那里的丝袜是尼龙做的，就以为是尼龙自带弹性来着……算了，一个直男哪会知道这种知识？反倒是这家伙竟然会针织，看这房间里的衣服数量，虽然会吐槽大男人怎么做这种细致针线活之类的巴拉巴拉，其实心里挺佩服他的，起码真有足够的恒心和毅力去做一件事并且做好已经极为难得了。

“哦哦，巨龙山脉可不算什么太平地方，怪不得卖这么贵……”虽然应和着，不过总觉得不应该会无人问津，贵也只是针对平民而已，能住在林兰城里的人哪会在意几个金币的小钱，就算真当情·趣用品卖也不应该卖不出去吧？

这时候一阵冷风从门口的帘子里吹过，我才想起来问题出在哪。

大冷天的卖这么薄的衣服，鬼才买啊。

“那个……你有没有想过，卖不出去是因为天气原因吗？”

“呃……”

回过头来，这家伙愣住了，怕是从未想过此类问题吧。好像小时候听过的那个推销给爱斯基摩人冰箱的故事一样，在冷冽寒风中去卖短裙大腿袜的估计他是独一份。这件事对汉尼斯的打击好像很大，他颓然得坐在那说道：“果然还是不行吗……”

这倒不是没有转机，我想了想，向他推荐了另一个方向：“你可以考虑卖给那些法师女孩嘛，或者老女人也可以，就推出不同种类款式的丝袜，反正法师们有斗篷罩着也不怕冷。然后试试看能不能尽量减少亲和阻隔，我觉得可行哎。”

“但她们会穿吗？虽然这是艺术，可现在很多人都不会认同的吧？”

“你不会推销吗？”

“推销？”

“这都不知道？难道你还指望自己的东西就窝在这等别人发现吗？那估计得等到冰原都融化了才行。要学会主动出击，让她们认识到这种衣服的好处，然后主动去穿，勇敢展现自己的美。”

“那该怎么做？”

“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专业的。建议你专门学学商业上的策略，单单靠着在角落里发展自己的产品不一定就能得到回报，策略很重要的呀。”

“呃……好…好吧。”

看他陷入沉思，我也不再多说，捡了自认为好看的几套，从他身边自己拿袋子装好，“没有思路的时候别想太多，经商手段多了去了，不是你一个还没入门的人就能想明白的，有时间多去问问老商人也省得你在这多想多错，而且我会给你支援的。”

嗯，精神上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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